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闻当年她得了七八年怪病,膝盖生疮,后来有个医士在其膝盖中取出一条白蛇?”
大乔出声道:“那就难很多。”
“这一路上,已经战火处处,我们两个女子,若是遇到歹人,只怕生不如死,下场极其凄惨。”
“她今日却是迟迟不来,难道要和夫家共存亡了?”
大乔听了,叹息一声,摸着小乔的头发,“妹妹可知道,此行极为凶险?”
“我听说了,公瑾先生在带兵围困寻阳!”
“而且我看新妇(汉代长辈对儿媳的称呼)就是个灾星!”
小乔扑了上来,泣道:“我不想离开姐姐,咱们姐妹两个不是说好同生共死的吗?”
不提焦府中混乱不堪,大乔小乔也早已遣散了家中大半仆人,开始收拾财物细软,准备天黑后赶去皖城码头,乘船逃走。
“当日我就对这种恶兆如鲠在喉,说不定是受了上天诅咒,要不是看在其是汉室宗亲之女的面上,还不想同意两边婚事呢!”
“家中事情如何了?”
“若是敌人入城,牵连姐姐和家人怎么办?”
“虽然两方都认识阿父,但阿父如今生死不明,以前的交情还剩下多少,就很难说了。”
“何况江东难道就一定安全了吗?”
有些是没有能力逃走的,对他们来说,城守换了谁都一样,反正都要活下去。
“你看她走路至今歪歪扭扭,谁知道她到底有没有治好,你赶快趁机把这个扫把星休了,家门方得清净!”
结果其子叩头道:“阿母,刘太守怎么说也是一方父母官,其攻敌下落未明,如今咱们这么做,岂不是显得落井下石,不守道义?”
她从怀中掏出一柄短剑,“小妹你看,我都做好了准备。”
面对焦母,其子出声道:“阿母,刘氏向来贤淑,女德无亏,怎么会如阿母所说,举动擅专,横行无礼?”
“到时候直接去江东避祸,等战乱平息再回来。”
“你快快将她休了,两边只有断了关系,方能让咱们家逃过一劫!”
得知孙策袁熙兵马同时逼近之后,如今皖城已经全都乱了,到处都是逃难的人,但大部分人还在观望。
这其中就包括刘勋女儿的婆家焦府。
“下游的枞阳,听说也被凶虎围了,我们不去投奔公瑾,难道还去投奔那抓过阿父的凶虎?”
大乔摇头道:“不,如今两方打仗,战场凶险,咱们都不去找。”
刘氏听了,摇头道:“不,我不打算走。”
“我们只要上了船,就沿江而上,投奔于他,不到一天就能到了!”
这次周瑜本想趁着攻打江夏的当口,趁机把庐江占了,然后在背后埋下将来进军九江的一颗钉子,结果袁熙似乎也看出了这点,竟是毅然放弃了合肥,先来打庐江了!
战场之上,无论是盟友还是敌人,都会随着局面的变化产生利益上的冲突,如今便是如此,周瑜咬牙切齿地望着江面,脸色阴晴不定。
大乔听了,决然道:“既然妹妹已经下定决心,咱们两人就走这一遭,听天由命罢了!”
小乔一急,“我也和姐姐一起去!”
“到时候人心难测,护送咱们的仆人也不定会做什么,我也不知道咱们能活多久。”
小乔道:“第二条路呢?”
刘氏苦笑道:“说来颇让人无语,我没来得及开口和离,就被休了。”
小乔听了,闷闷道:“那怎么办?”
她站起身,望着窗外道:“今日奇怪了,说好和刘姐姐告别的,怎么过了约定的时辰,她还没有到来?”
“咱们从皖水北上,到达舒城,然后从巢湖和六安之间的陆路,北上寿春,去投奔阿父。”
小乔道:“听说刘太守被俘后,她和夫家关系更是不好,这家大人(婆婆)也不是东西,听说还拿她腿中白蛇为借口羞辱于他,说她是不祥之人。”
而随着刘勋战败,有可能已经身亡的消息传来,有的家族坐不住了,开始准备和刘勋划清关系。
在这点上来看,袁熙当初占据徐州,已经是挡了周瑜的路,也难怪周瑜于公于私,对袁熙都心生警惕。
“一是南下进入长江,便直接靠近江岸南边,躲开北岸的水军登岸。”
刘氏说道:“现在我既然已经和焦家没有了关系,自然就牵连不到他们了。”
“但我长兄随阿父行军,双双下落不明,只留下家中行动不便的老母,如今这种情势,我断不能抛弃阿母离开。”
大小乔听了,明白刘氏之意已决,只得陪着安慰,因为更多的事情,她们也无能为力了。
(本章完)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