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只是不等李灿露出几分安心的表情,贾诩的语气一转,道。
“可,就算吾相信汝乃是无辜的,可谁会相信?”
这让李灿顿时有些傻眼了起来。
粮食进了粮仓,由米变成了沙子,这对于李灿这一位看管大营之内粮仓的粮官而言,无论如何都有着不可推卸的责任。
轻则失职杀头,重则还会被当做是墨贪粮食的硕鼠,三族并诛。
“求长史大人相救,吾今生来世必衔草结环相报长史大人之恩。”
李灿连连冲着贾诩磕头,哀求着,明白自己惟一活命的机会就是求得眼前知晓真相的长史贾诩的庇护。
吴郡谁人不知李基之名?
而传闻之中长史贾诩与李基似乎有着远亲关系,故以李基时常以重任相托于长史贾诩之手。
只要长史贾诩愿意相护,必能活命之。
而对于李灿的哀求,贾诩脸色似是不忍又似是无奈。
这让李灿越发的用力哀求,跪在贾诩面前之余,双手牢牢地抓住贾诩的裤腿,不断恳请说情着。
“也罢也罢,谁让吾贾文和心善乎?”
贾诩长叹了一声,颇有些不忍地道了一句,然后双手弯腰将李灿从地上扶了起来,道。
“地上凉,且起来说话,可莫要冻坏了。”
一时间,李灿自己还没有冻坏不知道,但是李灿感觉自己却是被感动坏了,双眼泪水止不住地奔涌而出。
真的,我哭死,长史大人太温柔了。
“再者,吾既知汝是无辜的,吾亦难以袖手旁观。”贾诩语气温和地安抚着李灿开口道。
“今后但凡长史大人有所吩咐,赴汤蹈火,在所不辞。”
李灿激动地开口说着,看着贾诩的眼神之中所闪烁的是死忠与憧憬的光芒。
不过,贾诩显然不会给他人留下自己结党营私的把柄,即是明白李灿的死期不远,且只是一个由始自终被蒙在鼓里的工具人,但贾诩依然不会冒这种风险。
‘李灿死则死矣,可万万不能在主公面前留下为我贾文和而死的形象,那像什么话嘛?’
贾诩心中的念头一闪而过,脸色却是温润平和地说道。
“汝且勉力尽心为主公效忠,即是不负吾对你的庇护了。”
“是,长史大人。”
李灿连忙应了一声,然后神色有些紧张地问道。“长史大人,那这些粮食可该如何是好?”
贾诩沉吟了一阵,开口道。
“此事汝万万不能声张,可寻二三心腹,重新将这些麻袋扎好,决计不能让其他人知袋子里装的是沙子,否则汝命休矣。”
李灿的心中一凛,连忙点头应了一下。
正如贾诩此前所说的,粮仓是粮官李灿所管,粮仓只要出了事,李灿便有着不可推卸的责任。
而贾诩的声音则是越发的凝重,道。
“至于真正墨贪粮食之人,恐怕位高权重,吾还需以书信联系郡丞,由郡丞亲自调动人手暗中调查,以免打草惊蛇。在此之前,汝全然便将此事当做不知即可。”
“是。”
李灿应了一声,然后拧着眉,小心地问道。“可粮仓每日都需调动大量粮食去熬粥分派给流民,这可如何是好?”
“此事易矣。”
贾诩随口说道。“手令命你调一斛,你就只出两斗,以此类推。”
李灿有些忧愁地说道。“如此熬出的粥,恐不能达到功曹大人所要求的插筷能立于其上的要求。”
贾诩平静地道了一句。“若想要插筷可立于粥上,恐怕阁下的人头也用不了多久就要挂于大门之上了。”
顿时,此言便让李灿整个人都打了一个激灵。
“且分派粮食之事,也是由吾所管,届时汝若是想要保命,吾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就是了。”
贾诩语重心长地开口道了一句,似乎这一切都只是由于李灿此前的哀求,也都是为了保住李灿的性命。
这让李灿再也不敢质疑,感激涕零地连连向贾诩道谢。
随后,贾诩再次提醒此事李灿需尽力保密,万万不可泄露于外之后,这才离开了粮仓返回到大帐之内。
而随着回到大帐之内,贾诩那维持着温润君子的形象当即就耷拉了许多,硬生生地从牙缝之中挤出了三个字。
“李!子!坤1
吃饱与不饿死,这两者的差距可谓是极大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