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琮把手机递回给他:“能找到她吗?” 陈琮点头:“好,不说这个,这个跟我没关系。我就想问,我爷爷陈天海,不在这,是吗?” 陈琮也笑:“我还真不懂,你让我查一下。” ——快走。 “所以颜兄,想破除这种搬弄,是不是得拿出点切实的证据来?” “很简单,在或者不在,让我看一看,就知道了。” 陈琮无所谓地笑了笑,说:“是你自己问我,想要什么切实的证据,我实话实说而已。” 颜如玉盯了他半天,哈哈大笑:“陈兄,你今天来之前,喝了多少茶啊?特么的说话茶里茶气的。这样吧,你稍等会,我征询一下住客的意见。” “是啊,我是无所谓,你想怎么看都行,但二楼还有别的住客,能不能看,得遵循一下人家的意见吧?” 肖芥子没办法,把电视机打开,频道挨个换,看姜红烛的反应:动画片,她昏昏欲睡;抗日剧,她萎靡不振;综艺台,也不见有兴趣…… 于是肖芥子定了这个频道给她看,自己继续陪在一边画图,或者说,改图。 姜红烛又哭了。 她抽了几张纸巾,又过去给姜红烛擦眼泪,柔声安慰她:“红姑,别哭了,咱仇也报了,再休息两天,就回家啦。” 肖芥子吓了一跳:“啊?” 她嘿嘿笑起来。 她拿起来看,陈琮发的,只两个字。 肖芥子先是一怔,紧接着,像有剑锋一样的冰凉从脊背直插到颅顶,她面色煞白,腾地一下站起。 肖芥子走过去,生硬揿掉了电视电源。 管不了那么多了,肖芥子像开足了马力的机器一样运转起来:拖箱子,飞快地抱起必要的物品往里投。 只五分钟的时间,她就收好了一个箱子。 把姜红烛抱进箱子的时候,她痛得乱叫,仿佛身上真的东一块西一块被剜走了肉,碰哪痛哪。当然,她现在叫起来也没气力,像老鼠吱吱乱叫。 说话间,随手扯了块毛巾,团起了往姜红烛嘴里一塞。 她片刻也没耽误,推拉着两个箱子向门口走,打开门的刹那,忽然停了一下,回头往屋里看了看。 她吁了口气,跨出了门,一手攥紧一个箱子把手,伴随着滚轮声,向外走着。 这胖子,她一次不认得,可不会第二次不认得。 何欢。 听到他急吼吼地问:“就是上头这个女孩,这个照片,你看看,见过吗?” 照片上的女人,看着是有点眼熟, 但民宿有二十来间客房, 虽说是淡季, 每天也有不少客人进出, 一时间,她还真反应不过来。 姑娘示意何欢稍等, 礼貌地接起电话:“您好,行栖。” 她侧身在门外的大盆栽后头, 透过肥厚的叶片缝隙观察前台的动静, 本来想冷冰冰地撂一句“就说不知道, 不然,你上下班小心点”, 话到嘴边改了主意。 她轻声说了句:“妹妹, 就说不知道。我爸收了这老头彩礼钱,我不愿意, 就跑出来了。” 前台姑娘愣了一下, 嘴巴微张, 旋即微笑:“哦, 好的,我们这里收到订单,会立即帮您确认的。” 妈的,这么大岁数了,也不撒泡尿照照自己的样子! …… 肖芥子这才从盆栽后头转出身。 她找出口罩戴上,又把外套的雪帽拉起,幸好是冬天,这么打扮并不突兀。 颜如玉煞有介事,发了会消息,笑眯眯起身招呼陈琮:“走,上去转一圈。” 二楼 一上楼梯,陈琮的步子就慢了。 这几张古画,虽然绘图风格不同,但表达的是一个主题。 而且打头的第一张,他甚至在博物馆看过,是清光绪年间的彩绘画册《聊斋图说》,画幅上,一个青皮獠牙的恶鬼,正手执画笔,细绘一幅美女肖像。 颜如玉见陈琮站着不动,也凑过来:“怎么,陈兄对画感兴趣?我干爷看《聊斋》,对《画皮》这个故事有偏好,所以你也看到了,这几张都是,怪瘆人的。” “我干爷啊。” 颜如玉哈哈一笑。 “明清活阎罗”这号,也是陈天海帮着起的。颜家家谱,往上可追溯到明末,帝制王朝,干爷活了明清两代,“活阎罗”这词,暗合姓氏“颜”,又点出“活而不死、人间阎罗”,总之,干爷还挺喜欢这号。 陈琮勉强笑了笑:“是吗?” 明清,朝代歌里,习惯讲“元明清”,明清就是“无元”。 所以,“活阎罗”,陈琮第一反应是《水浒传》里的阮小七,他的绰号就叫“活阎罗”。 apscriptapgtread_xia()ap/scriptapg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