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恩。」我点点头，「你就因为睡不着所以跑来这里吹口琴？」 转身走回湖泊边，弯腰捡起地上的石头，他朝湖泊打了水漂，湖面上漂亮的弹出五个水花。 这件事应该要从国小一年级说起，当时的音乐老师要我们自己带一个乐器到学校，两个人一组互相教学，而何雅风从小就是理x当道的人，他根本不会任何乐器，所以我教他用直笛吹小蜜蜂，然後我再用口琴教他吹蝴蝶，音乐课结束之後他忘了把口琴还给我，而我也没跟他要来回，只是我没想到，口琴他还留着，还会拿出来吹。 「我会的。」我笑着说。 吃完早餐之後我在门口喊了一声，「我出门罗！」 走出家门，我过了马路往公车站的方向走去，在等车的时间里人越来越多，大约二十分钟之後终於等来了公车进站，於是我跟着人群上车。 不敢转头，但我感觉到身後有一双手蠢蠢yu动似的，明明是抓着我旁边的把手，但是却好像有点刻意的触0到我的t0ngbu，明明有时候公车的晃动不大，但他却会故意撞我，手就藉机触0我。 突然一阵紧急刹车，整车的人都往前飞，而我则是撞上公车的扶手，但也在这时候，我清楚的感觉到身後的那双手，已经蔓延到我的t0ngbu以下，我顿时吓得说不出话来。 缓缓走在路上，我不知道这里到底是哪里，因为每一次去复健，我总是乖乖的在医院的站牌下车，从来没有在别站下车过，这次是第一次。 我现在该怎麽走才能到达医院？我…一定要去医院吗？ 就一次可以吗？让我放逐自己。 「我努力想起你，哭也没关系，用祝福和感激，勇敢失去你，我不想忘记你，就算可以，我宁可记得所有伤心…」 歌唱完了，电视机画面还停留在男nv主角的亲密互动，而此刻的我却只想起了离开的前一晚，我们举办了庆功宴，然後庆功宴结束之後，我跟何雅风一起荡秋千的凉意，当时我们的约定。 离开ktv时，外面下着倾盆大雨，而我没有带雨伞出门，只能站在门口等雨停。 看着街上大雨的滂沱，它盖过了心里面那些吵杂的想念和眼泪，好像还给我了一丝平静，只是没想到我就这样睡着了，但是我没有睡得很熟，在半梦半醒之间，我看到一双脚走到我面前，然後缓缓蹲下，模糊的视线里，有那麽一瞬间，我以为看到了他。 「你个傻瓜。」模糊的脸对我这麽说後就将我背起来，然後他带我走进大雨里。 啊啊啊啊──我怎麽会在吴轩宇的房间里？！ 「吴…吴阿姨？」看我一脸错愕，吴妈妈笑了出来，「蒲昀啊，今天复健还顺利吗？」 「那就好，我今天本来想去医院看看你的，但是轩宇那小子不知道为什麽，怎麽样都不肯让我去，害我担心一下，以为你是不是怎麽了呢！」 赶快随便掰个理由吧，如果吴阿姨不知道，代表吴轩宇没有把我今天没去复健的事情说出去。 「没事啦！」我笑着说，「而且其实吴轩宇很照顾我啊！」 「啊…」可是…他要是看到我，一定会不高兴吧！ 因为吴妈妈盛情难却，我只好跟着她的脚步下楼，一下楼就看见吴爸爸坐在客厅里看报纸，我赶紧点头示意，「吴伯父晚安。」 跟着吴妈妈走到了一楼的书房门口，正在她要敲门的时候，我突然阻止了吴妈妈，「吴阿姨，我看还是算了，轩宇他在书房有可能是在忙，我想我还是不打扰他了。」 吴妈妈还想说什麽的时候，我已经转身走向门口玄关，当我才准备打开门，门就突然开了，走进了一个高大的身影把我吓了一跳，吴轩宇用一张冷冷的表情看着迟迟反应不过来的我。 提起了手上的提袋，他说，「我去买点喝的。」 「喔，你来得正好。」