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辱臣死无错。 许褚有杀人之心无错。 但,益阳公主是宗女,更是刘牧猎鹿款待之人。 不管期间发生什么事情,他与蹇硕都不得不忍下去。 不久。 二人行于会晤地。 刘牧捻着玉韘,淡淡道:“蹇硕,孝烈帝之臣,朕的介士中郎将;许褚,朕的王卒尉丞,想必你都认识了。” “臣识得。” 益阳长公主眼中满是疑惑。 类同贾诩,程昱等人,她也不明白刘牧为何唤来蹇硕。 “啪。” 刘牧将桌案上的中兴剑再度丢回许褚手中,淡淡道:“今日,许褚亦是孝烈帝之将,朕的王卒尉丞。” “然后呢?” 益阳长公主瞳孔顿时一缩。 两个人,尽皆持两代天子之刃,必有其含义。 “昔年。” “庄子与赵文王说剑。” “其中有一论,谓天子之剑。” 刘牧从一侧取来杀鹿之刀,淡漠道:“可朕以为,天子所持,便是帝王之器,剑,刀,纵是一枯枝,亦可令天下臣服!” “陛下。” “臣不明。” 益阳长公主汗毛乍竖。 明亮的眸子中,咫尺之地的刘牧,竟然模糊不清。 这种恐怖的感触,犹如一个人脱离这一片天地,又如真正的骄阳在俯照人世,让人不敢直视,忍不住跪拜祈念。 “天子之剑。” “上决浮云,下绝地纪。” 刘牧扬起刀锋,骤然朝着船坞方向挥去。 一柄杀鹿的定业短刀,竟宣泄出磅礴之气,裹挟天地伟力,隔空劈开江河,将停泊船坞的罗侯寇氏舰船斩成两节。 还未等众人反应过来。 下一瞬,断裂的两节舰船,轰的一声炸成齑粉。 木屑,血色,白骨,从半空之中坠落在江面之上,显得恐怖而又慑人。 “咕嘟。” 许褚,蹇硕疯狂吞咽着唾沫。 曾几何时,他们的气力暴涨,都以为自己快要追上曾经携纛入阵的陛下。 可是,今日方才明白,他们与刘牧早已不在一个层次,如果这一击放在战场之上,纵是十万人,都受不住几次吧! 远处,军营之内,大汉的文官,将卒。 乃至,连操劳的罪人,外邦人,都被这一幕吓得失魂呆滞。 “铿。” 刘牧起身将定业短刀丢在桌案之上,俯瞰道:“昔日,大汉给予长沙宗室,罗侯寇氏的一切,今日朕收回了;食鹿之后,蹇硕,许褚会送你们返回江陵备战!” 天子一剑。 或称天子一刀。 断江河,斩战舰,击碎了所有人的认知。 直至刘牧远去良久,益阳长公主方才从浑噩之中惊醒,而于一旁的寇封,早已被爆发的威仪之势震慑的昏厥过去。 那一刀,若非刘牧克制自身气势。 莫说是寇封,益阳长公主,就连许褚,蹇硕都会被碾成肉泥。 这便是统治特性,以及大汉数年南征北战之功,所造就的天子之剑。 “错了。” “一切都错了。” “长公主错了,刘泌错了。” 远处,一个长沙宗室之人跪伏于地,呢喃自语。 世人常言,当今大汉天子为天人降生,可泽被万灵,他们却无一人相信。 今日见到这一击,方才明白世人所言尽皆事实,而他们却错过追随刘牧,中兴大汉,恒立岁月的资格。 “这。” “这……!” 军营,望楼之上。 公孙瓒瞠目结舌,骇然道:“陛下如此神武,吕将军竟言快要追上陛下,难道他也能隔空劈开汉水,令一艘仅次于楼船的斗舰化为齑粉吗?” “恐怕不能。” 张济肝胆俱颤的呢喃回应。 吕布骁勇,赵云不遑多让,但至今他们还无人能如刘牧一般,隔空劈开一艘斗舰,更别提让江河有一瞬的断流。 “天可汗在上。” “段日陆眷祈念。” 望楼之下,段日陆眷满是虔诚的恭拜远处身影。 “陛下在上。” 甘宁,潘凤,刘政无不是狂热恭拜。 若不是刘牧不喜有人行跪拜之礼,他们早就跪伏在地了。 “断河摧岳。” “镇国诛不臣。” 会晤之地,益阳长公主颤栗道:“原来,原来这是事实,而不是自傲之言。” “轰。” 骤然,一头烤熟的野鹿被蹇硕,许褚置于桌案之上。 “刘穗。” “陛下之言,你应当悟通了。” 蹇硕将杀鹿的定业短刀擦干净放在其面前,挺直腰杆道:“今日,某与许尉丞双持中兴,定业,为两代大汉天子之臣;此鹿便是大汉给予你最后的食邑,亦是陛下择荆山为尔埋骨之处,吃了便早些回江陵备战吧!” “一人足矣。” “何故要唤二人来。” 刘穗失魂落魄的拾起短刀切割鹿肉。 刘牧是天子,天子自有天子的骄傲,战场诛她才是大义。 “你应当明白。” 蹇硕按刀而立,淡淡道:“某为先帝之臣,后为天子之将;许尉丞先为天子之臣,后为先帝之将,尽持帝王之器,勿论何序,皆可夺你益阳长公主封号,定为叛逆不臣;然陛下仁慈,赐尔鹿肉,护你归江陵一途,来日大汉无人会留手。”小主,这个章节后面还有哦,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更精彩! “蹇硕。” “你还是如此聪慧。” 刘穗割了一片鹿肉放在寇封的怀中,嘶哑道:“我一直以为,你这般忠于孝烈帝的宠臣,会与他一同死去,没想到会在天子麾下做一个中郎将。” “大汉未平。” “不臣还未除尽。” “蹇硕,一介男儿,焉能自戕。” 蹇硕目光平淡,沉声道:“若你昔日如现在知礼,何至于落得这般下场。” “呵。” 刘穗望着手中的定业短刀自嘲一笑。 刘牧给了她两次机会,可她畏死而又不甘心啊! 第一次,史阿让她自缢,中兴剑可为陪葬,可她却筹备兵马,以自己的食邑,长沙宗室的家财,罗侯寇氏之物来组建大军,打造舰船。 第二次,刘牧挥一刀,断河,斩战舰,并留下一柄短刀。 她怕了,言语中多了敬畏,但她依旧没有自戕,放弃以定业短刀为陪葬的机会。 只是,她怕的不是死亡,而是死的不值得,不能把军情消息带回江陵。 “笑什么?” 许褚眸子冷厉道。 蹇硕嘴角扬起一抹笑容,说道:“她在笑自己的胆怯,又笑自己的不甘心,更明白若是再不敬畏陛下,你我可以随时杀了她。” “回吧。” “劳烦两位将军送刘穗一程。” 刘穗咽下口中的鹿肉,抱起依旧昏厥的寇封。喜欢三国:我,真皇叔,三兴大汉请大家收藏:(www.qibaxs10.cc)三国:我,真皇叔,三兴大汉七八小说更新速度全网最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