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闻容之墨被册封为荣安王,不过短短几日。”护卫随即补充一句。
“出卖小九的畜牲,死有余辜!”寒弋咒骂道。
若非出卖小九,那人怎会无缘无故地受封异姓王!
寒谷子略作思忖,道:“此事应是小九所为……否则无人会杀容之墨!如此看来,小九在宫内暂无危险,我们需从长计议。”
“既然不能硬闯,且先看看宗玄聿那边有什么消息。”他叹息一声。
小九没有危险的前提是,赫连?手中无牵制她之人。
人无所顾忌,才会行事无惧……
……
夜幕降临,一处奢华的别苑内。
“沈兄,你安心在此住下,明日敬王回城,我会引荐你们认识。”孙俊山朗声笑道。
“原来洛京最大的绣坊,竟是沈兄的产业!敬王名下的布庄,汇聚南诏最上等的布料,你们若能合作,实乃珠联璧合啊!”
说话间,孙俊山推开门扉,引领着宗玄聿进屋。
“多谢……”宗玄聿踏入屋内,似不经意地询问,“适才入城之际,我见街上热闹非凡,南诏似乎并无欢庆除夕之旧俗吧?”
“我刚派人打听了……”孙俊山压低声音道,“说是南诏皇帝病重,太子欲以大婚冲喜!”
“太子妃……正是咱们东祁前来和亲的永宁公主!”他小声补充。
“可知婚期定于何时……”宗玄聿竭力稳住自己的心绪。
“一月之后,正月十六,正值南诏太子的生辰。”孙俊山答道。
毕竟此事,已由圣旨昭示天下。
如今整个南诏,皆在筹备太子的大婚事宜,自是稍作打听便可知晓。
孙俊山之后的絮絮叨叨,宗玄聿已然难以听清。
只因他的整颗心,早已飘至宫墙之内的妻子身上。
夜色渐浓,窗外明月高悬夜空,宛如一个白玉雕琢的圆盘,散发着清冷的光辉。
已至腊月,此地却是百花争艳,清风徐徐,送来缕缕幽香。
宗玄聿独坐于窗边,轻抚着无名指上的弯月戒指,怔怔地望着明月。
他唯有将相思寄与明月,但愿心随明月飘至卿前……
同一片月光之下,容玖?斜倚窗边的软榻上,独望明月。
“夜色已深,为何还不就寝?”
赫连?阴魂不散,再度现身殿内。
容玖?未曾回头,淡淡道:“殿内亮如白昼,如何入睡?出去!见到你便觉不适!”
“骂吧……比这难听之言,我自幼听母妃骂习惯了。”赫连?无所谓道。
他坐于软榻另一侧,静静看着女子的侧颜,平日邪气妖孽的脸上,竟添了几分柔和。
“母妃嫌弃我……身上没有历代嫡皇子的血脉,自幼动辄打骂,甚至不惜以鲜血喂养……”
“皇贵妃实在过分!”容玖?忽而出声打断赫连?的低语。
闻言,赫连?只觉心中泛起一丝陌生的感觉,仿若暖流涌上心间。
他眉梢微扬,“你在怜悯我吗……”
容玖?看向他,面无表情道:“皇贵妃当年……为何不能再狠心些……将你掐死、溺死、摔死呢!以致今日你如此为祸他人!”
这一番冷酷无情的话语,霎时冰封了赫连?心中那丝暖流。
原以为,赫连?会动怒,然他只是沉默良久,便起身黯然离去。
“有毛病!”容玖?小声嘀咕一句。
自今日亲眼目睹她诛杀容之墨,赫连?便开始不正常。
或许是因为容之墨已死,那混账再无掣肘她之人吧……
整整一夜间,容玖?仅在软榻上小憩片刻,并非她有意熬夜,实在是殿内过于明亮。
翌日清晨,殿门轻启,容玖?以为又是赫连?,便未有理会。
“啧啧啧……你不是很厉害吗?怎会落得如此下场啊?”
一道妩媚的女子声音传来,容玖?回首望去——
一位身着粉裙的美人,笑靥如花地缓步而来。
这不是南玉娇吗?
昔日为寻蛊蛇,而去“勾引”容之墨的那位娇娘……喜欢容家那个病秧子,有点毒请大家收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