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易燃低声：“嗯。” 季易燃面朝水池边的人：“加个微信，队里再有邪祟，我会找你请教。” “还有那东西？”迟帘阔步靠近水池，校园总会跟怪谈挂钩，一中也不例外，他快毕业了，没遇到过就等于没有。 迟帘小腹紧绷，他面上故作淡定：“老季想加你微信，那就加一个。” 迟帘起初还觉得顾知之挺会自编自导，他的脑中冷不丁地窜出女朋友的闺蜜加自己男朋友的行为，很他妈不妥。 “算了算，别加了。”迟帘扣住身前人的手腕，“老季，有事你找我，反正他二十四小时都和我在一起。” 陈子轻画符的时候，迟帘在跟季易燃打游戏。 陈子轻画符一气呵成，整个过程不掺杂一丝杂念，这项手艺没有隔一个或者几个世界，是连着的，所以才会这么熟悉。 明明穿着睡衣脚踩拖鞋，衣领一处更是揉乱发皱，却显得神秘，厚重，引人挖掘，拆封。 床上的迟帘坐起来，不满道：“老季，你怎么回事，你的大怎么又放空了。” “游戏还能不能打了，不能打就，”迟帘的火气一凝，他古怪道，“你在看什么？” “我看看是什么让你这么入迷，把魂都丢了。” 季同学：。 “书桌脚？”迟帘通过季易燃的角度找到他视线落定点，“我还寻思你发现了什么宝贝。” “老季你这走神走的，”迟帘的眼里闪过点探究，他恍然，暧昧地将手肘搭上季易燃的肩膀，“思春了？” 游戏赢了的背景音响起，迟帘一看，对面举小白旗了，他懒洋洋地靠着床沿：“行吧，符明早给你。” 迟帘匪夷所思：“你不急？你把篮球队当命，你跟我说你不急？” …… 时间都走慢了，迟帘的心静了下来，仿佛不知不觉间从激昂蓬勃的年少时光一步跨进了游遍山川的平静晚年，坦然面对日月变迁，生老病死。 陈子轻停笔呼气：“我手酸了，不画了。” “画一张还好，几张会让我很累，十几张我不睡觉都花不完，耗神长白头发。”陈子轻像被狗蹭，他揉了揉酸痛的手，“季同学不急着要吧？” 陈子轻抓住脖子上的手臂：“画多了会长的，从鬓角开始白，再是额前，头顶，脑后，一根根的长，藏在黑头发里面……” 迟帘掐住他的脸逼他仰起来，从上面盯视他的眼睛：“你在想什么？” 迟帘掐着他脸的力道不减反重，指腹陷进他皮肉，把他的脸掐得变形：“顾知之，我可以准你在遇到我之前有喜欢的人，但是我们现在已经确定关系，你要对我负责，就不能三心二意，脚踩两条船。” 衣服被拉住了。 小手指被勾了一下，他的心脏瞬间就被电流击中，又麻又疼。 现在他要是真的不抱了不管了，那今晚没法睡。 但动作幅度小了一些。 “你看我哪像是能三心二意的人，我只能一次做一件事，一心一意。”陈子轻双臂拢着瘦瘦高高的少年，踮脚把脑袋靠上他肩头，拿出让他没辙的茶话，“哥哥不要生气了嘛，我会心疼的。” “还抱着我干什么，我不都被你哄好了吗？”迟帘拍打腰上的手，“顾知之，你是不是觉得把我拿捏得死死的，我成了你的囊中之物？” 迟帘愣了愣，转身看到他脸上的掐痕，泛着点红的眼眯起来：“顾知之，要是哪天蹦出一个你的前任，我就把你的腿打断。” 迟帘：”……“ 陈子轻怔住了，一双手捏住他的两只耳朵拎起来，他抬起头，猝不及防地撞进嵌着一片夏夜的眼里，耳边像有蝉鸣和雷雨的喧闹。 陈子轻讷讷：“是啊，我会心疼死的。” 陈子轻笑了笑：“我有时候是挺呆的。” 陈子轻嘴边的弧度收了回去，他垂下眼不说话，身上漫出一层失落。 好像怎么说都有歧义。 陈子轻又笑了起来：“是啦。” 啧，确实腻歪。 迟帘只是跟眼前人抵了会额头，脖子就酸死了，他拧眉表情严肃，看起来是在深谋远虑什么大业，实际是在想以后接吻的时候怎么办。 他驼背了，出门还怎么给顾知之撑面子？ 迟帘心不在焉之际，陈子轻跟他说：“那个王研出现在视频里是为了找人，她不会找你的，她要找的人是……” 迟帘问出的瞬间，脑中就迅速分排归纳信息，一堃认识的，熟人，发小里面的， 陈子轻惊讶，这就锁定目标了吗？ 或者说是这个年纪的迟帘。 迟帘想到他之前去“揽金”，接触那个“黑向“乐队，不禁更加怀疑他能通灵。 迟帘估摸这就是真相，他在房里走动，内心不知在纠结挣扎哪一方面。 迟帘的思维逻辑劈里啪啦崩了个细碎，半天都接不上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