不等我先说话，吴妈妈抢快先说，「蒲昀准备要回去呢，你多留留人家吧！」 「喂…」去哪啊？！ 我看着他，突然感觉他变得很不一样，以前的他从来不会这样对我，我甚至记得，国一我才入学的时候，因为化妆的关系，被同学欺负，但那个时候的他一句话都没有说，但是现在的他却是一个会担心我冷的人。 他的问题让我看向公园里的荡秋千，那gu熟悉的滋味又浮上心头，只是曾经的甜蜜如今变成了酸涩。 跟上他的脚步，我们坐在公园的秋千上，轻轻的荡着，沉默了好久好久我们谁都没有开口说话。 「吴轩宇。」难得第一个打破沉默的人是我，而他看着我不说话，像是在等我问，「我想问你一个问题，你不说话的时候都在想些什麽？」 「不可以吗？」我不太懂他的疑惑，眼睛睁的大大的看着他。 「嗯？」我愣了两秒钟，有些反应不太过来，「两个月後要一起上学？」 两个月後我不是也开学了吗？一起开学有什麽不对吗？ 突然我看向他，会意过来的震惊填满整张脸，「等等…你不会也…」 「喂！你什麽时候考上的，竟然都不说！」 「你很过份，竟然把我蒙在鼓里！」我气鼓鼓的瞪着他，不过最後却笑了，好像在笑自己的多愁善感。 坐在秋千上，感受着风徐徐的吹来，那一刻我还是想起了跟他的那一晚，只是遗憾终於少了一点。 「李蒲昀。」他突然看着我，并且也在等我给他回应，於是我慢慢转头看着他，「我希望九月的你，是一个可以用微笑接受自己也接纳别人的你，我说过我不期待你挥别过去，但我希望你可以认真看待自己。」 那天之後，日复一日的来到了夏天的尾巴，在即将入秋的九月，许多学校都依序开课，以我来说，就是在今天。 「昀昀，起床吃早餐。」准时六点，阿姨就在门口敲了门。 「阿姨，今天的早餐有点丰盛。」我微笑着说，并且已经入坐。 我笑了笑，「第一天通常不会上课啦！不过我会好好享用的。」 「谢谢阿姨。」乖巧的点点头，其实每当这个时候我都会特别开心，这种感觉就好像是过去妈妈为了我准备各种我ai吃的家常菜，也会时不时做点点心让我带去跟大家分享。 吴轩宇应该也到学校了吧？没想到都在睡觉的家伙也可以考上成高，真是不可思议。 看着位於不远处的大字，我心里有些激动，突然有些意识到，未来三年都要在这边度过，虽然我也不明白那三年究竟会是怎麽样的过程，不过我答应了吴轩宇，那就从我现在踏出的这一步开始，一切都要慢慢开始改变。 「啊…喔…咳咳咳！」 「当爪爬，很厉害嘛！」 很明显，这是校园霸凌。 可是…我到底在g嘛？明明不关我的事，我为什麽要过去淌这个浑水？今天是开学第一天，不值得我这样豁出去吧？ 冷静一点，李蒲昀，这件事情一定不会只有两个方案可以选择，也许我可以找人来帮忙…之类的… 「哼？」霸凌者冷笑，「不要再打？那要问你啊，为什麽要去爪爬？为什麽要去告密？害我被记大过，你负担得起吗？」说完他给了他重重一脚，痛得他又是一声哀号。 「别装的这麽诚恳了。」其他霸凌者说，「上次跟学弟拿钱的事情，不是也你说的吗？学弟都指证历历了，你还要否认啊？蛤！」 我该怎麽办？我…我可以怎麽做？才能帮助他？这个眼神只说明了一种情绪，「绝望」。 在那一瞬间，我往前踏了一步，然後缓缓往巷子的深处走去。 当我越来越接近巷子深处时，突然一个人出现在对面的巷子口，「老是打架，你就没有别的事情可以做了吗？」 手里拿着一只红se的珠珠人，我有些委屈地问它，「你不是说要来找我的吗？你都骗我。」然後我抱着柔软的小熊，眼角有些sh润。 车祸之後，我在医院里拿回了我的东西，而我最着急的其实只有何雅风送给我的小熊，如果那个不见了，对我而言那才是真正的寂寞。 