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津川阖上眼眸。 梁津川说：“是要你闭嘴。” 梁津川用拐杖挑起蛇的尸体，陈子轻立马避让，呼吸都屏起来了。 陈子轻想了想：“埋了吧。” “我挖坑。”陈子轻去找铁锹，在院子里的一个地方， 这时正好有烟花声，不知道是哪家放的，反正今年少不了，毕竟条件越来越好了，烟花不再是暴发户的私有物。 现阶段的大城市也能放烟花炮竹，还没禁。 …… 2008年了。 这一刻陈子轻迟钝地知道他为什么总是担心梁清川会偷摸给他打激素药了，因为梁金川睡觉的时候喜欢抓着他，抓着那一小块软肉，一抓就是一晚上，清醒着的时候喜欢咬，喜欢叼在嘴里，喊他小妈妈。 那个于太太死了，陈子轻就彻底把心放回了肚子里，梁津川如何都不可能让他有生命危险。 梁津川眉间不悦的拢起阴影。 真服了，掐着吧。 没想到她办了。 梁云主动让自己成为了从前最不想成为的样子，她终于还是按照妈妈喜欢的样子长大了。 有个亲戚夸梁云懂事了。 梁云笑笑。 大家都怕梁云翻脸摔门，可她没有那么做，她让他们吃好喝好。 …… 初三的时候，彩电尺寸最大的那家聚集着一群大孩子小孩子，在那看电影，看的鬼片。 陈子轻背着手溜进来，他在剧情放到鬼脸出现的瞬间，咳了一声。 “我靠，我魂没了！” 陈子轻拍少年脑袋：“死什么死，乌鸦嘴。” 陈子轻正儿八经：“我没走，我飘着呢。” 青少年们把他请出去，塞给他橘子跟糖果，不准他进来了。 喜气洋洋恭喜发财。 这是他的任务世界，归属感比较有指向性，没那么扩散。 这年出现了跟陈子轻现实世界大同小异的金融危机，梁津川有准备，受到的波及不大。 梁津川当属后者。他在这么个混乱不堪的形势下回到首城，拿回当年被迫贱卖，和被抢走的那些。 梁津川在商业领地大展拳脚，可以称得上是所向披靡。 尽管他早就财富自由了。 陈子轻不止自己买，他还让身边人买，一个都没落下。 就是曾经威胁过他的那位。 陈子轻垂着头快步走路，堂哥把他叫住了：“李南星，你装不认识我，装得还真像。” 接到电话赶过来的梁津川面容冷峻，西装没扣上，额发微散，这点小细节暴露了他对情势并非十拿九稳，他乱了分寸。 梁津川一语不发，只有一双眼布满阴鸷。 陈子轻用关系的语气问：“你怎么了？” 陈子轻忙对梁津川眼神询问。 陈子轻感觉架在他脖子上的小刀在抖，他善意道：“哥，这不是必死的，只要你接受正规的治疗……” 陈子轻说：“我给你。” 陈子轻说出一个数字：“我给你五十万。” “我就知道你们发达了！”他情绪激动，“都是从大山里走出来的，都是下庙村的人，都受祠堂里的列祖列宗保佑，凭什么你们就能富贵，我连个病都看不起，连个药都吃不起？！”是你嫂子，是你老婆了。你宁愿没脸见你爹妈跟大哥，也要稀罕他，你为他失心疯，连人都不做了，下个跪不算什么吧，那就再磕十个头。” “咚” 堂哥看着处处把他衬得屁都不是的人跪在自己面前，他忍不住猖狂扭曲地大笑：“哈哈哈，有钱人也是个软蛋！有钱又能怎么样，还不是为了狗屁的情情爱爱低头！” 堂哥弯着腰咳嗽，嘴里涌出一股腥甜，眼前的那对叔嫂没了。 他浑身发抖，手里没有拿着小刀，拿的是他的病历本。 堂哥把病历本一页页的撕下来，撕碎了抛向空中，他有弟弟，有家人，所以他报复不了那群害了他的有钱人，也报复不了那对不在关键时候拉他一把的叔嫂。 他们是一个村子的，是屋前屋后的关系，是堂亲戚，这都不帮他，不救他的命。他们在大城市赚的钱多到几辈子擦屁股都擦不完，给他点怎么了，为什么就不能给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