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论辈分,凶虎是先王和关张两位将军的晚辈,和张氏女郎是一辈的!”
“要是他不娶糜夫人,这倒不算乱辈,但是有了糜夫人这层关系,他怎么还可能让子嗣迎娶张氏女郎?”刘禅听了,便即放下心来,他忍不住笑道:“多亏是丞相,才能看的如此清楚啊。”
突然他脸色一变,“坏了,若是他真用迎娶张氏女郎,来拉拢张家怎么办?”
徐庶沉声道:“大王不需担心,张氏都在长沙,夏侯夫人断不会拿张家的……”
他突然身体一震,“大王,你从何得知,张氏和晋国之间联姻的传言的?”
刘禅下意识道:“是内侍告诉孤的,他……”
徐庶马上警觉起来,厉声道:“是谁?”
“大王,他一个不出宫门的内侍,怎么会得知连我都不知道的如此隐秘消息?”
“这人必然有问题,他不是晋国奸细,就是魏国奸细,后者可能性更大!”
“定要马上彻查此人,大王身边有此等人,说不定哪天就将大王害了!”
这把刘禅唬的不轻,哆哆嗦嗦说出了内侍名字,徐庶叫过侍卫,将李内侍揪了出来,李内侍还要大喊冤枉,徐庶一挥手,就命人拖了下去,押回去审问去了。
徐庶正要跟着离开,突然转身道:“他没有接触过大王的饮食?”
“或者给过大王什么东西?”
等刘禅抖抖索索将装着五石散的瓶子交给徐庶,徐庶拿过来一闻,便点头道:“此物问题很大,陛下悬崖勒马,真是好险。”
“还请大王最近注意饮食起居,万勿为人所趁。”
刘禅听了,连忙点头,等徐庶走后,他才松了口气,刚要起身回去,突然感觉一阵心慌气短,似乎身体有东西在撕咬,忍不住踉跄几步,一下子跌倒在地。
蓟城,袁熙皇宫里面,他正在和冯夫人闲谈的时候,谈到了拉拢夏侯夫人的条件,冯夫人掩口笑道:“陛下娶了糜夫人,便是夏侯夫人晚辈,如何去提让儿子迎娶其女的?”
袁熙当时也是对夏侯夫人随口一说,并未细想,如今听到后,却是面色一变,“我怎么把这一层忘了!”
“对方会不会以为我故意敷衍欺骗吧?”
冯夫人面色玩味,“陛下怕不是另有所图,听说那夏侯夫人年纪尚轻,别有一番韵味,陛下只怕当时满脑子都是夏侯夫人,才忘了辈分的事情?”
袁熙羞恼道:“我年轻时候可能是那种人,现在国事为重,哪能事事以女色为先?”
“不过这倒是麻烦了,有糜夫人这一层关系,这两家联姻,只怕要泡汤了?”
冯夫人想了想,出声道:“妾曾在宫室,虽孤陋寡闻,但总觉这事情未必如此。”
“但妾对于此类事情所知不多,听说蔡夫人修史,应该是颇为了解,何不请她过来?”
袁熙听了,便让一旁的曹节去请蔡昭姬,不多时蔡昭姬赶来,听了事情原委后,不禁哑然失笑道:“这事情说大也大,说小也小。”
“说它大,是因为确实有极为在乎的家族,说它小,是不在乎的家族更多,自汉起便多有之,尤其是帝王之家的。”
“汉惠帝刘盈,便是娶了姐姐的女儿,淮南王刘安论辈分是汉武帝叔父,但其子娶得是武帝外甥女,汉宣帝是汉昭帝孙辈,娶了霍光之女,汉昭帝娶的反而是霍光外孙女,这要认真算起来,早就乱套了。”
“所以辈分这东西,不能太当真,毕竟平辈之人可能差着上百岁,同龄之人也有可能差着几辈。”
冯夫人笑道:“但怎么妾听下来,都是皇家破例得多呢?”
蔡昭姬看了袁熙一眼,出声道:“规矩是皇家定的,所谓规矩,是制定规矩的人来限制他人的,而不是限制自己的,这便是皇权。”
袁熙沉默半晌,出声道:“所以迟早有一日,皇权会消亡的。”
“自己订的规矩,自己都遵守不了,又怎么能受到得到天下人的拥戴和信任?”
在场几女面面相觑,曹节忍不住道:“那和夏侯夫人那边的联姻……”
袁熙叹了口气,“还是争取一下吧,毕竟我也不是个好人。”
“埋葬皇朝的事情,就交给后人来做吧,想要在自己脖子上套上绞索,现在的我,还是欠缺这份勇气,而这个天下,也还并未到那个合适的时机啊。”
时间渐渐到了深秋,长沙那边发来的急令传到了上庸,关平看后惊疑不定,连忙拿着去找庞统。
彼时庞统身体已经是不良于行,他靠在榻上,听了关平的话,眼睛缓缓睁开,精光一闪吗,“大王突发急症,丞相让我们放弃房陵?“
(本章完)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