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你去吧。”床帘内探出一只烧得发粉的小手,对门口的廖游无力挥了挥。 虞澜紧紧蜷缩在被子里,暖气还没打起来,厚重棉被却像冰窟似的。 像下午觉睡醒时,虞澜有时候会升起一种被全世界抛弃的凄凉感,以及莫名其妙的哀伤。 【别烦:老婆早安,亲亲我的小宝宝。】 【……】 虞澜没什么力气打字,按着语音条小声说:“今天老师课程冲突,课顺延啦,所以我要在宿舍睡懒觉。” 薄静时刚忙完不久,电话的另一头还有沙沙的纸张声。他说:“声音怎么回事?不舒服吗?” “早饭吃了吗?” “是不是还很困?感觉宝宝都要睡过去了,小猪宝宝。” 薄静时笑了一声,说:“澜澜不是小猪,澜澜是漂亮宝宝。” 他闷闷不乐道:“我要继续睡了,学长晚安。” 电话挂断后,捏在纸张一角的修长指节一顿。 但虞澜刚刚没有。 声音听起来有些沙哑,精神也不大好的样子。 作者有话要说: - 恍惚间, 虞澜好像做了一个梦。 那时候的虞澜年岁还小, 刚回国不久, 面对陌生的环境与风土人情,只会俄语的他连最基本的交流都是问题,他每天睁开眼都很害怕。 在源源不断的爱的浇灌下, 小虞澜终于开始接纳新的环境。 几个月过去, 他还是不会说中文,英文单词都不会几个。 虞悦当时同丈夫刚将重心从国外转移到国内,如果能得到京州家族的支持, 只会如虎添翼。 觥筹交错金光闪烁的商业酒会上, 虞澜穿着量身定做的服装,婴儿肥的脸蛋白净饱满,脸小、唇小, 眼睛却大得出奇,像一颗未经打磨的宝石。 从对方的表情他能够听出对方应当是在夸赞自己, 但语言不通与陌生人都让他无法放下戒备。 像一只误入人间的小精灵。 “要和我们玩吗?”其中有人说。 他听不懂中文。 他们的确玩到了一起去。但后来的后来,事情好像不是这样。 虞澜气坏了,找这群人质问。这群人不知道他是如何得知的,背后说人坏话被人得知,他们脸上火辣辣地烧。 他抱着小熊公仔摔进了花坛里。 他好像抱着别人一直在哭。 他也会去问母亲,母亲只是摸着他的头说:“又做噩梦了吗宝宝?” 虞澜不知道该怎么形容他的感觉,被那群坏小子欺负时、被他们推搡时、摔进花坛衣服与公仔都变得脏兮兮时,他确实很难过,委屈像一张大网将他笼罩,心口与眼睛像挤出柠檬水,酸涩不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