我知道，那个小熊口袋里的蜘蛛人，才是他真正想要送给我的东西。 「如果准备好了，就要勇敢起来，不要让自己後悔自己做的决定。」带着坚定的语气，他彷佛将他所有的勇敢都给了我。 过往的回忆涌上心头，村子里的每一片时光在一瞬间重新填满了我的心脏，鼓动了我的心跳，只是我却已经没有勇气可以面对从前的旧时光。 很多事情，就像人生里的意外一样，它来的突然、来得毫无防备，在你完全没有想到的情况下，它突然的出现，而我们却连躲开的机会都没有。 这是我很想问他们的问题，可是我从没想过我会再见到他们，更没想过再次见到的时候，我什麽话都说不出来。 这个痞子，好像有点眼熟？ 「喔？我想起来了，你就是那个何雅风？」他冷笑，「不错，上次很嚣张，让我印象深刻。」 他变了，以前他不会理会这种话，现在的他，感觉像一头容易被激怒的狮子，浑身散发让人难以靠近的气息。 「你感不感兴趣我管不着，但我相信教官一定很想管现在这件事情。」当他这麽说完的时候，远方响起了哨声。 那个东西怎麽会在这里？ 「哈呼哈呼…」一边走，我一边回头看，却不小心撞到了人，「啊，对不起！」我马上的说，但对方并不领情。 抬起头，我先是看到她的浓妆yan抹，然後是一头长长的波浪卷，眼神里充满盛气凌人，一点都没有要放过我的意思，在她旁边还有另外两个也是浓妆yan抹的nv生，在我看来，她们是一类人。 「嗯？」我愣了一会，她认识我？ 疑惑的皱了眉，我「啊？」了一声。 「哼。」但对方突然又冷笑，「不过看起来也不怎麽样嘛。」 对上她们敌视的眼神，我不太明白她们从哪里听来的这些小道消息，但我只知道，我不想再重蹈覆辙，我不想再过国中时期的生活，我答应过吴轩宇，我会接受自己，接受身边的挑战。 「我有说你可以离开吗？你把想说的话说完就走，把我当成什麽了？」她再次b近，「你知道我是谁吗？」 突然她把嘴靠在我的耳朵旁，轻声说，「做人不要太嚣张，因为你不知道你会惹到猫咪，还是老虎。」带着一声冷笑，她伸手推了我左肩一把，我一个重心不稳就往後跌，不过却没有在意料之中的倒下，而是靠在一个辽阔又厚实的x膛上，温暖的t温传递过来，带来了安全感。 「何雅风？」原本还臭着一张脸，但是一看到我身後的人，她马上露出笑容，「你也在成高吗？」 「才没有，是她刚刚走路不长眼，先撞到我的。」她嘟嘴，一脸说明委屈的受害者是她。 「好了啦~雅风~」她亲昵的拉过何雅风，挽着他的手臂，「我们去上课吧！我真的没想到可以跟你念同一间高中欸！」 「恩，谢谢你。」说完我转身走进校门口。 何雅风跟方御程为什麽会认识？刚刚那个nv生又是谁？他们看起来都不好惹，可是为什麽何雅风会… 「没什麽。」有些心不在焉，我给他淡淡一抹笑。 走在不熟悉的校园里，我依循着班级走到了走廊中间，而一整个长廊上，最吵的那一间教室，就是我的班级，只是当我走进去之後才知道，吵杂的原因是什麽。 「喂同学，看到人都不会打招呼的吗？」 有的同学以前跟他同班，就b如我，现在又要被压榨三年，我相信任谁都不会开心的，尤其今天是开学第一天，相信看到他，大家都觉得是噩耗。 没有看他，我也没有任何回应。 「喂，同学间这麽冷淡g嘛？」他把手馈在我的肩膀上，被我瞥了一眼然後推开。 结束之後的下课，由於很多都是第一次见面，并不太熟，但也有少部分同学国中就相互认识了，可以马上聊起来，班上的互动很快就形成了强烈的对b。 「喂，李蒲昀，你送给我的蜘蛛人模型到底是谁做的啊？」