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又声晃了晃神，这个时候才意识到，她的长相分明是清澈又甜美那一挂的。 但出乎她的预料，这只邪祟已经完全没有了当初在她梦里面的怨怼模样，缓缓飘过来，朝着她鞠了个躬，“抱歉。” “我……都是我的错。” 本来整张脸都苍白得不成样子，这眼眶一红，她看起来就不由得更加可怜。 花林晚虽然同情她，但想起来她之前对张暖做的那些事，还是抱着不少的防备，把张暖护在了身后。 张暖的眉头越皱越紧，“你……” 她和花林晚确实是无辜的，但是，要说苏思文，她也没有造成太大的错。 能怪谁呢。 苏思文不知道在想什么，整只鬼都颓丧极了，再次鞠了个躬，“真的……很抱歉。” 张暖犹豫了很久，最后还是叹了口气，主动从花林晚身后站了出来，“我，还是挺能理解你的。” 苏思文也知道这一点，脸上的笑意越加惨淡，几乎都要挂不住了。 “给你添麻烦了。” 苏思文垂下头，轻轻应了一声，“嗯。” 不想清楚又能怎么办呢。 ……又或许说，她从头到尾都是清楚的，只是没办法接受罢了。 也是因为没办法接受，她才迟迟不愿意从花林晚身边离开。 苏思文用力，咬住了自己的下唇。 “我是没办法送你去轮回的。” 她已经临近魂飞魄散的边缘了。 苏思文轻声说,“我知道的。” 她也并没有那么想要转世。 花零继续玩儿自己的手机，陈陆为花林驱散身上还带着的阴气,张暖很担心他,从始至终都守在他身边。 这里好像已经没有了她存在的空间。 宁又声看着她的背影,总觉得她应该很伤心。 或许她已经看开了,也不想呆在这里了,但是,她还舍不得张林晚。 宁又声抿了抿唇，慢吞吞地走上前去,低声道：“姐姐，你别伤心了。” 她怎么可能真正放得下，看得开呢。 感情已经深入骨髓,要强行剜出来，无异于挖骨之痛。 他有点茫然，想说什么,嘴唇动了动，却又很快闭上。 这才是他们说的喜欢吗？ 好像……小爸爸和课本上教的知识也并不是全对嘛。 宁又声若有所思地垂下眸，过了一会儿之后，他又转头朝着他家道士哥哥看过去。 他招了招手，“睡觉了。” 苏思文也朝着他笑了笑，笑容很淡，眉眼间的愁意依旧。 送走了苏思文，没有了威胁，陈陆也不方便跟这小孩儿继续待在同一个房间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