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孟一堃给迟帘拨过去:“照片没拍成。” “不是,是他爸在场。”孟一堃语出惊人,“全程都在场。” 孟一堃意味深长:“他爸很喜欢那道士,他们一直说话,老季都插不上嘴。” “字面意思。”孟一堃绷着的神经在车后座松懈下来,他瘫在皮椅里,西裤裹着的两条大长腿随意张开,“我都说了那道士是季常林的人。” 也不知是骂的什么。 迟帘看了,他把这张符跟他当年在论坛发的帖子里的血符比对,没有相同点,无论是符文,还是笔触笔迹。 孟一堃:道士是左撇子。 孟一堃没在电话里听到发小的回应,微信上也没,他估摸这回可以认清现实不异想天开了吧。 孟一堃匪夷所思:“你还不死心?周道士跟着季常林,出门想必也是保镖随行。” “宝贝的我都要怀疑他老年弯成蚊香。”孟一堃说,“他们下棋的时候,季常林的心情很好,还点评他走得很巧妙的几处。” 孟一堃从冰箱里拿了瓶喝的打开,咕噜灌下去两口:“吃醋呗,他那性子,吃个醋都不露味道。” 孟一堃一言难尽:“老毛病,扣手,一个你,一个老谢,你们跟顾知之谈的时候,除了我都见证了,老季也没逃脱,他每次都扣手。” 孟一堃有感而发:“你还别说,你们三都一个样,都改不了。” 孟一堃面部抽搐:“行行行,你们是狗,顾知之不是狗屎,他是神仙肉。” 孟一堃说:“我看了,也和他对视了,真没什么熟悉的感觉。” 孟一堃对发小的固执己见感到束手无策:“反正就是要按你的要求拍照是吧,成,有机会我就拍了发给你,先不说了,我这一中午应付季常林比跑一个月业务都累,头顶心疼,用脑过度,我睡会。” 想到这,迟帘马上去了他爸的办公室:“家里有在季常林身边安排人吗?” 如此重大的机密,随口就问出来了? 迟父把钢笔帽盖上:“没有。” 回家了,可以邻居串门。 迟帘阔步穿过长廊去坐电梯下去,道士如果真是顾知之通过某种方法伪装的,那就说明他要接近季常林帮什么鬼魂的忙,短时间内不会离开季家。孟一堃能够来得及拍照片,应该不会有变数。 迟帘怎么都不放心,他必须快点回去,亲自见一见才能得出答案。 迟帘已经在拼尽全力了,国内依旧出了状况。 季常林在小桥流水古色古香的饭店会友,陪在他身边的是他独子,和一个道士。 季常林一般时候和道术风水界的能人吃饭,不会有商业上的友人在场。 桌上有两位老友认识那道士,他们在凌家见过他驱鬼,一手法术出神入化。 其他人只有羡慕的份,要是想请道士帮个忙,还要请示季常林。 一轮烟酒走下来,有老董跟猪八戒似的,哼哧哼哧着调戏道士,倒不是他口味重,纯粹是看不惯道士不巴结奉承他们的那副德行。 陈子轻桌底下的脚踢了踢要开口的季易燃,提醒他冷静,小不忍则乱大谋。 陈子轻干脆踩着他的皮鞋:“我清心寡欲,妻子去世以后就没有过了。” 这就老不羞的开黄腔了。 脱下权贵大人物那层皮,他们也只是个普通的,抵抗不了岁月痕迹,也抵抗不了色欲腐蚀的中年人和老年人。 陈子轻一脸的从容不迫:“没接触过,但既然是鬼,那就是冷的,这是基础常识。” 老董不笑了,他那脸色像是随时都要叫人送一套刑具进来:“纸活会吗,扎几个美女给我看看。” 老董满是不可一世:“那没关系,养着就是,别说几个,几百个都养得起。” 所有人莫名都看他吃,等他吃完。 乍一听是黄腔。 整个包间,唯一一个没过二十八岁的小季总肩背放松。 “精元稀淡。”陈子轻把残酷的现实抖出来,“四十岁以上,基本就是水了。” “道士,你这就胡扯了,”一董事指着旁边人说,“我这老友五十二岁还能老来得子。” 董事:“…………”不愣登的老家伙。 陈子轻这副身份是无悲无喜的云淡风轻人设,他气恼了不能表现出来,脚无意识地使劲。 老董不依不饶。 眼看局面要崩,季常林慵懒道:“对于灵异鬼怪一说,要有敬畏之心。” 陈子轻将人设维持到底:“我不喝酒。” 季常林老神在在:“你也不差这杯酒。” 在场的个别人借着他这出试探季常林,这会儿终于得到了结果。 说明道士远比大家看到的还要受季常林重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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