一下课方御程就跑到我旁边串门子，一张脸嘻皮笑脸的，让人看了真的很讨厌，不过他说的话有一点我不能接受，g起我的反驳，「ga0清楚，那个东西不是我送你的，是你偷走的。」 当他这麽说的时候，全班都看了我一眼，接着当作没事一样继续自己的事情，我顿时真是跳进h河都洗不清。 情绪还高昂着，门口突然出现一位戴着眼镜，年纪约二十八出头的年轻男子，从前门探头就问：「李蒲昀是哪一位？」 「你…」我狠狠瞪着眼前嘻皮笑脸的方御程，不过却被中年男子打断，「你是李蒲昀吗？」 「你跟我去一趟办公室。」不等我回应，他说完就迳自离开。 跟着那位不知名的男子，我走进位於教室对面的办公室，一打开门冷气立刻沁满全身，而诺大的办公室里坐着五到八位老师，加上刚走进去的那位总共九位。 凝视着那叠纸张，我忍不住问，「请问，为什麽要我来做这些？」 「因为我是一年三班的班导师，因为我对班上的同学都不熟悉，但是在必须找同学帮忙的情况下，我用了ch0u签，很幸运的ch0u到你，这样能理解吗？」他一脸皮笑r0u不笑，一副我问题很多的表情，而他花了很大的力气在为我解释。 回望老师，他脸上的黑框眼镜透露着他的疑惑，而我的脸努力敛起不失礼貌的笑容回应，「老师，我叫李蒲昀。」 我想，如果不是因为我必须喊他三年的老师，我一定把整叠指压在他看起来还算柔顺的头发上。 在电脑前整理好班上的点名单之後，我起身收拾了东西，身後却传来老师的声音，「那个…李…」 「喔…对对对，李蒲昀。」在这句话之後，我听见老师并不大声，但是却能听见的窃窃私语，「取这麽难记的名字g嘛…」接着老师苦笑，「今天整理好的点名单等等拿过来给我就好，然後你就可以放学了。」 收拾了东西，我正要离开的时候，老师突然喊了我，这次终於成功喊出全名，「李…蒲昀！对，李蒲昀。」 我回过头看着老师，而他拿了两张溜冰入场券给我，「别说我欺负你，这两张溜冰券给你，我太忙了没有时间，你跟朋友去吧！」说完了重点老师也不多说，挥挥手让我赶紧放学。 站稳身子，我看见对方是个nv生，从身上的装扮就能知道是刻意打扮过的，一头金hse的秀发披肩，皮肤很白晰，穿着气质的长裙，脸上挂着歉疚的笑容看着我，向我还了两张电影门票，於是我说，：「没关系，这个就送给你吧！我用不到。」 停下脚步後我半转身看向她，有些疑惑，盘旋在脑海里的是她跟何雅风之间的关系。 不对，这跟我什麽关系？我g嘛关心这个？ 往一楼的方向走，我本来打算直接离开，但是却听见了从社团教室里传来的刷吉他的声音，弹奏的很豪迈，和弦很嘹亮。 方御程会弹吉他？这首曲子听起来不像是那种音乐公司公开的专业作曲，感觉上只是一种心情的表达，就像他的个x，和弦弹奏的很豪迈，不过曲风却很沉闷，跟他的个x有一些违和感。奇怪的是…从音乐里可以听得出来这是一种想念一个人的声音，彷佛说明着他有心事。 看着他弹奏的背影，我看得有些入迷，正在这个时候吉他社的成员从後面走进教室，一片嘻嘻哈哈的声音立刻窜出，「欸？方御程？什麽风把你吹来？」 「很忙？」对方笑了笑，「是忙着追班花吧？这首歌是要弹给她听的吗？」 可是为什麽？我总觉得这个旋律很耳熟？我好像在哪听过似的。 缓缓靠近他的背影，白se的乐谱的上半部已经露出他的头和躯g，隐约看见潦草的铅笔字迹，我又往前走了几步，旁边的同学突然出了声因此制止了我的凝视，「欸？同学你是哪位？来申请社团的吗？」 「我不是。」没有犹豫，我马上否认，却控制不了自己的心跳。 「不是？那你来g嘛的？」 