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祁浪学着她的样子闭上眼,在巴士经过一棵大树时,让树梢的叶片拂过指尖。 祁浪仍旧闭着眼:“好像有火在烧我的手指头。” 祁浪睁开眼,见她盯着自己:“干嘛?” 许是巧合吧,他们对叶子的感受如此高度一致,这一个灵魂的瞬间,仿佛双生。 很快,公交车驶到了中环的站点,在温士大厦楼前停下来,俩人下了车。 “谢谢你送我回来,那我就不邀请你…” 白禾:…… “你跟我有什么不方便的。” “我又不跟你乱搞。” 有时候太熟了,也不是一件好事情。 走廊过道狭窄,同一楼层里居然也有敞开门做生意的,美甲店,倒腾二手机店…鱼龙混杂,甚至还有红灯区的女人醉醺醺地跟他们擦身而过,看到祁浪还叫着靓仔,想拉他进屋。 “我家很小哦。”她说,“小到都不一定能装得下你。” “你就住这里?” “这也太差了吧。” 祁浪四下里张望着,忽然看到她桌上的药瓶子,手贱地拿过来:“这是什么?” “你别乱吃药啊。”祁浪说,“睡眠不好,放轻松慢慢睡,药物会产生依赖,咨询过你家言医生没有?” “你去哪里洗?” “……”祁浪受不了了,起身说,“收拾东西,去我那儿住。” “尖沙咀。” “那我在这附近帮你找个房子。” 祁浪沉吟片刻,不再勉强她,在耳边比了个打电话的手势:“任何事,联系小七机器人。” 祁浪摇头:“从现在开始,小七机器人24小时待命,没有关机时间。” 祁浪退出了房间,白禾对他挥挥手,关上了房门,背靠着门站了好久好久,倏而,她将耳朵覆在门边倾听,门外没了声音,以为他走了,于是打开了房门。 见她忽然开门,他愣了下,俩人在昏暗的楼道里眨巴着眼,面面相觑。 “小七机器人,你还没走啊?” “宕机了吗?” 白禾笑着用手指尖戳了戳他的眉心:“重启。” “快走吧!” 祁浪连忙从电梯里蹦出来,大步流星走回来:“嗯嗯嗯!” 祁浪单手插兜,靠着墙,矜持地说:“周六下午啊,应该有吧。” 他拉长调子故意说:“是没朋友才找我,还是…只想找我。” “本质上的区别。” “这样…” “谢谢,不需要!还是童年版的我更用得惯!” …… “这是什么药?” 此言一出,祁浪呆立在原地,全身僵硬,眼底写满了震惊与难以置信。 可是…可是怎么会! 无数疑惑在他脑海里翻涌,如同漫天雪花,密密麻麻。 sipn见他神情有异,担忧地询问:“祁,还好吗?” 如同溺水窒息一般,祁浪快要无法呼吸了。 电话接通,没有多的寒暄,祁浪撕裂地吼出了声—— 一阵难堪的沉默… 倏而,少年沉静的嗓音传来—— 祁浪大步流星走出庄园,站在草坪上,肩膀轻微地抽搐着,心痛得无法自抑:“她怎么会生这种病?你最好给我一个合理的解释。” 祁浪静静地听着。 他应该尝到了极致痛 可祁浪无法原谅。 “言译,你要庆幸你现在不在中国,不在我面前,否则,我会把你的骨头掰断几根。” “我他妈以为你在套路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