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一开口就是哽咽：“我……我上次……我上次不是不愿意，我只是，我只是害怕，我不是——” 这样被道士哥哥嫌弃也是他活该。 宁又声用力地抓住男人的衣角，仿佛从这上面就能汲取到勇气：“我会改的，我不会这样了哥哥……” 他确实想不通这小孩儿脑袋里都在想些什么。 ……这模样看着，也确实像是他把人怎么样了。 天地良心，他这才说了几句话。 但是一垂眸，看着少年眼泪像是断线的珠子似的，大颗大颗往下掉，却还抿着唇不让自己哭出声的模样，又实在说不出来别的话。 陈陆终于还是心软。 别说，这不能给人满意的答复，还一直吊着他的做派，还挺人渣的。 他在心里唾弃了一下自己，这才重新垂眸看向了面前的小孩儿，“别哭了。” 陈陆叹了口气：“有纸吗？擦擦。” 陈陆没忍得住，笑了一声：“你这擦的什么。” 宁又声刚刚才被人提了解除婚约，还有点没什么安全感，下意识抬眸看了他一眼，确定他不会把他丢下之后，才接过纸巾认真地擦了擦脸上的泪痕。 宁又声顿了顿，因为刚才还哭过，这会儿声音都是哑的，小声说话的时候看着更可怜了：“谢谢哥哥。” 他又短促地笑了一声，在对方看过来的时候迅速收敛了脸上的笑意，给司机打了个电话。 然后不管手机那头的人是什么反应，他按灭了手机屏幕，把手机放进衣兜里。 不过他倒是想起了点别的事：“刚才的那只女鬼，你在哪儿遇到的？” 说完了，隔了两秒钟，他又补充：“昨晚回去的时候遇到的，那个小姐姐说她被前男友背叛了，我跟她说了两句话。” 这小孩儿也是胆子大，半夜三更遇到个女人，竟然也能坦然地跟人搭话。 要不是他感觉到那股浓烈的阴气跑出来，说不定这小孩儿已经没了。 这会儿他才后知后觉地反应过来，他太依赖自己的眼睛了，殊不知有时候眼睛也会“骗人”。 宁又声快要崩溃了，怪不得道士哥哥不喜欢他。 他也表现得不够主动。 道士哥哥的体温偏高，接触到的一瞬间，他都恍惚觉得对方的皮肤好像有些灼人。 “……” 可恶。 以前听课的时候就应该好好听的！！ 司机都被他吓了一跳，下意识开口：“少爷——” 但陈陆恍若未觉，意简言赅：“开车。” 宁又声小小地、特别不高兴地像是小狗一样哼了一声，收回视线。 他按照之前小孩儿指的方向过去，找到了怨气缠绕的那个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