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子轻头皮发麻：“我……不行的，岳施主，我这……你让我……贫僧不可以……” 大有一种“你不踹，我就从楼上跳下去，死了算了”的趋势。 岳起沉对他笑：我想活。 岳起沉凑近，眼瞳不知何时比平时还要深，像一个能把人类引进去迷失方向的漩涡：“加蓝小师父让我尝尝活着的滋味。” 陈子轻眼睑颤动：“我，我渡你，我怎么渡啊。” 陈子轻后背如遭电流，他踹了。 连着踹了七八下。 同时也见到了岳起沉的悲惨壮烈未来。 陈子轻错过了最佳躲避时机，他想闭眼已经来不及，就那么一眼不眨地看着。 像一匹精神抖擞，威风八面的成年骏马，喷出的鼻息兴奋又自信，鬓毛柔顺黑亮，马的体态和线条漂亮极了。 触角会随着感受到的东西而变换角度，小幅度地抖颤，或摆动。 陈子轻看祂越来越红。 毫无浑浊粗俗的意味，显得干净而纯洁。 陈子轻脸烧起来。 直到岳起沉拿出手机录视频。 岳起沉耳根薄红，面上没表情地各个方位一通拍摄：“留个纪念，谁知道第一次是不是最后一次。” 岳起沉拍完视频就拍照片，有意无意地把小和尚也拍了进去，他没想过天天盘的核桃这么贱。 要人踹，还得是特定的，能让他模仿的情绪奔向真实化的人。 这是他尝试的生理反应里最浓重的一笔。 僵尸那只赏心悦目的手漫不经心又生疏地盘弄着，陈子轻面红耳赤地小声：“疼吗？” 陈子轻不假思索：“你还是感觉不到疼啊，那你是被什么刺激……” 显然是不疼。 岳起沉意识到他被刺激的是视觉，来自于小和尚踹他的一幕，就这一幕。 仅仅是小和尚踹他了，他就亢奋了起来。 岳起沉记得他在网上搜过，通常会出现血气上涌，腰眼发麻，腹部跟腿根紧绷之类的现象。 他粗鲁又不失期待地拨拨，这些个形容词他一个都没，这事不能操之过急。 陈子轻起身走到房门口，隔着门说：“有什么事吗？” “暂时不需要，谢谢。”陈子轻返回到岳起沉面前，挠挠更热了的脸，对他说，“别这么直挺挺的站着，你想办法拿回去。” 陈子轻压低声音：“怎么没办法，你可以根据自己的感受去做。” 字里行间尽是自暴自弃的理直气壮。 这就过分了。 眼前一花。 僵尸的水珠多了几颗，凝成了细细一条水痕，打湿小和尚的僧袍一处。 我的妈。 有点好看啊，肯定是好看的，怎么会不好看呢，形态和色泽都是按照艺术品的水准长的。 是威胁，也是祈求。 小和尚到底是被拉起来，踹了。 能踹起来，不能踹下去。 陈子轻庆幸自己穿的是僧袍，不然就被发现小尾巴，他的小腿弧度不易察觉地绷了绷。 陈子轻发愁之际，冷不丁地听见岳起沉来一句：“不如，我用你那佛珠给自己捆两圈，你给我滴蜡烛？” 陈子轻连声说了好几遍，他差点让岳起沉吓死，干嘛呀，能不能少看一点奇奇怪怪的东西。 时间分秒流逝，房里的温度逐渐攀升，水开了，咕噜着起泡。两人大眼瞪小眼。 陈子轻拦得住管家，拦不住邱晁，他快速说：“岳起沉，你快点躲起来。” 岳起沉大剌剌地说：“不如小师父给我指点迷津，我这样要怎么躲？” 他争分夺秒地想办法，踹没用，要不，踩踩看？ 岳起沉就做出等他踩的架势。他只好硬着头皮把想法付诸行动。 陈子轻跟岳起沉对视，视线在僵尸左眼下的小痣上停留了 小和尚居高临下，他踩上来时蹙着眉心，下唇被他咬进去一块，眼角眉梢拢着烦躁焦急，和一丝忧愁。 邱晁进来的时候，发现儿子靠坐在床边看脚。他眉头一皱，大步走近道：“脚受伤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