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是那个时代的人……前辈会是他们人族的那位剑圣吗？这个猜想的可能性其实不大，人类无法突破寿元的极限，剑圣怎么可能活得了这么久。 玉衡随手把玩着扇子，静静地看着老人。像是看穿了他心中所想，玉衡露出一个淡淡的笑容。 沈无名，好随便的化名。 老人也自觉不妥，并未挽留。出于客套，两人互相约好“下次再来一起下棋”。只是彼此都心知肚明，今后不会再有下次。 “是。” 梼杌给出的信息量实在是太大了，虽然只有短短几个字, 但也足以让他把之前因为信息不足而忽视掉的细节串联起来。有时候想明白一件事情只差一个引子。 “幸好系统现在不在。”玉衡垂下眸子, 手中把玩着那枚折扇。他清楚系统绝不会害他，但它总会在关键地方模糊信息，似乎不想让他知道些什么。 现在已经是十月末，气温稍稍转凉。最后一群候鸟在天空中盘旋了一圈，随后毫不留念地向着南方飞去了。 玉衡第一次出现是在一处荒山，那里也是他和祝长安第一次见面的地方。在此之前墨璇玑一直以为马甲是系统投放到那里的, 并没有多想。 玉衡摇了摇头，没有再想下去。 卫星地图上显示，这座山名叫栖山。 在被蓬莱书院录取之前他就听说过这个地名, 当时栖山怪像还被录入世界十大未解之谜，在学生群体中传的火爆。 由于这座山是私人所有，平时不会对外开放，所以具体情况无法进行查证，群众们也只把它当成猎奇故事，认为这是山主人用来炒知名度的手段。 两个月过去，这里的变化并不大，依稀还能看出某个倒霉蛋脸着地时留下的痕迹。 虽然很惨……对不住了，长安。墨璇玑的意识在脑海中狂敲木鱼。 谁家闹钟响了？ 玉衡心想，既然现在不知道去哪里，那就跟着风走吧，风往哪吹他就去哪。于是一路跟着风上了山。 越往上走白雾就越淡，最终完全消失不见。在白雾消失的地方，恰好是一片梧桐树林。虽然才十月底，但这里的叶子已经全黄了，在阳光下泛着淡淡的金色。 树林深处有一张石桌，玉衡走过去轻轻拂开了上面的落叶。这里已经许久没有人来过了，但又处处存在着曾经生活过的痕迹，只是时间过于久远，有的已经不好辨认了。 不是说好的凤栖于梧桐吗，为什么他只觉得屁股硌得慌……不行，不能想这么崩人设的事。 恍惚中，玉衡似乎听到了脚踩落叶的声音。他睁开双眼，见有一人撑着一把红色油纸伞从远处缓缓走来。从玉衡的角度只能看到一个伞顶和一些黑色布料。 玉衡靠在树枝上，懒洋洋地向他投去目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