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何须攻乌桓山?” 李基的声音打断了众将的讨论,转而开口道。
“建武年间,便有大量乌桓人迁入并、幽二州之中,甚至就连如今的乌桓王丘力居也是居于汉土。”
“住汉土,吃汉粮,为汉臣,却起反叛之心攻伐汉城,劫掠汉民,端是可恨之极。”
“寇可往,汉军不可往乎?”
“汉土境内乌桓既生叛乱,我等汉臣自当平叛,何不遣一支骑兵先自广阳北部而出,再绕至渔阳郡的乌桓定居点,一路往右北平、辽西横扫而去。”
“如此一来,诸多自幽州境内各个部落而出兵的乌桓自会人心惶惶,更是不可能对那一支骑兵视而不见,聚众之势自解1
随着李基那沉稳又不失飘逸的声音落下,公孙瓒几乎下意识地起身抚掌大赞了起来。
“好!好一个攻敌所必救,围魏救赵!1
“岂能只容那乌桓贼子劫掠汉民却视我大汉如无物,这等反复无常之蛮夷,合该以牙还牙以眼还眼,他杀我汉民一人,我就屠他五人1
只是,刘虞听闻此言,神色却是显得犹豫不定地开口道。
“慢着,子坤先生,那些乌桓定居点恐怕大多只剩老弱妇孺,屠戮老弱妇孺若岂不会显得我大汉与乌桓一般残忍?”
“再者,就怕此法反倒会激怒乌桓,使乌桓与大汉结下血海深仇,且亦是为了报复而大肆屠戮汉民也。”
公孙瓒闻言,几乎是脱口而出地反驳道。“迂腐!!难不成就只允乌桓杀汉民不成?还是你刘伯安有别的法子?”
鲜于辅等人见状,顿时纷纷起身呵斥公孙瓒的无礼举止。
“大胆!公孙瓒。”
“你是想以下犯上吗?”
“休得在主公面前无礼。”
……
而公孙瓒的心腹部众尽管少了一点,但也是纷纷起身对着鲜于辅等人反唇相讥了起来。
一时间,这一场军议的气氛变得紧张了起来,双方均是一副剑拔弩张姿态。
只是不管是刘虞还是公孙瓒,俱是明白眼下大敌当前,绝不可生内乱。
因此,这个剑拔弩张之势仅仅维持了数息,就分别被刘虞与公孙瓒各自制止了下去。
而后,刘虞也不理会公孙瓒这个武夫,转而看着李基,问道。“子坤先生,莫非除了此计之外,再无他法?”
李基拱了拱手,道。
“刘使君,还请恕吾才疏学浅,一时半会之间只想得这一可行之策。且只要此策成功,以基的估算,最少也可引走八万左右的乌桓骑兵开始对那一支奇袭扫荡的骑兵进行围剿。”
某种意义上,这无疑也是攻守易形。
原本乃是乌桓骑兵尽占幽州平原地形之利,可反过来,同等数量下的乌桓骑兵想要围剿汉军骑兵同样也是不可能的事情。
且再辅以虚实之计迷惑乌桓,李基在以“计谋模拟器”推演出引走了近半的乌桓骑兵。
这一句话,无疑是彻底说动了刘虞。
本来骑兵在守城之时所能发挥的效果就远不如步卒,因此若是调遣幽州骑兵能引走近半数的乌桓骑兵,那么无疑是让蓟城所要面临的压力骤减。
即使后续数量减半的乌桓依然前来进攻蓟城,但在双方兵力差距明显缩小的情况下,不仅乌桓不可能攻得下蓟城。
甚至,乌桓轻易也不敢再分兵两部,一部用以钳制蓟城,一部继续南下扫荡劫掠,以免被汉军分而破之。
刘虞结合着此前李基曾经为他所分析的战况,即便是性格保守如他,依然不得不承认彻底心动了,并且此计确能完美解了当下幽州之危。
“等等,主公。”
就在这时,一直都默不作声的齐周却是忽然出声。
“齐从事,莫非你有什么见解?”刘虞问道。
“正是。”
齐周先是躬身朝着李基行礼,然后开口道。
“子坤先生所设之计确是能大为缓解当下幽州之危,但那些定居汉土的乌桓人已有百余年时间,对于附近地形早就了然于心。”
“再兼之倘若乌桓骑兵如子坤先生所预料那般动用八万乌桓骑兵前去围剿,那一支前去袭击的骑兵……危矣1
“那一支骑兵一旦被消灭,必将再度回转蓟城,甚至携有大怒,其祸更甚也。”(本章完)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