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和我说说,都听到过些什么?”
步练师把平常和徐州士族女子处听来的传闻道出,袁熙惊讶地发现其所传的竟然八九不离十,不由苦笑道:“世上没有不透风的墙,看来我还真是有些自欺欺人了。”“我尚且如此,更不用说孙权了,他现在被仇恨和利益蒙蔽了眼睛,一意孤行走上绝路,看在吴夫人面上,我也只能走一步看一步,想办法留他一条性命便是。”
步练师喃喃道:“大王是个很念情义的人呢。”
她突然又忍不住轻笑了起来,“大王这个样子,倒还真像吴王的父辈,明明大王和他年纪差不多的。”
袁熙心道你这话要在孙权面前说,怕不是要把他当场气死,他正要开口说话,却见前方一支船队驶了过来。
两边靠近认清,袁熙才知道是黄忠亲自来迎接了,便让船靠近黄忠船只,两边搭上船板,黄忠便几步走了过来,向袁熙拜道:“末将参见大王。”
袁熙扶起黄忠,说道:“军情为重,老将军无需多礼,和我说说打得怎么样了。”
黄忠听了,连忙将战况报出,袁熙这才知道,魏延在陆路和山越人相互配合,已经攻破丹阳数座城池。
而黄忠主要是从江上攻打江边的城池水寨,保证魏延军的后勤,同时封锁江面,让吴军无法通过江面运兵。
吴军自然是不甘示弱,也是派出了几乎所有水军应战,这半个月来已经和黄忠交战了五六次,两边战况极为惨烈,黄忠的万余水军已经伤亡了两千多。
吴军那边就更惨了,伤亡足足有黄忠这边的数倍,但对方如今是不要命的填人,所以根本不在乎这数千人的性命。
而皖城那边传来的消息,则是陆逊是带着鲁肃蒋钦反攻吴国进逼濡须口的水军,对方由徐盛丁奉分别领军,现在已经被陆逊和侧翼的甘宁打到长江南岸,被迫在岸边建立水寨防守。
袁熙听了,惊讶道:“鲁肃蒋钦?”
“他们是主动攻打,还是被伯言下令参战的?”
黄忠出声道:“信中并没有说,但末将猜测,应该是主动出战吧?”
袁熙思忖起来,本来他也没有指望鲁肃蒋钦能够主动攻灭江东,不过陆逊此时应该会做没有把握的事情,既然如此,那就让他们随意发挥好了。
他对黄忠道:“豫章那边咱们暂且不管,先把丹阳郡打下来再说。”
“传令岸上的文长,让他往江岸这边靠拢行军,我们一个个城池打过去,先把长江南岸码头水寨都占了,让吴国水军再无用武之地。”
“我这次还带了万名江淮水军,全都交给老将军调动。”
黄忠听了,连忙领命,当下整军前行,袁熙在中军坐镇,行不到半日,前面就出现了一支吴国水军,两边当即接战起来。
两边不断射出箭矢,吴国水军见到袁熙坐船旗帜,当即派出数十艘艨艟斗舸前来袭击,晋军船只也围上拉阻挡厮杀,不断有流矢射上船头,袁熙见状,对步练师道:“你进船舱躲避。”
步练师道:“那大王呢?”
袁熙把她推进屋内,“我在船头,兵士士气便能多几分,就能少死很多人。”
“你不通武艺,保护好自己就行了。”
步练师只得关上船舱门,听着外面传来的厮杀声,心道自己还真是没用啊,要是有那吕夫人半分本事,也不至于只能躲在这里了。
之后的数天内,大大小小的战斗一直接连不断,但晋军凭借兵力和军械优势,将吴国水军打的毫无脾气,只能节节败退,眼看就要退到豫章境内了。
豫章丹阳边境的吴国水军,却是陆绩亲自领军,他得到消息后,更是心中忧虑,眼下江东将领都派了去了濡须口对抗陆逊,这时候后路晋军打过来了,自己手下哪里还有可用的人?
他突然想起,前些日子有个将领投奔孙权,被派到了自己手下,此人颇擅打仗,不比江东大将弱,但名声甚差,陆绩一直不想用,所以让其在岸上守城。
但如今用人捉襟见肘,看来也不得不派出此人了。
(本章完)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