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围起来!快,围起来!!”巡逻兵丁当中的什长喊了起来。
“什长!有两个小姑娘被人打死了!”有兵丁过来汇报。
除了詹翊其他的七个纨绔子弟都是害怕到不行。
“女儿啊!我的女儿……女儿啊……”一对中年夫妻看到倒在血泊当中的一双女儿嚎啕大哭。
哭了不大会儿,那中年妇人一口气没倒上来当场气绝于地。
“老婆子!老婆子!!”中年男子眼见着一晚上失去三个至亲,眼角顿时流出血泪来。
边上的同伴都是同一个村里出来的,一看如此惨绝人寰的一幕,皆是愤怒。
连巡逻的兵丁看到这一幕也是别过头去,实在是太惨了。
工人举着火把围了上来足足有一百多人陆续赶来。
“杀人偿命!那几个人就是凶手!”
“杀人偿命!”
“交出凶手!”
詹翊等人被巡逻的二十人小队围在正中间保护着。
这倒不是当兵的一开始就知道他们的身份。
而是出于保护人的角度。
什长上前去:“乡亲们,我知道你们愤怒,但是现在案子还没查清,贸然处于私刑,恐怕才是对亡者最大的不公!”
“这不是很明显的事吗,两位姑娘肯定就是被这几个畜生给害的!这些人穿稠裹锻的一看就是京城的公子哥!”
“这样的人难道还是好人吗?”
“大半夜的一身酒气鬼鬼祟祟的来我们住的地方,想要干什么不是一目了然吗?“
“对!把人交出来!杀人偿命欠债给钱,天经地义,官府要包庇他们吗?”
都是同乡这些工人还是很团结的,举着火把围着他们大喊:“交人!”
“交人!”
“把凶手交出来!”
“交出来!”
二十个兵丁紧紧地围成一团,手摁着腰间的刀豆大的汗珠滚落而来。
他们刚才举着火把过来的时候就看到这几个公子哥非富即贵,知道这些人背后说不定有很大的势力,所以一上来就立刻将他们保护起来。
可没想到事情闹得这么大一下就出了三条人命。
沈邵面对汹涌而来的工人终于愤怒地吼了起来:“家父乃是当今工部尚书,朝中二品大员,你们这帮屁民居然敢冲撞我,是不要命了吗?”
自古民怕官。
不要说二品大员就算是七品的县令,普通百姓见到了也得下跪磕头。
一时间场面上算是镇住。
工人们果然是停了下来。
如果对方只是稍有背景那还好说,可现在他们居然这么有背景,那就不能蛮干了。
“我父亲乃是当朝左副都御史,朝中从二品,你们谁敢对我无礼?”
这几个人一一亮明了身份。
沈邵更是指着詹翊道:“这位乃是当朝吏部尚书兼左都御史的长子,你们想怎么样?”
詹翊对这种自报家门的行为感到很是愤怒。
按照他的想法既然已经死无对证到时候赔点钱也就了事了。
现在自曝了身份传扬出去了,那就是个大案特案。
说不定还会惊动皇帝。
不过他现在也只能硬着头皮喊了一声:“你们这些刁民想干什么?你们有什么证据证明人是我们杀的?”
工人们虽然听到他们的身份吓了一跳,但是面对自己人被害死三个这种愤怒到极点的事,大家都是同仇敌忾。
“这不是很明显的吗,我们的两位姑娘总不可能自己砸死自己。
肯定是你们这些纨绔子弟见色起意!”
詹翊还是那句话:“证据!什么事情都是要证据的!不能仅凭你们几个张嘴,就想把这么大的罪过扣在我们头上吧!”
他说这个话的时候,心里也在庆幸,幸好自己把那两块关键的胸器给扔掉了。
巡逻的什长不敢把这种事压下去,不过他也有私心。
按照他的级别,这辈子都不可能见到这么大的人物,他想着要是能帮詹翊他们摆平了这件事,那詹翊他们背后的父辈还不得把自己来个连升三级感谢?
于是他大手一挥:“都闭嘴!”
“在没有任何证据表明是这几个公子杀了人的情况下,你们不能对他们下手。”
詹翊听了这话心里那根紧绷的弦松了。
因为他知道只要这个巡逻队长被自己等人的身份给压制住了,那么这些普通百姓是怎么都不可能对自己产生伤害。
老百姓一听这话立刻就愤怒起来。
有个老人家说道:“果然是官官相护,这里除了我们,就是你们这些当兵的。
我们的两个姑娘死在这里,他们这几个人一身的酒气,就算是按照常理来推算,他们才是最大的嫌疑犯。
你们居然这么明目张胆包庇,难道就不怕我们报告给陈大人吗?
要知道陈大人现在可是皇帝边上的宠臣,你们这么罔顾法纪,你们就不怕陈大人到时候直接参你们一本,要你们人头落地吗?”
原来在这些工人队伍当中,不仅仅有普通百姓,还有几个老秀才。
他们的主要作用就是维持秩序的。
应该要提一下,明朝的乡村治理当中还没有太过于完善的体系。
不管是村里的里正,还是镇上的粮长,都无法真正一杆子插到农村。
所以乡村的治理,还是需要类似三老一类的人物。
其实就是村子里边威望比较高的人。
这些人要么是年纪比较大,要么是识文断字的读书人。
而刚才说话的那老者刚好就是识文断字的老秀才。
同时也是上了年纪的老人家。
老人家这么一说,那巡逻队长脸色冷了下来,眼见这泼天的富贵以及前途,就在自己保护的这八个人身上。
这老东西突然之间这么一出来,立刻是让计划受到了威胁。
他一咬牙,呛啷一声拔出了腰间的刀,“你们这些刁民仗着陈大人让你们过来修路,居然敢如此的无法无天,冤枉好人。
我说他们不是凶手就不是凶手,谁敢靠近,休怪我的刀不留情!走,把几个公子先带回城里再说。”
眼见着他们这些人,就要把几个纨绔子弟带走,从洞开的城门方向冲出来一对人马。
为首骑在高头大马之上的那年轻人不是别人,正是夏元吉。
他之所以会这么快得到消息,还真是多亏了他们制定的制度。
夏元吉告诉了住在城外的工匠们,一旦发生了什么事,直接可以通报给城门的守城兵吏。
而守城兵听到消息之后,马上就把消息传给了,把办公地点驻扎在了城门边上的夏元吉。
这一天他刚好值班没有回家,一听到出了人命,他马上就过来。
他可是太明白,这些工人是人心稳定的重点看顾对象。
所以他一方面是让人赶紧去通知陈寒,另一方面带着腰牌,打开了城门,冲了出来。
他一出来就看到村工人正在围着那二十名巡逻的大头兵,夏元吉更是远远就听到那巡逻队长罔顾律法要强行将那八个嫌疑人带走,他坐在马上大吼一声,“你个小小的什长好大的官威呀!!”
……
(本章完)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