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完,他夺走了白禾手里的项链,用力地扔进了小湖中,项链很快就沉了底。 言译从背后抱着她,病态地蹭着她的颈子:“只要你乖,我也会乖,我们不是都在计划未来了吗,我疼你一辈子,这样不好吗。” 她一而再再而三地忍让,退步,迁就…只希望他能开心些,可换来的是什么,是他变本加厉的侵占和冒犯。 不,绝不。 言译疯狂摇头:“我不接受,姐姐,我不接受分手…” 白禾说完,甩开他的手,愤然离开。 连着好几天没见言译了。 好几次,言译只敢远远地站在教学楼下望她一眼,甚至不敢上前和她说话。 她心里一定烦透了他,否则,不会轻易说出“分手”两个字。 言译脾气上来,问她:“如果是祁浪,你会舍得分手吗?因为我不是他,所以这两年的感情也可以轻易舍弃,对吗?” “你从来没有意识到自己错在哪里。” 就算他扔的不是祁浪送的东西,白禾同样会大发雷霆。 不,也许不是他变了,也许他只是不想伪装了。 入冬的夜,阴雨连绵,朱连翘走回宿舍楼,将一块包装精美的小蛋糕搁白禾桌边:“喏,楼下有个可怜小狗给你的。” 几分钟后,她终究于心不忍,去阳台望了一眼。 高中那会儿,祁浪翘自习课出去玩,拉着白禾一起行动。结果俩人都被老师给揪了回来,搁办公室外面罚站。 那时候,他真是他俩的小跟屁虫。 如果是因为她,他才变得这样偏执和古怪,白禾才真是觉得,愧对言叔叔。 她在阳台站一会儿都觉得冷,那小子只穿了件单薄的黑色毛衣,也没撑伞,怪可怜的,短发都被雨润湿了贴在额上。 白禾看着楼下的少年:“这几年,他就是这样一步步拿捏我的。” “我不是心甘情愿,我只是傻,根本没看出来,甚至没想过他会这样对我。” 说的激动,她眼睛都红了,苏小京连忙过来安抚她:“不哭不哭,没事的。” 她永远记得祁浪的回答,他很认真笃定地说:“我喜欢有自我的女孩子。” “首先,她眼中要有自己,学会爱自己,然后再去爱其他人;其次,我不要她为我改变,上大学选她理想的学校和热爱的专业,异地恋都没关系;最后,我绝不束缚她,我要她在热爱的世界里闪闪发光,哪怕她的兴趣是观察小蚂蚁,我也会百分百支持她,成为最佳的小蚂蚁观察员。” 她已经放弃了跳舞,唯一仅剩并且坚持下来的一件事,就是日复一日地做手账,记录生活,收集生活中的点点滴滴… 她没有下楼,任由言译在楼下站了大半晚。 …… 课间白禾接听了妈妈打来的电话:“小百合,你有没有时间,去看看言译啊。” “早上我给他打电话,提醒他降温了加衣服,言译听着有点不太对,好像生病了,说话也是颠三倒四的。我问他怎么了,他说没事,挂了电话。我不放心给辅导员打过去,辅导员问了他室友才知道,昨晚他压根没回学校,不知道上哪儿去了。这会儿我在给他打,就没人接了,你说说,这多让人担心啊!你去学校找找他,确定没事给妈妈回个电话。” 行吧,这小子。 直到中午,言译才给她发了一条语音消息:“姐姐,刚刚在睡觉,别担心。” 少年嗓音略有沙哑:“昨晚回去太晚,宿舍楼关门了进不去。” 白禾皱眉问:“你在哪里?酒店吗?” “我现在过来。” 言译睡在祁浪留给他的房间里,没开窗帘,房间昏暗不通风。白禾走进去,他似乎又睡着了,趴在床上,一只手吊边缘,头发乱成了鸡毛,脸颊也泛着不自然的红。 他烧得昏昏沉沉,连眼皮都睁不开。 他昏沉沉地眯了眯眼,看到她,下意识地去牵她的手。 这几天,没少给她演苦肉计。 “吃药了没?”她担忧地摸摸他的额头,轻拍他的脸。 他连话都说不清楚了。 没 吃过药,她又给他叫了外卖粥,很烫的,她吹冷了喂到他嘴边。 再生气,她都不可能真的丢下他自生自灭。 “饿吗?” “让你不吃。” 白禾也没有给他喂很多,怕他不好消化,只垫了垫肚子:“晚上想吃什么,我带过来。” 她给他盖好被子,起身时,他伸手攥住她的衣角:“要走了吗?” “全身软。”他说,“能不能不走,我怕我上厕所都没力气。” 在她坐下时,言译爬了过去,像小狗一样将脑袋枕在她腿上,淌着眼泪说:“真的知道错了,真的…知道错了。” 言译立刻蹭她,乖的不行,真的有点像犬科小动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