广播上通知已经检票了,我依依不舍的一步一步地朝着远离李修哲的方向走去。心思会有不舍得,我还记得大学放假时,他也会来送我来坐车。此时的心情和那个时候很相似。 “一个同事,要检票了,我们快上车吧1 一坐下,胜男的目光就集中在礼盒上了,她侧脸好奇的问“姐,你什么朋友啊!居然送人头马。出手真大手笔。” 我从自己的小包掏出了晕车药,拧开了水瓶,递给了胜男,她从小就有晕车症。胜男吃了药,倚在座位上,她昨晚看案子到了四点钟,一下子,她就睡着了。我眺望着窗外的景,陷入了深思。 倚在座位上,我闭上了眼,其实我没有睡着,就是纯粹地闭上眼睛,什么都不去想。 我和胜男下车时,接到了爸的电话,走到了大门,看到爸蹬着他的三轮车不急不慢的往我们开来。 他看到了我们憨憨的笑了,挥着手说“你们回来了。”他笑得眼角的鱼尾纹都皱在一起。 爸蹬着三轮车把我们拉回家里,一路上,爸都是笑吟吟地听着我们说发生在自己身边的事情。 家虽然说是县城,其实也是很偏远的。来往的车辆也少了。还不到家呢,老狗小黄就摇晃着尾巴,远远地冲了过来,下了车,它就跳了上来,舔着我和胜男。 她坐在一旁,安安分分的坐着,听到我们叫她,就抬头看了我们一眼,傻笑着。从胜男的口中得知,大嫂的脑子受过伤,智力有点问题。 邻里间总是会攀比孩子的孝敬,钱就是最主要的。这个就是现实。 我条件反射地摇头说“最近我才刚提升为组长,工作很忙。” 以我这个年纪,别说是县城了,城市,女人都应该生孩子了。我大概知道妈的意思了,毕竟这中小县城从来都不缺少闲话。 “你都二十八岁了,女人最主要还不是嫁人,工作再好比得上嫁得好吗?你还记得陈厂长的大儿小华吗?他和你一起读初中的。前段时间,他来问我,你什么时候回来。他的老婆去年病死了,留下一个两岁的女儿。你读书时,他就经常偷偷摸摸在门外看你,现在心里肯定是还惦记着你。” “笑笑,陈厂长怎么也是我们县里有头有脸的人物,你嫁过去也吃不了什么亏,你可别以为自己还是当初那个高高在上的大学生,你都坐了四年的牢,人家都不挑你…” “丽花,笑笑的结婚的事,你别去搀和。”爸搀着拐杖,走了进来,把手里的碗放进池子里“小华这个人喝醉酒就打人,有什么好的。” 这些话,我从小就听惯了,早就习以为常了。 妈一边拔鸡毛一边和我们说发生在邻里间的闲事,她和很多妇女一样乐于说别人的闲话,她这一个毛病,总是引起爸的不满。 妈可能是穷怕了,就想着成为有钱人,其实这样的想法,我很可以理解,但是她的话,让我想起苏寒说妈曾经问李修哲要钱的事情,心里就是有一个结。 听说县长和书记都来了,也不知是谁那么大的面子。路子拦下了不少人,大家都好奇地看向了杨家庙。 一放就半个小时,大家都动不了,仅能乖乖地等着。结束后,大家的目光都看向了涌出来的一大群人。 旁边是一脸谄媚的县长,从他的脸上再也找不到平时的趾高气扬,也不知是谁低声骂了一句:狗奴才。 女人的身边扶着一个二十岁左右的女孩,女孩的肤色很白,白得好像是透明的,那种白,看上去不怎么健康,不过不得承认女孩长得很精致,洋娃娃似的,看上去很让人怜惜。 杨总朝着我的方向点了一下头,半年不见,杨总好似有点憔悴了。我看到了鬓边的白丝,岁月不饶人啊! 不知道做什么回应,我只能礼貌地一笑。我想那个女人应该是杨总的妻子 杨总上车了,县长尾随着上了另一辆车子,浩浩荡荡的辆车子在人们的眼前扬长而去。 我转身,看到爸紧紧地盯着远去的车子,脸上的表情很奇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