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e章瑾愕然瞪大眼睛，简直不敢相信自己听到了什么，想都没想就直呼前辈大名骂出声，幽暗空旷的大殿里顿时响起层叠的回音。 ee江寒陵并不意外她的反应，自顾自条理清晰地分析缘由：“白黎的躯壳灵力纯净，足够承受法阵的力量，受到法阵攻击后不会立即消散，而且有焱玖夺舍留下的印记，可以反过来拘住他。目前来看，这是胜算最大的方法，只有一次机会。” ee机会。 ee然而没有动容，只有漠然。 ee章瑾喉咙发紧：“如果我们护住他呢？” ee“……所以，”仿佛一阵凛冽的寒风渗进骨髓，章瑾不由自主地缩了一下肩膀，“我们只能……” ee一个“死”字狠狠刺痛了耳膜。 ee可章瑾只觉得强烈的不甘心：“真的就没有别的办法了吗？” ee有固然是好的，可到现在都没找到，着实希望渺茫。没有的话，那这个有伤天和的办法就是最后的保底手段。 ee满腔的愤懑让章瑾的呼吸变得粗重起来。 ee他顿了顿，继续道：“我不是眼瞎心盲，但他可以喜欢全世界任何一个人，唯独不该喜欢我。现在，他应该明白我的意思了。” ee江寒陵拍拍她的肩膀，没有再多说什么，越过她，走向殿门。 ee如此孤寂。 ee万籁俱寂，天地是一只吞人的怪物。 ee大殿门口，有个人坐在门槛上，逆着光，只能看到模糊的背影轮廓，倚靠着右边的门框，向来笔挺的脊背泄了力，透出难掩的疲倦。 ee她鼻子一酸。 ee治标不治本，倒也算念头通达，可惜不是每个人都能在电车难题里扮演拿着马桶搋子路过的路人甲。 ee“我没得选。” ee其实他并不像白黎说的那么好，天生就是异类，走到现在也不甚在乎什么杀孽因果，单等着哪天闭了眼，下阴司地府一一清算，只是没想到报应来的这么快，回头看一眼身后的路，才发现自己早已被织在了天罗地网中间，无处可逃。 ee“决定了？” ee“……”章瑾咬牙，“你一定会后悔的。” ee很多时候，越是什么都想要，到最后就可能越是什么都没有。 ee在那之后，末戾陨落，青羽上位不久就失踪，魔族陷入内乱，修真界又迎来了断崖式的灵气衰退，世上总不缺各种各样的灾祸苦难。 ee监察队是危险边界的第一道防线，队长的职责从来都不是作出保证绝对无害的正确选择，而是把损失降到相对最低的决策。 ee“如果需要牺牲的是其他人，我们都不认识的陌生人，其他无辜的陌生人，这个选择由你来做，你会怎么选？” ee“必要的时候，我也可以是其他人，而且处于绝对优先级。”江寒陵语气淡淡，“这一点，我以为你在决定担任副队长的时候就已经清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