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子轻比他还困惑：“我不疼我满脸泪？” 陈子轻：“……” 季易燃还真的松开他，背身站起来往床边走。 季易燃一顿，他缓慢地转过身来：“做，做什么？” 前面立着个人形柱子，丁点动静都没有。 季易燃艰涩地吞咽唾沫：“嗯。”我知道，我亲过，偷偷亲的。 季易燃去亲他抱他。 陈子轻说：“不用。” 他机械地喃喃：“不行，不能不用，你会受伤，我会让你伤得很严重，我不愿意让家庭医生给你处理伤处，你不能受伤。” 季易燃感觉他不是在咬领带，是在咬自己。 陈子轻掀起圆溜溜的眼，口齿不清地说：“我数到三，你不做，那今年都别想了。” 季易燃吃掉他嘴角津液，扯出被他濡湿的领带，换上自己的唇舌。 季易燃穿上黑色的衬衫西裤，扣上腕表，凌乱了一晚的额发一根根地梳到脑后，满身禁欲地前去公司上班，他在公司不苟言笑，气场冷漠强大。 没流血，没受伤，触及之处一片温软。 连续一周都是如此。 “你的身体里好暖，”季易燃低低地恳求，“我想让你一直咬我。” 季易燃那么大只，硬是别扭地蜷缩在他身边，温顺地把面颊贴着他的锁骨下面。 “最后一次！” 蹭蹭他，一放。 陈子轻缓过季易燃那股子缠劲，穿着高领毛衣去医院看望奶奶。 穷人看命，富人看病。 老人家问他怎么这段时间都没过来。 顾奶奶得知孙子进大公司当程序员，她的气色瞬间就好起来：“你是应届毕业生，试用期有那个工资已经非常好了。” 姑奶奶一口气叮嘱了不少职场社交注意事项，吃掉孙子喂的橘肉说：“谢小子呢，他进的家里的公司？” 顾奶奶料到了，那种家庭出身的子嗣肯定是要去国外的。 顾奶奶干脆道：“那奶奶出院。” 姑奶奶有些意外：“没像迟家小子那样不再往来吗？那不错，没断关系。” “这里什么都好，给有钱人续命的地方，每天都有专业的人员给我按摩，按那个抗癌总穴。”顾奶奶叹息，“会不会欠谢小子？” 顾奶奶浑浊的目光落在气质大变样的孙子身上，她盼着他出人头地，一直盼着。 顾奶奶躺着起不来，护士来给她输液，她对站旁边想帮忙又不知道能做什么的孙子说：“明天我晚上别来了。” 陈子轻看着没什么亲情血缘关系的老人：“那我礼拜天过来。” 陈子轻眼皮一跳，他弯腰理了理老人的白发，轻声哄着：“我不是怕奶奶想我嘛。” “大学里没遇到一个合眼缘的女同学，这都工作了，该留意了。”顾奶奶前言不搭后语地说。 顾奶奶忽然一把抓住他的手，眼里的浑意仿佛褪去，犀利而尖锐：“奶奶说的话，你听进去了？” “听进去了就行。”顾奶奶松开他，“回去吧，奶奶睡会。” …… 季易燃说：“如果换，我可以安排，我会让老人享受更好的医疗环境。” “好。”季易燃不再言语。 季易燃若有似无地弯唇：“都好。” 他们的方向是相反的，一个往回跑，一个从家那边过来，他们在林间路上相碰。 迟帘猛然滞住：“你叫我？” 迟帘的胸口起伏不定，冷白的皮肉因为晨跑泛红滚落汗珠，他没擦，一双眼一眼不眨地盯着几步之外的人。 陈子轻手中狗绳扯动，牧羊犬在催他走，他回过神来， 不说了吧。 谢浮做的事，还是让谢浮自己处理吧。 于是陈子轻假装什么都没发生，掉头就要牵着牧羊犬离开。 非要喊那个呕血的称呼，喊得咬牙切齿，还要佯装平静，佯装冷淡。 哎，刚才怎么就没管住嘴呢，应该再深思熟虑一番的，这个错完全可以避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