周棉清家附近的咖啡馆,柳岸第一次来,点了主推的季节限定拿铁和冰美式。选了靠窗的座位,柳岸将外套迭好放在里侧,没等多久服务生就端来咖啡,她把美式接过来,示意另一杯放在对面。 今早周棉清起得很早,柳岸在窸窸窣窣的走动声里醒过来,睡眼惺忪地靠在门框边看着她在厨房准备早饭。实际上是把买来的叁明治摆盘,再配上一碗酸奶,专心致志拆包装没有注意到外面的人。 “嗯,辛苦我们周大小姐。”柳岸上前环住周棉清的腰,把衣领往下扯,露出昨晚锁骨处自己留的痕迹,又覆在上面加深了些。 耳朵肉眼可见地红起来,手抚着胸口,能感受到心砰砰地跳动,柳岸很懂得见好就收,把周棉清弄得心绪不宁之后就要退后。后腰突然多了道力,将人一揽,她身子往后弯,所有话都被堵回去。 嘴唇有了血色,周棉清在镜子跟前仰起头左看右看,确保身上的牙印吻痕不会露出来。柳岸心情舒适地在旁边看着,忍不住上手揉揉她的脑袋:“周总今天穿得这么好看,很适合扎个头发。” 视线里出现熟悉的身影,柳岸收回思绪,朝那边招招手算打招呼。她看看时间,发觉这人每次都计算好时间似的,在约定的前一分钟到达。 柳岸无奈地笑,她的确不怎么主动约人,基本上该见的都在凤凰城见到了,私下的社交少之又少,面前的赫燃算得上其中之一。通常图方便,她们会选择离两人都距离适中的一家咖啡馆,环境和味道都差强人意,胜在没什么人。聊一两个小时,再吃个饭,像所有普通朋友一样,对她来说已经十分难得。 虽然不知道原因,但柳岸隐隐感觉到赫燃对周棉清有点儿敌意,她不会自作多情地认为全世界的人都喜欢自己,也不想因为这些跟谁闹得不愉快,半真半假地告诉:“我最近住在周棉清那儿,以前那个地方离得太远。” “车嘛,还真有,我不想开。”柳岸想起那辆被她买来气周棉清的车,停在车库无人问津,现在车贷每个月还按时扣着,不怪她从来没问起这事。 赫燃为柳岸不值,摇摇头表示不理解。在她看来无论如何柳岸都有更好的选择,周棉清不在时为她守身不出台,非去当什么专门背锅的经理,她一回国又巴巴贴上去,对她予取予求。 在凤凰城那么久,见过无数口口声声说喜欢却不断背叛伤害的事情,太明白感情对于瞬息万变的人是个多么容易逝去的东西。现在她的心思很简单,能趁着周棉清还爱她好好在一起,付出的多与少都无所谓。毕竟比起外人如何看待她们的感情,她更想要周棉清健健康康地活长久。 明明在昨天就打定主意,真要开口时还是有些难为情。其实柳岸为生存低叁下四过无数次,她并不是个把尊严看得多么重要的人,否则也干不了这个行当,但为了别人,为了利益的确是第一次。她抿抿嘴唇:“港口的事,你能说了算吗?“ 赫燃沉默一阵,似乎在分析是指摘还是商讨:“你是想让我帮她,还是…怀疑我拿了她的货?” “不,不是,跟她没关系,是我想帮她。”柳岸这才意识到她把一切想得太过简单,之前听周棉清描述以为不是什么要紧事,可照赫燃的反应来看,或许其中有很大的麻烦。 她记得就是很普通的贸易往来,送出去的也不是什么高精尖设备。很快理解到赫燃的言外之意,柳岸皱起眉问:“货有什么问题?” - 周棉清第叁次拨通南希的电话,从无人接听到关机,不好的预感逐渐蔓延,她撑在窗边按着突突直跳的太阳穴,让司机再开快一点。比预计的提前半个小时到达南希发给她的地址,她来不及拿其他东西,夺门而出。 拳头砸得生疼,里面依旧没有回应,周棉清忍住烦躁贴上门边,房间里听不出有人活动的声音。又下楼找到前台询问,只得到没印象的答案。 两个小时下来眼睛干涩泛酸,周棉清死死盯着屏幕,终于找到南希的身影。不好的预感漫上心头,她从昨天下午出去就没再回来过,给自己发消息时也在外面。 铁栅栏围起那栋经年累月风吹日晒的破旧大楼,周棉清熟练绕去另一侧被剪开的隐蔽入口。 实在太莽撞了,如果路程中理智有一刻占了上风,她都不会明知南希可能有危险,还单枪匹马往人家地盘上闯。可是她没办法不担心,这群吃人不吐骨头的东西,南希在这种环境里太容易出事了,何况还有愧疚——她们都心知肚明,南希是为了自己才回国的,港口的货只是维持最后一点体面的理由。 遂而松开,周棉清冷声让人带路。 仓库大门敞开,男人见周棉清招呼不打就径直走进去,连忙放大音量喊了声:“阿文哥!” “南希呢?”周棉清面上无甚表情。 阿文退开一步,身后是铁门紧闭的房间,他转身过去开门,里面正对着一张单人床,南希蓬头垢面地蜷在角落,眼睛一时间适应不了光线,伸手去遮。缓了几秒才看清来者,身体挺直,手脚并用从床上爬起,跌跌撞撞朝周棉清跑来。 阿文依旧笑着,搓搓手走进房间,指着桌上几袋白色的粉末,弯身猛嗅着,似乎桌上摆着美味大餐:“这可是好东西,一般人我们不拿出来的。” “哈哈哈看来南希小姐不喜欢啊。”宝贝般把袋子揣进包里,笑声在这个背景下显得诡异而刺耳:“那么,这就是周总的手笔了。” 走一些剧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