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一刻，眉毛一拧就委屈了起来：“我他妈今天在学校没吃好，胃一直在疼。” 迟帘不买账，他眼神幽幽的：“渣男都这么说。” “我喝一口，吐一口？”迟帘一副跟他认真讨论这个行为可不可取的样子。 迟帘胃更疼了，顾知之对他翻白眼了，凭什么，他又是顶着一堃的异样眼神抄笔记，又是冒着装逼搞不合群的风险推掉娱乐活动，得到的是什么，一个白眼，操，老子好惨。 迟帘这个人很矛盾，爸妈都在事业上打拼，没什么时间教育他陪伴他成长，他被迫独立，也习惯了独立，却能做出吃不得一点苦的模样，受点罪就脆弱上了。 “我想这是正常的。”陈子轻说，“因为我喂你的是普通的水，不是神仙水。” “好了好了，我上网搜搜为什么喝了水胃还疼，一定是水的问题，”陈子轻掏出手机，“水质越来越不行了，真的是。” 过了会，迟帘自己开了口：“顾知之，京市有很多高中，我建议你去适合你的高中。” 迟帘把脸皱成苦瓜：“行了，你一定要跟我一个学校，一个班级，你的人生目标就是我。” …… 顾知之是不是会魔法？ 在床上躺了片刻，迟帘自强不息地下床在别墅上下走动，主要留意每层的门窗阳台，总共四层楼，他把第四层的窗户锁了起来。 他像是怕孩子学习负担重想不开的家长，操那份心。 从九点出头憋到十一点，憋得一路连胜都没出现翘嘴。 “这才几点。”迟帘精神亢奋。 迟帘见他退出了游戏，无语道：“成天说没意思没意思，你要想打破你的原有生活，第一件事就是改变生物钟，把夜熬起来。” 迟帘点开界面右上角的信差收信件：“游戏，追剧，刷短视频，看卡哇伊妹妹的吃播，给打pk的小萝莉刷礼物做她榜一。” 迟帘不留情面：“睡饱了，有充足的精力找乐子，找又找不到。” 早就删除了的污点，没必要再去想。 迟帘跟季易燃打了两把，喝掉了两瓶可乐，薯片若干，水果一盘，他脾气冲，打个游戏总要火大地开麦。 这点迟帘只佩服季易燃，就连谢浮都做不到始终心如止水，但他不开骂，他会玩阴的，让队友和对面都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被玩。 “老季，你爸不在家吧？”迟帘对不苟言笑的季常林有点发怵，那是来自上位者的威压，他二十年后说不定能碰一碰，如今只是个小屁孩。 原因是季易燃要打篮球，季常林不准，父子俩差点决裂。 季易燃打篮球打到大，打了很多年。 “不在。”季易燃开口，他好像在和什么人聊天，粗糙分明的手指按着手机屏上的键盘。 “gay。”季易燃。 季易燃直接就将手机转到他那边，聊天内容展现在他眼皮底下。 r：一张符多少钱？ r：一万？ 迟帘咒骂：“嘻嘻他妈嘻嘻。” 季易燃没再回复道观小师傅：“队里有个人，撞邪。” 季易燃默认了。 季易燃：“不清楚。” “顾知之会画符。”迟帘猝然蹦出一句，“一堃他们都见过。” 迟帘耸肩：“那顾知之不行，他只能唬到我这个傻逼。” 顾知之只发了一条，迟帘没回，他也没再发第二条。 以为那条信息是饵，他会上钩？ 季易燃同意邀请。 季易燃淡声：“不值钱。” 季易燃简明扼要：“不谈，不会有。” 似是深有体会，接着又说：“尤其是我们年轻人，要给自己留后路。”迟帘有种这么早结束真是太好的感觉。 迟帘揉着脖子边走边说：“符的事，我帮你找着看看。” “行行行。”迟帘人已经出了房间，他寻思，要不让顾知之画两张符给季易燃，凑合着试试效果。 “老子不稀罕。”迟帘故意重重关门，脱鞋，走路，他意识到这很幼稚，一边庆幸顾知之没发现，一边自我反省着去楼梯口。 门没关，开着的，窗帘拉一半收一半，月光就也只进来了一半。 陈子轻张开嘴呼吸。 “…………” 我操，我要怎么解释自己在这里？还有我这手，它又要怎么解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