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qgqg？”汤小光一脸诧异，“哪个qgqg？” 汤小光费了老大的劲才从细碎的字眼里拼凑出自己想要的信息。 汤小光激动拍手：“原来是轻轻啊！” 宗怀棠不在宿舍门外，他走远了些，在长到走廊的那棵树前，碾果子玩。 宗怀棠还在纠结到底哄没哄，没听他说的什么。 宗怀棠这回听清了，他的指间沾着一些褐色汁液，懒洋洋地抹在树叶上面，没什么兴趣，不接这个话茬。 宗怀棠倏地开口：“你要喊魂？” “到时候我要在宿舍外头喊向师傅小名，问他回来没有，怀棠哥你就替他说，回来了，我们一来一回走三遍，我才能进宿舍。” 宗怀棠没说话。 宗怀棠扯住汤小光的衣领：“去我屋，我放床上那件褂子。” 宗怀棠皱眉不耐烦：“还不走？” “啧啧啧。” 看来宿舍很快就是他一个人的了。 大礼堂在生产区那一片，从生活区过去要先骑车，后爬石阶，快点都要几十分钟。 好在沿途有路灯，光照范围还行，不会很难走。 进制造厂见习到今天，汤小光已经看过好几部电影了，对这里不陌生，他往左找灯开关。 汤小光看着是只小菜鸡，胆子其实挺大的，他心不慌气不乱地找到开关打开。 “轻轻，我们回家啦！” 放映厅里响着汤小光的回声，他喊一声，就回他一声。 他抖抖皮肉上面的小颗粒离开放映厅，走几步，又喊：“轻轻，我们回家啦！” 一路上都没碰到巡逻的，或者睡不着出来溜达的同志。 喊魂途中不能跟人说话，汤小光就没有上去打招呼，匆匆走了。 宗怀棠倚在床头看道歉信，就写了一段，有几个字的笔画揉在一起，明显就是自己不确定对不对就想糊弄过去，他划掉，在底下打个箭头拖出来，写上正确的。 “怀棠哥，轻轻回来了吗？” “怀棠哥，轻轻回来了吗？” 汤小光进了宿舍，把那件褂子盖在陈子轻身上，捞着身前微微汗湿的格子衫说：“好了，完事了，我们回去吧。” 汤小光发现了什么惊奇的事：“他抓你衣角了啊。” 宗怀棠揉着脖颈转头：“你不是一向看不起他？” 宗怀棠一脸莫名：“崇拜你？” 宗怀棠讥笑：“汤小光，你脑子是不是有问题，一个男的看你的眼神有星星，值得炫耀？” 宗怀棠说：“你先回去。” “我等会也走。” 宿舍的门一带上，宗怀棠就去掰陈子轻的手，没掰开，他打算再掰，耳朵就捕捉到了一声梦呓。 宗怀棠的心跳很微妙地慢了一拍，又快了起来。 宗怀棠的那点微妙瞬间烟消云散，他俯身去弹陈子轻的脸。 陈子轻拉到脸上的手，歪头枕上去，蹭了蹭，他蹙紧的眉心舒展了些，沉沉睡去。 也不知道是气的，还是怎么的。 宗怀棠在床边坐下来，脚抬起来搁到床上伸直，拿陈子轻当踮脚的。 幸好一楼没这情况。 汤小光下楼梯到一楼，猝不及防地跟一人撞上，他张嘴就要埋怨，看清来人立刻憋了回去：“孙师傅，你怎么没睡？” 汤小光听到那两字就来了点尿意：“你是撒好了还是要去啊，要去的话我们搭个伙。” 孙成志过了上半夜才回宿舍，他懒得爬上去了，就把旁边床的下铺赶上去，自己躺到对方床上。 孙成志用被子捂住耳朵。 床发出吱呀声。 师兄跟另一个室友都没反应，睡得很死，只有他一个人听得见，他一脚蹬在头顶床板上面：“他妈的到底睡不睡啊，不睡就到外头去！” 人回答他了，声音是从桌子那里传过来的。 正是好睡的点，孙成志反应木钝没去想他什么时候又下来了，只骂了两句脏话就接着睡，他换了几个睡姿，越睡越到外面，手搭在床边垂了下来。 他条件反射地把手拿回来，伸到眼前看看，什么都没。 孙成志踢开肚子上的棉被，翻身继续睡。 他下意识地趴在床沿，半个身子挂下去，掀开床单，手伸到床底下摸了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