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么近？” “木板很薄的啊。”白禾说。 提起这个，白禾直叹气：“不知道啊。” “我又不是你，每道题都记得，不想重做一遍，反正十几天就出分了。” “你三模不是考六百多？”他问。 “说不定这次发挥更好。” “不知道，家里有两个堂哥一个堂姐都在港大，剩下的在国外。”祁浪淡淡道，“我爸让我要么回港大，要么出国。” 她后知后觉地意识到，自己根本没有做好分离的准备，不知道怎样跟这个认识了不止十年的少年说再见。 他们，终有别离的那一天 白禾的心愿卡写的是：“和你上同一所。” 可她有自知之明，这是一个不能实现的心愿，如果祁浪要出国，她是去不了的，港大也去不了，她分数不够，即便够了，生活费也很贵、她不愿意增加爸妈的负担。 轻微地吸吸气。 听着俩人的对话，一言不发。 他能感觉到她的情绪。 “你呢？”祁浪用手肘戳戳身边的少年。 他不会，他一直都在… 言译希望白禾偶尔回头，也能看到一片蔚蓝的海，那是他留给她随时可以退一步的…天空海阔。 “嗯。” 话音未落，言译猛踹了他一脚。 有些事没必要想，等出了分就知道该报什么学校了。 她说：“晚安。” 白禾也闭上了眼，耳畔响起曾经对他们两个说过的话—— 言译斩钉截铁地说：“我们的筵席不会散。” 他们的回答截然不同，但异曲同工。 …… 睁开眼，她还以为自己在做梦，使劲儿闭了闭眼，再睁开… 白禾几乎不敢乱动，不敢想这家伙是什么时候睡到她身边来的，不敢弄醒他，也不想… 天光隐晦，缓缓流淌的每一秒钟，都值得珍藏。 少年薄薄的眼皮下，眼球动了动，睁开眼。 但她知道，祁浪醒过来了，他深吸了一口气，也没有动，好像…好像也在观察她，在看她。 白禾窘得不行，别说耳朵，这下子脸颊都烧了起来。 “对我还害羞？” “嘘！”他颀长修瘦的指尖触到她柔软的唇瓣上，“被言译听到，他得把我从窗边丢出去。” “没办法。”祁浪平躺着，外侧的手臂枕在了后脑勺，“跟他睡太挤了，还是你这儿宽敞。” “没太睡好，床不舒服，太硬了。” “嗯。” 白禾侧着身看他：“那你睡会儿吧，我起床了。” “你自己睡呗。” 虽然小时候俩人也不是没有一张床睡过觉，但…但毕竟现在都这么大了，他又是她喜欢了这么久的人。 在她面前，这家伙永远可以嚣张蛮横，怪不讲理的。 她喜欢他，因为喜欢，所以拒绝不了任何事。 “嗯。”白禾不自然地垂下眼睑，似不希望他太关注这个。 “没办法的嘛。” 白禾连忙握住了他的手腕，阻止了他的动作：“别！” “祁浪，我没你那么心理强大…”她闷闷地说，“我只是个普通女生。” 祁浪不再勉强她，隔着蕾丝颈带摩挲着她的颈子：“这算什么生理缺陷，我觉得，挺特别的。” 祁浪过去的女朋友，一个个不是校花儿就是网红，身材和颜值无一不是双绝，他纯属站着说话不腰疼。 白禾浅浅地笑了，露出两颗不太明显的小兔牙。 “行，告诉他，说这是你最好的哥们祁浪说的。” 白禾再一次心里确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