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 陈琮点头。 陈琮屏住呼吸，有点紧张：“你看到什么了？” 陈琮呆住了。 顿了好一会儿，他冷不丁打了个寒噤。 肖芥子也闷闷的：“她不人不鬼地活在这世上，就想报仇。她那么恨，一定是有理由的，这世上的事，有果必有因，我可不觉得我是帮凶，她没腿，有些路走不了，我只是帮她走了段路而已。” 唏嘘完了，瞪一眼陈琮：“我说这些，也是在提醒你，别入了会就掉以轻心，以为三老那些人都是菩萨。你得学会带眼识人，别我费了那么大力气，把你培养成内线，转头你就下线了……说到哪了？” 那一晚，肖芥子的目标是黑山，但那颗香薰球，得烧一会儿才能“烧熟”、发挥出最大功效。 转上四楼的时候，她忽然看见大宴会厅门口有人，赶紧蹲下身子。 肖芥子对葛鹏不陌生，毕竟在他不知道的情况下，她和姜红烛“搭”过他的车……的后车厢，也知道他想搞点偏财的小心思。 肖芥子盯着他看，不多久，葛鹏就得手了，他一脸喜色，拎着铰断的链索张望了会，闪身而入。 肖芥子心中叹息，觉得葛鹏还是太单纯了。 有人自四楼走廊的另一边、朝着大宴会厅门口过来。 039号，颜如玉。 她看到，颜如玉不紧不慢地走到大宴会厅门口，低头看门把手，不说进，也不说不进，过了会，还从兜里掏出烟，悠闲抽上了。 就在这时，大宴会厅的门突然自内拉开，现出葛鹏惊慌失措的脸，他似乎要逃离什么，见到门口有人，刹那间居然有些惊喜，估计是以为有人刚好路过、可以求救吧。 变故发生得太快，肖芥子有些懵，她缩着没敢动。 陈琮听得心惊肉跳的，轻声说了句：“这个男的是李宝奇，做煤精的。就是你说的那个腿受了伤、走路有点跛的男人。” 她只是有点纳闷：犯得着这么对付一个失手的贼吗？ 这头事情办完，大宴会的门仍然紧闭，肖芥子犹豫了一下，轻手轻脚过去，耳朵贴在门上听了听。 陈琮被她说的，鸡皮疙瘩都起来了，咽了口唾沫，声音也低了八度，生怕惊动什么似的：“然后呢，你进去看了吗？” 陈琮：“……” 他耐着性子等下文：“然后呢？” 她在不远处找了个遮蔽的地方，偷偷藏着等。 颜如玉面色如常，仿佛是下班提前走人：“你收拾一下，地拖干净点，我先走了啊。” 肖芥子糊涂了，葛鹏人呢？那么大一活人，总不可能在黑塑料袋里吧。 肖芥子趁此机会，猫腰急遛到布草房门口，伸头就往半开的塑料袋里张望，这一处的走廊灯光昏暗，只隐约看到衣服，衣服上左一处右一处，散落着一颗颗的，也不知道是什么。 肖芥子情急之下，也不知道怎么想的，伸手抓了一颗，闪进消防楼梯内，伏低身子，看到李宝奇顺手拎起那个塑料袋、又进了大宴会厅，这才吁了口气，低头去看手中。 肖芥子说：“可把我恶心坏了，我居然抓了一颗牙，你明白吗，拔下来的那种，还带血，上头还沾了两根，男人的那种粗短的头发，我真是……差点就吐了。” 奇怪了，葛鹏人呢？被剥了衣服拔了牙，但人呢？ 大宴会厅里静悄悄的，这是个四方形的大厅，正前方是加高搭出的主席台，台上竖着毛玻璃屏风，屏风后，就是那块开场的因缘石，其它三面，靠墙摆放了带桌裙的长条桌，用于展示宝玉石，中央位置，是排得整整齐齐的百十张折叠椅，椅子背面，还贴了第二日参会的、会员的名牌号。 因为，整个大宴会厅里，只有这块石头前头的空地上，有一块拖把拖过的水湿，李宝奇刚刚重点清洗的，应该就是这一处。 即便没有“水石”，这一刻，她也能明显地看出，石面上，有一处更深一些的人形，手脚乱张，仿佛惊怖的四脚螃蟹。那个人形，粗估一下身长，应该是个小个子。 再然后，她熄了手电，从屏风后绕出来，走进黑漆漆的大厅，平复了好一会儿，才抬起手，把那颗牙往外扔了出去。 所以，她把那颗牙扔在那儿了。 走的时候，她任大宴会厅的大门开敞，试图给颜如玉和李宝奇留下一点心理压力：你们做的事情，不是神不知鬼不觉哦，有人看到了的。 至于那颗牙齿, 必然落到金媛媛手上, 毕竟她是这宾馆里，唯一一个关心葛鹏下落的人。但她拿到了牙齿也没什么用：信息太少, 凶手又太可怕了。 陈琮脊背发凉：“葛鹏、金媛媛、煤精店的老板, 再加上你说的那个收二手家具的混子, 四条人命了？” 陈琮觉得憋气：“就没人收拾得了他？” 陈琮噎住, 他平时也自诩是个正义之士，事到临头, 才发现自己也是个瞻前顾后的凡人。 肖芥子冷笑：“证据呢？” ——葛鹏死了吗？有确凿证据指向颜、李二人杀人吗？ ——煤精店的火灾，她打听过，起火原因确系意外。也就是说，那一晚的火，的确是夜半开灶导致，但如何证明开灶的并非老板、而是另有其人呢？ …… “那咱们不能做点什么吗？” 陈琮真心服气：说来说去，又绕回她自己，还真是绝不偏题。 也许可行，但不够周详缜密，容易有后患。 apdiv style=apottext-align:centerapotapg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