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晋国的地盘比魏国大,土地比魏国肥沃,晋王现在要做的,就是按部就班发展领地,自然能依靠雄厚的实力把魏国拖死。”张春华担心道:“那魏国若灭,我们岂不是也……”
司马懿满不在乎道:“晋王在战场之上,面对敌人时手段极其冷酷,但打仗结束后,倒没有报复敌军降临的行为。”
“你看连先帝之子,都在北地活的好好的,更不论他人,即使是数次给他造成不小麻烦的孙权,也不过是被发配北地。”
“所以这几年里面,我也乐得过些清闲日子,打生打死有什么好,我巴不得天下早日太平呢。”
“至于那位晋王,身体倒是真的好,起码比现在那位要好的多,前日听说那位在吃了两斤饴后短暂昏厥……”
他意识到自己失言了,便将话头打住,但他心里隐隐约约早就明白,到底当初为什么曹操最后几年里,身体情况莫名奇妙恶化了。
想到这里,他笑道:“我最喜欢,是夫人生活简朴,粗茶淡饭也能怡然自得,和我最为相称。”
“传说那晋王也是后宫简朴,嫔妃都是亲力亲为,人都说其善于观星测算,得了太平道真传,虽然是讹传流言,但也未必没有道理,至少其走到今天这一步,肯定有其可取之处,吾等可仿效之。”
“至于那豪奢摆阔,蜜五石散不离口的士族生活,就让他们去好好享受吧,咱们简衣缩食,方是长寿之道啊。”
司马懿在不知不觉间,猜到了某些真相,当然,这一切都是出于巧合而已。
而且他也有猜测的地方,比如现在的袁熙,就在揉着发酸的后腰,心有余悸地看向枕边之人,全身不着寸缕,蜷缩在被子里面睡得正香的蔡夫人。
至于两人怎么勾搭到一起的,袁熙只能说自己称帝之后,行事底线又降低了不少,反正是一个有意勾搭,一个来者不拒,两者一拍即合,于是连续几日下来,便成了现在这个样子。
袁熙甚至可以猜到,自己和蔡夫人的奸情,肯定被贴身侍候的步练师察觉了,毕竟这种事情,怎么可能瞒得过?
他瞬间头痛起来,后宅都那么多夫人了,还是没经受住考验,是自己胆子大起来了,还是自己本来就是个烂人?
想到蔡夫人要是趁机开口,求自己带她离开,袁熙就越发郁闷,自己这算不算睡后无情?
而且蔡夫人是刘表遗孀,刘和和袁绍是同辈论交的,自己这算不算给刘表……
正在这时,那边蔡夫人却是察觉到身边动静,缓缓睁开眼睛。
映入她眼帘的,是袁熙神情复杂的脸,蔡夫人一见便心中明了,出声道:“大王不用承诺,妾也不会开口。”
“妾只是寂寞了而已,一会出去,自当和大王形同陌路。”
她这么一说,袁熙反倒有些过意不去,“夫人怕不是安慰我的?”
蔡夫人听了,扑哧一笑,“安慰什么?”
“你以为妾图的什么?”
“妾嫁给先夫的时候,其已经五十有余,彼时妾才及笄不久,至今已经快十五年了。”
“虽然好歹是生下一子,但要说夫妻之间,一年也就几次,昨晚方知鱼水之欢,实在是有些可笑。”
“这么多年下来,妾也算对得起的先夫了,妾本性淫荡而已,大王不必多想。”
蔡夫人如此坦然,倒让袁熙一时间说不出话来,他愣了良久,方才苦笑道:“夫人……倒是豁达。”
“真是有些可惜了,凭夫人的手段本事,无论是身处晋魏,亦或吴国汉南,都能有一番作为,偏偏是是在荆州。”
“荆州这地方士族安逸久了,没有别的地方的生死存亡,尸山血海所迫,所以只能沦为棋盘上的棋子,纵使夫人辗转腾挪,却也受限于大势所迫,实在是时运不济啊。”
蔡夫人摇头自嘲道:“妾经历了那么多事情,早已经没有什么大志,只想着安稳度过余生罢了。”
“妾即使生在中原,谁能保证不会沦为别人的玩物?”
“现在这样就挺好了,东安这地方很安静,官员之间没有荆州那种勾心斗角,妾能抚养琮儿长大,就心满意足了。”
袁熙叹道:“你这样想就好。”
“过几日我就要离开了,你自己保重,随时可以写信给我。”
他正说着,蔡夫人却是贴上了他的后背,“天色尚早,妾不思将来,只看此刻。”
(本章完)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