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都知道，男性的基因是xy，女性的基因是xx对吧？”季梧桐顿了顿，“但依林的基因是xxy。” 双，双性人？ “可能会影响寿命，但基因毕竟是一种很精妙的存在，我们也无法确定未来他会有什么疾病。” 听到这，裴乐突然对依林的性格包容了许多。 黑色的鱼尾波光粼粼，像是海底中最令人惊叹的宝藏。 当半人半鱼的异形开口，人们几乎就要以为这个海妖要发出美妙的歌喉，去蛊惑，去引诱贪婪的人类，直至将他们的□□吞噬。 “它的骨骼很薄且易弯曲，为了应付深海的高压。”季梧桐冷静的声音打破了大家眼中的痴迷，“这一点倒是和大部分的深海动物相似。” 裴乐看了一眼身旁嘴巴微张，着迷地看着018的郁良才，微微垂下眼帘。 正如她不知道为什么而活一样，她也不知道为何而死。 裴乐的脑海中隐隐听到了陌生的声音。 【裴乐……】 裴乐低头看向水底的018。 她在心底呼唤。 “哒、哒……” 对上视线，裴乐猛然惊醒，她点点头，走上前，就像往常一样，将实验室做好的饲料放到水面上。 在早上，季梧桐专门对裴乐吩咐。 “为什么不用麻醉？” “我也有吃，为什么我没被麻醉？” 裴乐看向越来越近的018，它的鼻子很灵敏，所以季梧桐让其他人都呆在水箱的下面，接下来的过程全程由她一人操作。 “018，过来，该吃饭了。”裴乐轻声说道。 “你将它引诱到岸边，我会放出笼子，将它活捉。” “018？”裴乐朝着水面的人鱼呼唤。 海水被018划开两条波痕，在潺潺的水声中，人鱼一步一步靠近危险。 季梧桐在一旁看似不经意地观察，手指微微紧绷收敛。 每停一下，季梧桐握着遥控的手就紧绷一下。 这条身长接近三米的人鱼就这样被腾空吊到了水箱之上，疯狂地挣扎。 季梧桐不带一丝感情地看着它：“现在将它移到水槽。” 018停止了挣扎，像是知道了自己的行动都是徒劳，安安静静地呆在网中。 “为了推行之后的实验，今天接下来的实验你可以不用参与了，给你放半天假。” “为什么？什么实验？”裴乐急忙开口，接着意识到自己的语气有些冲，缓和下来，“我是说，我真的不可以参加吗？” “吃糖吗？”她问。 “你吃糖的样子和我家仓鼠挺像的。”季梧桐偏过头，看上去有些不好意思。 裴乐有些懵。 仔细回想了一下，好像季梧桐之前的种种行为都能发现端倪，比如看似冷漠实则目不转睛盯着平板上的小动物图片（裴乐以为是在观察动物），又比如看她的眼神有时候比较激动，而她并不知道这种情绪从何而来，直译为是错觉。。 这个发现缓和了她对于018不好的心情。 裴乐吞吞吐吐地说。 “我想问，如果018要是有智慧，就像人类一样，我们还需要这样对它做实验吗？” “先让这个假设成立再说吧。” “我明白了……”裴乐重新勾起自己最熟悉的微笑。 实验台的一旁摆放了一个架子，上面放满了精密的手术仪器。 这位研究员比划了一下，紧接着，手起刀落。 浓浓血腥味炸裂开来，混杂着乙醇、福尔马林的味道，令人作呕恶心。 苍白的，比人类都要长的，指缝间长着透明的蹼，有着锐利的爪子，这样的一只手被中年研究员小心翼翼地拿了下来，放在了一个托盘上。 裴乐突然有些惶恐。 为什么会像鱼肉一样任人刀俎？ 它不是还有未知的能力能让实验室发生震动的吗？ 为什么不向自己求助？ 她突然有些反胃，口腔中尝到了一丝酸味，她没继续看下去，退后了一步，悄悄地离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