他的嘴角上扬讨人厌的微笑，加上外表不是很好看，所以那个笑容并不讨喜，就是平常的痞子笑，「g嘛？你喜欢啊？」 其实还不错，只是我不懂，方御程怎麽可能写出这麽温柔的曲子？ 见他要往我的方向走，我马上丢下一句，「不用！」然後就离开了吉他社的办公室。 走到秋千的前面缓缓坐下，我慢慢荡着，如蜻蜓点水一般垫着脚尖让秋千微微的摆荡，在这个时候他们肩并肩的画面浮现在我脑海。 来台北之後遇到了什麽样的人呢？ 大家都过得好吗？ 我有好多好多的问题，有好多话想对你们说，可是我…我不想让你们知道现在的我，这麽丑… 「呜呜呜…呜啊啊啊」像是要把t力用尽一般，公园里的宁静让我毫无保留的宣泄情绪，毫无保留的倾吐，直到情绪逐渐缓和下来，我才把眼泪擦乾。 瞧他一脸面无表情，他继续倚在溜滑梯上面，「我早就在这里了，是你没看到我，哭成鬼样子就算了，还把我吵醒。」 「你真的一直都在这里吗？」见他不说话，我又问。 看着他的眼神，本来缓和过来的情绪就像又到了临界点，我顿时又红了眼眶，不过我不想让他看见，所以我用微笑带过，「没什麽啊，只是刚刚看了一本很感人的。」 「你说对了。」我笑了说，「今天早上我看到他了，我没想到我们会念同一所高中。」 「他变了。」我继续说，「跟我印象当中的何雅风很不一样，多了很多成熟的味道。以前的他不会跟别人随便起冲突，可是今天早上，我看到他为了帮助被欺凌的同学而挺身相助，甚至认识了从前不会想靠近的人。」 他的话字字句句像一根针扎在我心上，而我却像是个睡着的人，怎麽痛都不愿意醒，我只是把化妆当成保护自己的gui壳，而我永远是缩头乌gui，永远都拿无法改变的事实当成理由躲开。 没有说话，他起身走向我，弯下腰後眼神直gg的看着我，「给我听清楚，车祸毁容是你的过去，是你生命里的一部份，一小段经验，但那个都不能说明你是什麽样的人，重点是你自己怎麽看待你自己的，你明白吗？」他说，「要自甘堕落是你，要努力改变生命不向命运低头，那也是你，只是你认真想过，你要当哪一种人吗？」 在他那个转动的目光里，我看到了他注视的地方，是我脸上的伤疤，然而从眼神里流露出来的是心疼。 我很清楚，人生里很多选择并不是选择，而是抉择，很多时候选择所带来的并不是我们要的，但我们别无选择。 那一瞬间，我彷佛掉进他深邃的目光里，他却又缓缓着说，「你答应过我，要接受你自己，你要重新面对一切，现在呢？」 那天之後连着几天我都没有再看到他，虽然他过去也经常这样说消失就消失，但是从来没有消失到我打电话或者传简讯都不回，甚至去他家也找不到他。 「直的假的啦，才开学一个礼拜就这样喔？」 「对啊，不过到底什麽原因啊？」 轻轻缓下脚步，我震惊的看向那群已经走向长廊尽头的nv学生背影，脑海里是她们刚刚谈论的内容。 为了这件事情，我整整犹豫了一天，到底该不该去找他，找到他我又应该要说什麽，坦承吗？这是最不可能的了，如果有勇气就不会跟他断绝联络，也不会连承认自己的勇气都没有。 五点半？糟糕，早上借的英文杂志还没有还，图书馆应该还没有闭馆吧？ 把书还掉之後，我绕着书柜的外围一圈又一圈，一边观察新进的书，一边观察着每一本书的租借人都在哪一班，偶尔翻开其中几页的内容大略读了几行，一不小心就看得太过入迷，当我发现自己踢到东西的时候已经来不及了，y生生整个人向前扑倒，在跌倒的霎那间我对上一双眼睛，接着整个人跌在对方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