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玖?看向南玉娇,笑道:“你是南诏人,应知元朔帝在军中地位,非赫连?可比。”
元朔帝生来拥有万夫莫敌的神力,十二岁便以储君身份,率领南诏铁骑四处征战。
其在军中威望甚高,不似赫连?从未征战沙场。
南诏大军支持赫连?,仅因他是元朔帝钦封的储君,且皇帝突然重病。
然而,若军中将士与南诏百姓,知晓元朔帝竟是被赫连?囚禁,甚至已惨遭毒手——
高高在上的太子,顷刻间成为人人得而诛之的逆贼!
今日根本无需他们动手,南诏大军自会杀入皇宫,擒拿赫连?……
“南玉娇……”容玖?轻笑一声,“时至今日,元朔帝似乎仅剩下一个完整的儿子了。”
那便是五皇子敬王——赫连昱。
“……”南玉娇咽了咽口水,支支吾吾地说,“敬王……不想做皇帝……也不是那块料……”
她话语稍顿,忽而忆起一事,撇了撇嘴道:“怪不得前几日,景昭莫名其妙向敬王道喜呢!”
敬王从不涉朝政,一旦登基,必会迎景家嫡长女入宫。
甚至,日后前朝后宫,真正做主之人反而是景家……
“卿卿,此玄铁匕首能否斩断你脚上的铁链?”宗玄聿忽而开口。
见到那把熟悉的匕首,容玖?双眸猛然一亮,当即重重点头。
紧接着,她满脸疑惑地问道:“你究竟是将它藏于何处的?”
适才她便想问玄铁匕首之事,但粉裙轻薄,不便藏物,且入宫定会有人例行检查。
“……”宗玄聿欲言又止,继而靠近她的耳畔,轻声低语,“鞋底……下面的夹层里……”
女子的裙摆长及曳地,恰好可遮住无法缩小的男人脚掌。
而且,就在不久前,国师府与景家同时走水,整个太翮城顿时陷入一片混乱之中。
宫门处亦受到影响,以致侍卫们的检查略显敷衍。
容玖?迅速拔出匕首,且将内力汇聚于掌心。只见她手起刀落,锋刃径直向铁链砍去。
“喀嚓!”
一声清脆的声响传来,那原本坚硬无比的铁链瞬间断裂。
仅须臾,两根禁锢容玖?整整一个月的铁链,已被随意扔至金榻上。
即便一端置有柔软的丝绸,但铁链过长过重,容玖?的脚踝处,还是留下深深淤紫。
就在这时,殿外明显传来异动,尤其是侍卫们,似乎正在相继离去。
凤仪宫外的黑甲军,乃东宫最精锐的侍卫,千余名皆聚集于此,此刻想必是去救主。
“夫人!王爷请您速速离开!”
突然,殿门被叩响,同时传来一道急切的女子声音。
“那个……”南玉娇不好意思地微微举起右手,“此乃敬王暗卫,专门负责保护我的……”
“南玉娇……”容玖?眉眼含笑,轻揉一下她的长发,“快走吧,此刻敬王身边最为安全。”
“今日一别,山高水长,但我们后会有期,我祈愿你余生平安顺遂,喜乐安康。”
“倘若日后你不愿待在南诏,可去东祁云州寻我,保重啊……”
话音未落,容玖?将泪眼蒙蒙的南玉娇拎至殿门口,将其轻推出去,继而紧阖门扉。
即便黑甲侍卫不在,殿外尚有百余名暗卫,她与宗玄聿二人,实不宜与之正面交锋。
“卿卿,此时师父与师兄他们应当还未进宫。”宗玄聿轻声道。
“嗯……”容玖?点点头,“南诏大军提前逼宫,既不想伤及无辜,亦不愿家丑外扬。”
“我现在身上无毒无暗器,甚至没有称手兵器,你刚服下丹药,身体尚未彻底痊愈……”
“打出去,是万万不可……那便只有这一条密道……”
说话间,容玖?牵着宗玄聿来到屏风后的金砖旁。
上次元朔帝与皇贵妃来此,之后被她以各种理由敷衍,赫连?暂信那二人是自殿外而入。
密道的另一头,究竟是何情形——
此时此刻,她也难以准确预料……喜欢容家那个病秧子,有点毒请大家收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