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焉从一开始就是在假装病重,那么引得刘表垂涎三分的益州无疑就是一个彻头彻尾的陷阱。“不,不可能!”
刘表的眼眸之中浮现血丝,注视着上方的刘焉,大声道。“汝绝非刘焉,汝休想以这般手段诓我!”
“刘焉独子刘璋可还在我的手中,且还有五万益州军十之八九也被我歼灭于荆州。”
“若是用饵,怎么会如此?尔这虚张声势的手段,岂敢诓我?”
面对着刘表的质问,刘焉非但没有丝毫急色,反倒是像是在欣赏着什么完美的作品。
足足数息过后,刘表那显得有些狰狞的表情都僵硬后,刘焉方才缓缓地答道。
“大丈夫何患无妻无儿?昔日高祖皇帝遭遇彭城之败,楚军追之甚急,高祖为求顾全大局,不惜多次将孝惠皇帝踢落马车,今为图大事,岂能因以一儿性命而踌躇不定?”
这一番话听在刘表耳中,听得刘表浑身发冷。
纵使刘表亦是个薄情寡恩之人,但也未曾萌生过如此心狠的念头。
“虎毒不食子,刘君郎,你太狠了,你就不怕于史书中留下千古骂名,遭后人唾骂不止吗?”刘表大骂道。
对此,刘焉那尽显名士气度的胡须下所浮现的笑容,尽显不以为然。
高祖皇帝所遭后人非议之处,多是白登之围,何曾是多次将嫡子刘盈踹落马车之事?
旋即,刘焉一捋胡须,笑着说道。
“再者,景升兄怕是误会了什么?璋儿是我儿不假,可却非独子,仅是第三子罢了。”
“曾被董贼挟持于洛阳为质的三子,早已悄然被老夫接回川蜀之地,便是杀了璋儿,亦尚有长子刘范可承我志。”
“至于那五万益州军,大多不过是临时招募的青壮罢了,便是有所损失,于益州兵力亦是没有半分影响。”
刘表听罢,面露茫然之色。
刘焉早就将质于洛阳的其余儿子暗中接回益州?
且被打得大败的五万益州军,其中大多都是临时招募的青壮?
一时间,刘表脸上所流露出来的却是绝望之色。
如此一来,在刘焉会出现在此处后,随之于刘表心中产生的种种困惑,几乎也就解了大半。
刘焉早早就做好了舍弃刘璋的心理准备,接回其余三子的刘焉也根本就不怕绝后之事。
独子与第三子,意义与价值无疑是截然不同的。
且那五万益州军也正因为根本不是精锐,所以那五万益州军从头到尾都不敢正面强攻秭归,而是不断地进行着骚扰偷袭。
这并非是益州军从一开始就想着拖住刘表,而是那些临时招募的青壮一旦列阵对敌,几乎瞬间就会露馅。
相反,在夜间偷袭骚扰之时,有着夜色的掩护之余,双方对敌厮杀也毫无阵型可言,借此掩盖虚实。
而俯视着下方刘表那仿佛七魂丢了六魄的模样,刘焉的声音再度在山谷中不断回响了起来。
“当然,景升兄也并非是一无是处的,本老夫还纠结着该如何卖个天大的破绽给你,让景升兄能相信益州军主力尽丧,继而让你放心进入巴郡。”(本章完)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