薄唇动了动,嗓音淡漠:“不见。” 他们的事到此为止。 从她谋划伤害陆家人伤害许在开始,当年对她腿的愧疚就已经荡然无存,而剩下的三个月再追究也没有意义了。 …… 章茉老公来接她走前,给许在留下一袋苹果。 许在盘腿坐在病床上,嘴里啃着苹果,眼睛盯着床边垃圾桶出神。 那里有一颗摔得四分五裂的苹果。 恍惚间听见走廊里轮椅滚动的声音,她下意识喊道:“斯衡哥。” “姐姐,是我。” 没想到从门外探进头来的是刘政屿,他左右看了看房内,疑问道,“表哥不在吗?” 许在尴尬地咬下一块苹果肉,人是她赶走的,却又想着他自己回头。 哪个有自尊心的男人能干出这种事来,又不是舔狗。 “政屿,你昨晚跑哪去了?” 许在故意转开话题,“一直不见你人,我担心死了。” 少年滚动轮椅,挨到床边,仰着头,眼尾下压,头顶白炽的灯光落进他的眼底变得细细碎碎。 “对不起,要不是为了找我,姐姐也不会被人抓走。是我的错,才让姐姐被人欺负。” 说着眼泪就像是不要钱似的从眼角往外冒。 原本也不是想怪他的,却嘴碎惹得人家哭,好像她犯了天大的错。 许在一时找不到抽纸,只好用手替他擦眼泪:“政屿,我没有要怪你的意思。坏人要害我,哪还管我在做什么。 别哭了,多大的人,害不害臊。” 轻轻“嗯”了声,少年情绪来的快走的也快,只是许在的手刚碰上他,他的脸就顺势倒在她手心里,像极了求爱抚的小奶狗。 许在:“……” 抽还抽不回来,只能继续说话,缓解尴尬:“那你是去哪了?” 刘政屿边捧着她的手,边回忆道:“我一开始就没在楼里,发现起火了,想去通知姑姑,可那时大家都慌着往外逃,叫喊声和浓烟让我心脏很不舒服。我只能远远退到一旁,然后就被人当头来了记闷棍,昏了过去。” 说罢又低着头,向她展示裹了纱布的后脑勺,许在心惊。 那可是枕骨的位置,闹不好会引起脑干损伤。 “枕骨受伤有48到72小时的观察期。政屿,虽说你现在没事,但也不能乱跑啊。” 因为担心,许在说话有点急。 被她一凶,少年像是受了委屈的修勾呜呜咽咽:“我就是担心姐姐嘛。昨天晚上姐姐身上那么多血,我以为你要死了。还好都是坏人的血。” 说到这,少年清澈的眼眸瞬间变得晦暗,一股阴郁的气息将他周身笼罩,并通过与她相触的手,传递给她。 “所有欺负姐姐的人都该死!” 嗓音还是少年感的嗓音,却让许在听的不寒而栗,吓得她一哆嗦,苹果也不敢吃了。 刘政屿的狭眸盯着她微张的唇瓣一动不动。 红艳艳水润润,和她手里的苹果一个样。 下巴投在脖颈的阴影中,喉结不由地上下滚动。 许在见他一直盯着她手里的苹果,遂张口询问:“想吃?” 刘政屿点头。 她的下半句话还没有说出来,猝不及防她的手腕被人扣住向下拉。 下一秒—— 少年照着她吃过的地方,用力咬下。 “政屿,那是我吃……”过的。 已经来不及阻止,少年有些苍白的嘴唇擦过鲜嫩多汁的果肉,就像是在间接接吻。 刘政屿装无辜:“姐姐,你还要要回去?” 许在看着送回自己面前,留着他牙印和口水的苹果,红着脸摇头:“我是说给你再洗一个。” 刘政屿假客气:“不必了姐姐,我吃不下一整个。” 许在:“……” 是这个问题吗? 吃到剩一个核,刘政屿想起什么,问她:“姐姐,你什么时候来我那拿病历?” 想起上次见面,说再约时间,而后因为陆斯衡和白画意订婚的事一直拖着,现在该是去看一下。 她又看了眼在垃圾桶里的苹果碎片。 算了,别和他说了。 …… 一个星期后,两人同时出院,许在顺带就坐上了去往刘家老宅的车。 刘家老宅不在A市,从A市走高速也要快二个小时。 到时已经接近中午。 一处掩在朱门高墙内的三层灰色洋房,厚重结实,颇有德国风格。 房子建于一百年前,其建筑面积达到了3000平米,74间房,是重点保护文物,优秀历史建筑,所以不能拆不能建,只能以旧修旧。 自从刘政屿父亲刘清吏娶了下一任妻子,便被刘政屿爷爷赶出了老宅。 刘清麦因事业发展需要,长期定居A市,而十年前刘老爷子去世,刘政屿只要回国就一个人住在这座没有人烟的大宅里。 许在不是第一次来,但为数不多的几次里,回回都要生病。 可能上了百年的地方,总会有些东西成精。 两人先吃饭。 不一会闻着饭香,一只通体黝黑的猫咪摇着铃铛“哒哒哒”地跑过来。 也不认生,一下从餐桌底下跳到许在的腿上。 毫无准备的许在整个人都跳了起来,而后发现它脖子上的银色铃铛,才认出是儿时的伙伴。 “小咪?” “不是。” 刘政屿夹了块炸糕放她碗里,“都过去多少年了,小咪早就回喵星球,这是它的孙子。” 顿了下,“原以为我会比小咪死的早,没想到,我竟还能照顾它孙子。” 少年语气里透着满满的沧桑。 许在不知道怎么接口,捏在黑猫的后颈轻轻撸它,转移话题:“那它叫什么名字?” 刘政屿意味不明地看她一眼:“在在。”喜欢热痒请大家收藏:(www.qibaxs10.cc)热痒七八小说更新速度全网最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