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清然用手机以来没留下痕迹，都清除了，他防备心重，警戒心高，即便认为自己的处境稳了，所向披靡神挡杀神，依然没松弛。 话到嘴边就被周今休阻止：“别打。” 周今休起身去拿床头的水杯，指腹摩挲杯身感受水温，察觉没凉掉就递过去。 周今休见他不喝了，就把水杯拿走放回原来的位置：“那你把我辞退了吧。” 周今休被推得靠在床边，闷哼一声。 周今休顺势前倾上半身，脑袋搭进他的脖子里，他反应迟钝地展露出不自在。 周秘书的假肢让鲜血淹了。 周今休肆无忌惮地深嗅他的味道，唇擦过他脖颈的青色脉络，头低着，看不清面上表情，耳根发烫微红，慢悠悠地给出两字答复：“失职。” “你知道我不是你原来的上司，你哪来的职责呢。” 陈子轻说：“满分喽。” “有，回头给你。”陈子轻扶了扶他，“你不问我裴清然怎样？” 陈子轻：“……” 回的是老宅。 陈子轻趁周今休卧床休息之际，一个人在阳台整理思绪，眼前是裴清然和他打照面的景象。 陈子轻并没有半分胜利者的趾高气昂：“我也还没赢。” 陈子轻反驳：“谁跟你是一路人！” 裴清然淡笑。 “没什么。“裴清然深深看他，”我上次没让你灰飞烟灭，这次其实还有一丝希望。” 想到这儿，陈子轻如临大敌。 陈子轻满脸迷惑，我们是死对头，我是你敌对，你突然问我这个？合适吗？ 转瞬间，眼角眉梢就爬上一层瘆人的阴冷：“我输了，前功尽弃。是我低估了你的影响力，我以为你只是个普通的孤魂野鬼，不过是运气好，得到巧妙的契机拥有了一段时间权贵的生活，没想到你是我命里的大劫，你克我。” 陈子轻无语。 那个问题把陈子轻问住了，他师承哪里呢，不记得了，太久太久了，他忘啦。 陈子轻潜意识里窜出那股歉意，随之而来的是茫然，他和谁说啊，真的一点都没印象了。 陈子轻冷不防地感受到了一股阴气，他瞬间凝神，然后就看见了…… 飘在阳台玻璃上方。 鬼魂飘在虚空，居高临下地俯视过来。 没抓住，穿过去了。 “等等！” 原主的鬼魂顿了下，没言语。 鬼魂飘走了，没留下只字片语。 “轻轻，这是二楼，摔下去最有可能出现的情况是瘫痪，全瘫的几率40，下半身瘫的几率是60。” 陈子轻胡说八道：“我看星星呢。” 陈子轻发癫：“在你眼里。” 陈子轻硬着头皮：“你就说是不是吧。” 陈子轻不意外那老人家会来凑热闹，他把窗户关上就回客厅，对跟着他的周今休说：“你别管了，我自己去见老人家。” 陈子轻没回头：“我让你怎么做你就怎么做。” 前面的人忽然自言自语似的来一句：“庄矣最听我的话了，你都没他一半听话。” 妈的。 男人总要有血性，该跪的时候确实得跪，但该站着的时候，就要挺直。 陈子轻使法子支开周今休，独自面对庄家城府最深的老人。他不让周今休在旁边是有原因的，牵扯到的是私事。 还有可能叫出他的真名。 陈子轻定定神，全身心地应付老爷子的注视。惘云，爷爷听说你在开会的时候晕倒了，怎么回事？” 老爷子当睁眼瞎，必定是有他的考虑，他迷信，听大师的，相信原主的命盘能为家族带来更多的财富嘛。 作为失去儿子的父亲，庄老宽慰道：“生老病死是人生常态，你看开点，家里还要你来把控。” 庄老鼓舞道：“没人天生就会，都是摸索着边学边往前走，就像小孩学走路一样，一开始难免磕磕绊绊。” 儿子再多，那也是亲骨肉啊。 哦，对了，突发心血管疾病，快八十岁的人了，确实容易生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