魇女进洞,魇神开眸,每次开眸,他们都血流成河。还是别开眸了,魇女就这么死了最好,他们会安安静静离开,准备好了再来。 来的应该有……两个,不,三个人。 为首的那人先走过来。 后头的戴天南和阿达赶上来,戴天南喘得上气不接下气,阿达也累得够呛。 这个晚上,春十六不知怎么的,疯笑了一阵之后,忽然说了句“进庙”,他和阿达都没反应过来,她抓起手电就跑了。 手电光扫到山肠入口的时候,戴天南还奇怪来着:前一天他们上山找了那么久,怎么愣是没发现呢? 见春十六盯着陈天海看,戴天南奇怪:“十六,你认识他啊?” 陈天海呵呵一笑:“怎么,你还以为能嗅出什么吗?自己人。” 但春十六却像知道什么,点了点头:“那女的呢?” “没准备好吧?” 说着,一一点数:“煤精镜,我还没找着;女娲石,才安排养上不久,都不知道是个什么德行;姜红烛的那块,也还没下落;只有这个……” 春十六嗯了一声:“那她最好死在洞外头。” 戴天南和阿达听傻了,戴天南又问了一遍:“十六,你认识他啊?” 为防晓川再生事,花猴找出绳索,把她的手脚捆了个结实。又当上了临时监工,盯着廖扬拆挖通道。 肖芥子被她问得心头发瘆,嘴上半点不输:“顾着你自己吧,我好着呢。” 陈琮也觉得这话有异,他朝肖芥子招了招手,候着她过来,低声问她:“有不舒服吗?” 边说边低头看刚包扎好的肩膀:“肩上有点麻麻痒痒的,应该是放了麻药吧。” 神棍依然想不通那句“魇女入洞,魇神开眸”,魇神既然被养出来了,早该开眸了啊。 肖芥子嗯了一声,从衣服里拽出来,连着挂绳一起取了递给神棍。 神棍对这玩意儿不懂,翻来覆去看了好一会儿,也没看出个玄虚,又还给她:“你这玉,是哪来的?” 当初,她抓石周,抓出了黑白双色玉,姜红烛收起石周链后,说了句:“你的少见,是黑白双色料,自己慢慢去找吧。” 大概是姜红烛看她可怜吧,有一天,忽然就冷冰冰扔给她一块。 肖芥子摇头:“怎么了?” 神棍说:“因为你用这个,养出了蜘蛛,也就是魇神胎。姜红烛又是在这儿困了二十多年,这块玉,会不会是从魇山来的?” 和田玉,一般不都产在西北吗? 原来如此,肖芥子把挂绳挂回颈间,正想说什么,就听又是一阵碎石响,紧接着,花猴兴奋的声音传来:“通了!终于通了!” 话音未落,晓川忽然哈哈大笑起来。 “我干的,你那包扎的绷带上,我洒了粉,那瘦猴,记不记得我想伸手帮忙,被你给拒了?对,就是那时候下的手。” “你时间不多啦,还进什么魇神庙?‘人石会’就在寨子里,赶紧找他们救命去啊,快啊!” 花猴也愣了,再一回想,脸色骤变,周身冷一阵烫一阵子的。 陈琮耳边嗡嗡的,他终于明白晓川之前为什么要问“你没感觉不舒服吗”。 肖芥子喃喃了句:“刚刚是有点麻痒……” 晓川不像在危言耸听。 得回去,“点香”这种事拖不得,哪怕回途会再遇到陈天海,但管他呢,反正是人与人的对抗,拼了就是。 又是谁? 完了, 春焰又来人了。 刚才还是四对二, 瞬间优势逆转, 冲出去求救是别想了, 真特么是“进也死, 退也完蛋”。 陈琮心一横, 猛推肖芥子:“快, 钻过去!” 花 肖芥子不肯:“那你呢?” 说话间,花猴已经摁着神棍的脑袋、硬把人往洞里填塞了:“肖小姐, 你先别管我们, 过一个是一个。” 她心念急转,挣脱陈琮,猛冲到晓川面前,手腕一翻,那柄匕首已经横在了晓川脖子上,同时吼伺机而动的廖扬:“你别动!” 只这片刻功夫,阿达那几个已经冲到两三米外了,陈琮居然秒懂了肖芥子的意思,他一把揪过被肖芥子喝住的廖扬。 阿达急往旁侧闪避,到底是被带到,趔趄了一下,顺带也阻了身后的戴天南,只有春十六无遮无挡,凶悍地直扑过来。 春十六下意思缩避了一下。 陈琮顾不上回头看,他只知道,芥子第二个进。 这棍子可不是踢起来就完事的,陈琮急往前冲,一把抓住棍身,变斜为横,然后怒吼一声,横推着棍子急往前冲挡。 小时候,看古代的沙场片,陈琮就很羡慕那种一力破千军式的强悍主角,尤其是当成堆的敌人逼近时,主角棍子一横,嚯,以一人一棍,推得几十号人哗啦啦后退——即便后来想明白了那应该是主角光环、金手指,但还是觉得挺帅的。 apdiv style=apottext-align:centerapotapg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