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3(1 / 1)

钟明确实去找了,他在回家那条路上的湖边看见了妹妹。 一个不说,一个不问,就只是哭。 这晚厂里弥漫着一股子纸灰的气味,工人们放在走廊忘了收的衣服跟窗台的饭盒上都沾到了,哪里都有,无孔不入。 除了向师傅跟宗技术。 “鬼节我们出来约会。”陈子轻回头看看,走过的路阴森森的。 显然是有预谋的。 哎,明明下了决定只等五分钟,现在都快过去一小时了,东西没见着,人也没离开。他揉着鼻子想,像他这么优柔寡断的性子,干不成什么大事。 又走了一段路,陈子轻真不行了,他拽着宗怀棠上岸,张嘴就吃了什么。 陈子轻脸上的血色一扫而空,是纸钱吧,肯定是了,他赶快吐掉,离开的念头在这一刻冲到了顶峰。 宗怀棠不慌不忙地撇他一眼:“心急吃不了热豆腐。” 他晃了晃跟宗怀棠扣在一起的手:“快点给我吧,我想要。” “猴急成什么样了,没羞没臊的。”宗怀棠嫌弃地把他捞到自己臂弯里,突兀地蹦出一句稀松平常的话,“亲热的时候你也会吗?” 宗怀棠掐他腰,十分不纯洁地摩挲了一下:“别装。” “你怎么过一会就提鬼过一会就提鬼,什么心情都让你提没了。”宗怀棠 “还提!” 他们穿过林子,停在路灯下的草地上面,宗怀棠终于开始走流程了。 陈子轻盘腿坐下来,他用香蒲草打了打宗怀棠的裤腿:“那你快点。” 宗怀棠没走多远,他就在几棵树后面,不知道在干什么,悉悉索索声。 什么都没有。 路对面有一个红色带花的瓷盆子,里面燃着火焰。 陈子轻无意识地大叫:“宗怀棠!” 陈子轻攥着宗怀棠的衣服,手指着路对面:“你看,你快看!” 陈子轻瞳孔缩了缩,瓷盆没了,消失了,他舔了舔发白的嘴唇,讲了事情的经过:“吓死我了。” 陈子轻一言难尽,不一样,不是一回事。 不是这个时空,是五几年的吧,不然也不会凭空出现,又凭空消失。 瓷盆的样式跟现在厂里发的没差,几十年里都没变过啊。 他们来到了今晚的唯一一颗小星星底下,宗怀棠变魔术似的将一个四方正的砖块递给陈子轻:“拿着。” 他看看宗怀棠身上的外套,大夏天的穿这个,就为了揣东西吧。 陈子轻把报纸剥开,里面还是报纸,他又剥,一连剥了三层都是报纸。 宗怀棠很严厉地命令道:“必须给我剥完,这是情趣。” 一两分钟后,他脚边一片报纸,手里是本字典。 陈子轻不想说,自己特地没走,等着看礼物,就这个。他翻开字典的第一页,没有宗怀棠写的情诗之类,于是他便粗略地往后翻了翻,一顿。 他家向师傅不是傻子,是精怪,能四两拨千斤地勾走了他的魂。 陈子轻合上字典:“礼轻情意重。” 陈子轻说:“谢谢。” 陈子轻默默握住了字典,他回家以后要实现旅行的梦想,风景看完了积蓄也没了,到时候他又要开始打工赚钱,再旅行,循环着来,怕是没有时间学习。 真要是将来还有机会,不知道会不会再来这里…… “宗怀棠,你可以在宿舍里送我字典啊。“陈子轻说,“怎么是在路上送的。” 陈子轻在心里嘀咕,难道还有?他想到什么,没在脑子里转一圈就说了出来:“你不会是要把自己送给我吧。” “你就当没听见!”陈子轻拿字典挡嘴快步往前走,宗怀棠追上来,手里不知何时多了一片竹叶。 陈子轻听了一会,眼皮有点打架,脚步也飘了:“这是什么歌 宗怀棠吹完最后一个音符,捏着竹叶扔掉:“安魂曲。” “我让孤魂野鬼都离我们向师傅远点,别总是吓他。”宗怀棠前一秒正经,下一秒就去摸陈子轻的眼睑下面,“看看这眼袋,要是再大点,我两只手都兜不住。” 到1号职工楼后面,宗怀棠停下了脚步,估计是知道陈子轻已经猜出他的字典拿出来前在外套里揣着,这次就不偷摸找个地方行事了。宗怀棠直接当着陈子轻的把手伸进外套里,摸出一张纸,就是原本放在抽屉里的承诺书。 ——向师傅可以永远说话不算数。 相当于是他给宗怀棠画地牢套枷锁,宗怀棠让他随便飞。 陈子轻半天都回不过来神:“宗怀棠,你为什么……” 陈子轻心下震惊,原来他离开前的准备跟酝酿这么明显啊。他感慨:“今天像过生日。” 行吧,这个能惯着。 陈子轻说:“三月十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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