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傅，我，”陈子轻舔着湿红的嘴。 陈子轻从善如流：“相公。” 陈子轻说了姜小姐的情况，邢剪抠掉他手里的石头子，“砰”地砸在墙上，他缩了缩脖子，踮脚去亲。 邢剪腰背拉成一张寒气弥漫的大弓，他相当高，不低头不弯腰，陈子轻怎么都亲不到，而且这时他还微仰了点下颚。 邢剪：“…………” 陈子轻见怪不怪，他跳起来挂到邢剪身上，呼吸紊乱有些喘。 “……”陈子轻把脑门地抵在他肩窝，“我只和姜小姐说了几句话，你怎么也能不高兴。” “你还不会做生意啊。”陈子轻受不了邢剪用魏之恕那种怪里怪气的强调和他说话，他把手伸进邢剪的布袍前襟，掏出银票举起来：“那这丧葬费是什么？” 陈子轻忽略了这层，他听邢剪一说，顿觉银票烫手了起来：“那咱别收了。” 也是。陈子轻把银票塞回邢剪的胸口，双手搂住他的脖子：“二师兄人呢。” 陈子轻从邢剪的沉默中品出了答案，不会吧，老父亲尸骨未寒才刚下葬，还能有心思啊？ 古代有古代的艾滋，姜明礼以前养了一庭院的人那么胡玩，0乱来，大的小的都会兜不住的吧……他没病吗？ 姜明礼没病就好，魏之恕起码不会被感染。 眼看邢剪下了桥也没停，离姜家越来越远，陈子轻问道：“不管二师兄了？” 陈子轻替邢剪把他肩后的头发撩起来，放在自己手臂外面，不压着他：“二师兄呢？” 邢剪揉两下怀里人：“他自会回去。” “二师兄什么时候说的，我怎么不知道，”陈子轻的嘀咕声被邢剪打断，他火冒三丈，“二师兄二师兄，就知道二师兄，你不问问你师傅抱着你累不累？” 邢剪低眉犹豫什么，似是终于下定决心，煞有其事地吼：“那不是要面子，强撑的！” 邢剪把他的脑袋摁在自己肩头，在他挣扎期间扇他屁股，听他质疑地说：“我还是下来走吧。” 陈子轻信他的鬼话：“你都强撑了。” 邢剪抱着小徒弟去跟大徒弟汇合，师徒三人披着凉爽的夜风回家，有一搭没一搭地聊着明后两日的天气，明早吃粥配什么咸菜，鸡蛋是煮着吃，还是炒着吃。 “师傅，我来抱小师弟吧。” “嘁……小师弟，师傅他踢你二师兄，你不管管？” “大师姐，夜宵不要给我准备了。” “要吐了，吃不下。” “……” 两年后 他要娶一位□□的妻子，在迎亲前一晚死于非命。 过了几日，义庄门外出现了一具尸体，正是那年轻的张老板。 不管是意外身亡，还是被人杀死，张老爷总归是死了，机关算尽终成空。 深夜，江上停着一艘船，船舱里有两个铁箱，孙梁成站在船头吹笛，那笛声凄凉得连水里的鱼都不喜欢听，离得远远的，不从船的附近游走。 “我是叫你十七少爷，还是张老爷？” “我能在张家摆六斗大阵聚阴魂，又能将六斗改成五斗，你该知道我身边有高人，要我将人带来做法，把你的魂魄从你儿子的身体里逼出来，看看你这个老东西的嘴脸？” “举头三尺有神明，当然是神明告诉我的。” “你作的孽，往我身上推什么。” “冥顽不灵，你第一次发现财宝和铁箱上有怨气的时候，把它们从哪来放哪去，张家何至于此，一切都是你自作聪明，咎由自取。” “他们死在你对钱财的贪婪上面，和我有什么关系，我不过是想让所有亲人瞑目而已。” 孙梁成吹着江风，没来由地头脑发胀，意识开始模糊，他给自己把脉，手刚搭上去，意识就彻底模糊不清了。 孙梁成摇摇晃晃间，听到了大浪击打船身的声音，伴随着船帆不停被风拨动的猎猎作响。 亲人来接他了。 …… 那船行到一个地方停了下来，一直停在那里，像是来接什么人的，没接到。 邢剪病倒了。 邢剪清楚自己的情况，没人比他更清楚了，他想带走他的小娘子，趁他还有这么劲的时候。 每个夜深人静之极，邢剪总要把手放在身边人的脖子上面，收紧五指的瞬间像被什么可怕的毒物蜇到，惊慌地收回手，在一阵巨大的心悸中把脸埋进他的脖子里，一下一下亲他跳动的脉络，懊悔自责不已。 …… 系统再三警告他，这个区人各有命，该死的人就必须死，哪怕是他的男人，他都不能强行改变对方的必死之局。 他不听，他非要救。 系统把他的账户余额给他看，一万划了，他就只剩几百，下个世界会是穷光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