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子轻把被子抖平整：“那上来睡吧，很晚了。” 陈子轻不解道：“宝贝，怎么还站在床边？” “父子俩”重新躺到一起，该一床被子，各怀心思。 他眼珠一转，来了主意。 少年个头比他高一些，被他这么按着，着实别扭难受，要不是年轻，腰都能扭到。 庄予恩的鼻息里全是男人身上的檀香。 以前老男人身上只有清淡精致的海洋味熏香，那是庄矣按照他要求熏衣物留下的味道，装逼的总裁风。 陈子轻“啊”了声：“外面还在打雷呢。” 陈子轻说：“你八十八岁，在爸爸心里也是个小孩子。” 陈子轻抚摸他后脑勺的乌黑发丝：“就在这睡吧，别换来换去的了。” “嘘。”陈子轻另一只手拿到遥控器把灯关掉，声音轻轻的，“宝贝晚安。” 你妈。 庄予恩后半夜被压醒，他拨开搭在腹部的腿，怀疑人生地瞪着天花板。 竟然以那么不舒服又窝囊的姿势睡着了，中邪难道也传染？庄予恩扇自己一耳光。 庄予恩干挺着粗喘了会儿，被他拨下去的腿又搭上来了，他狠狠扣住，掐了下。 “自找的。” 忽地发现他脖子里有根绳子，戴了什么东西。 想到这，庄予恩伸手去勾那根绳子，指尖触及他的体温，忍着不适继续。 陈子轻也吓一跳：“予恩，你在做什么？” “刚才你是不是……把手伸到我脖子里了？”陈子轻摸到绳子，手捏着一处拿出来说，“你看到这个了是吗？” “好奇啊，那你把灯打开。”陈子轻将绳子取下来给他，“这是你母亲生前给我求的平安符。” 庄予恩眼底闪烁，这么多年了，符纸还能跟新的一样？ 庄予恩点点头：“爸，我妈是个什么样的人？” “是个很好的人。”陈子轻露出追忆往事的神色，“她很爱你。” 陈子轻把符塞到少年手里：“予恩，这个符挺有用的，现在爸把它送给你，希望能保你平安长大，一路顺遂。” 陈子轻松了松绳子：“你把头凑过来，爸给你戴上。” 陈子轻眉眼清冷：“平安符不时尚，不符合你们这代人的风格是吗。” 少年神态虔诚，仿佛是小王子在接受帝王加冕的皇冠。 正是探索欲强的年岁，他当场就拍下照片，不知发给了谁。 【高级驱鬼符。】 那头回的是：【符是庄惘云的？】 【静观其变，你找机会把符给我。】 末了哧一声，庄惘云怕鬼。 不过，他身上笑料多，这个排不上号。 估计是人到了某个年纪就会觉醒迷信。 这破玩意儿，他可不能露出来，不然会被周围人嘲笑。 天放晴没多久，学校要办篮球赛，庄予恩拎着背包回山庄，在饭桌上说：“爸，你能来看我比赛吗？” 庄予恩把唇抿上。 饭后，陈子轻接过庄矣递的白毛巾擦擦嘴，慢悠悠地问道：“篮球赛是哪天？” 陈子轻沉吟：“那天啊……” 庄予恩装出忐忑期待的样子，十来秒后听见他说：“我没时间。” 庄予恩撇着唇角道：“他又不是我爸。” 陈子轻不明所以：“你不是只想要有人去给你加油吗？” “我只想爸爸去。”庄予恩垂着眼抠手指，嗓音很低，周身弥漫着失落的气息。个礼物好不好，你自己选，选了告诉周秘书。” 陈子轻缓慢地眨眨眼：“我以前什么样？” 这炮仗突然就哑了。 尽管他在庄家生活长大至十八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