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si亡会带走所有生命,不会有任何东西留下。那是什麽推动人的动力,人会因为什麽而不断的趋近前行?风雨无阻、无畏失败。」 意识武器4 姆姆转头正要动手的时候,方瑀涵却以一个不可思议的表情看着他,犹如她见到了世界上最诡异、最丑恶的事情一样。 站起来的方瑀涵却化成了一道青烟,消失於虚空之间,周围的景se开始崩塌,只有那个天台上跟h一铭接吻的「哈娜」屹立不摇,甚至更加清晰了起来。 「想像你的手上有一把剑,」姆姆不等杜杜提醒,念头流过思绪,手上已经武装成了一把剑,哈娜张牙舞爪,从二楼天台一跃而下——她就是时光恐兽,难怪刚刚关於方瑀涵充满勇气的记忆,可以被暗暗隐去。 「该si,我早就应该察觉到不对劲。」姆姆暗骂自己,能让自己读不到脑波的,压根就不属於这个时间,「方涵的情况还好吗?」 「哎唷唷,你制造了这个时间裂隙,却想一走了之?」哈娜变成了狮身蠍尾的原始样子,时光恐兽可以藉由脑波变成任何人的样貌,也能变成自己原始的样子。 「你太ai喝那种廉价的果汁了。」哈娜大笑,蠍尾如游龙般窜出,朝姆姆的x口刺去。 成熟的时间恐兽可以是常人的三四个个头高,尾巴带着蠍子似的尖刺,拥有腐朽的剧毒,只要被沾染上一下,都可能随时昏去,埋没在这条时间洪流之中。 方瑀涵那个充满勇气的举动鼓舞了他,纵使哈娜隐藏了那一段经历,不被人看到,但是那gu勇气是真实、确切,且就在当下存在的,那gu深深的相信也像是伸手就能触及。 姆姆的心中豁然开朗,「大盾、远距步枪、近战冷兵器、手榴炸弹」数个武器瞬间在思绪中清晰,交互使用,时间恰到好处。 「你把勇气隐藏起来了,」姆姆左手产生了一颗榴弹,投掷出去,产生巨大的震波爆炸,「可是我们只要深深相信,勇气就会油然而生。」 「我要怎麽信任你?」姆姆的时之刃刺进哈娜的肩头,卸去了她仅剩的左臂。 姆姆眼睛一亮,停下了手,哈娜见他停手,卑微地双膝跪地,「你们让靡靡在她周围流动,用她的意识产生了这趟时间旅行对吧?」 「你们可以试试,让靡靡流经她的身t,让时间流过她。」哈娜不敢眨眼,讲得很真诚,深怕一个不真切,被怀疑是说谎,头就被卸了下来。 「有可能的,」另一头的声音是鲁鲁,他走近时空舱,低头看着紧闭双眼的方瑀涵,「而且这可能是唯一能救她的方式。」 「你走吧,我相信你。」姆姆收起武器。 「你g嘛杀他?」杜杜狐疑。 「你的想法很危险,」杜杜忽然严肃了起来,语重心长:「多重宇宙在瑞摩拉文化里是不存在的,你就是唯一的存在,不应该存在另一个你。」 「时间就是一种拥有、如果没有了时间的概念,所有的拥有都将不再珍贵。」 那道光笔直而明亮的打映在远处。 「那里就是方瑀涵的意识,你要去那里,用她的意识建立一次时光旅行,再回到过去,把那个多出来的h一铭杀si。」杜杜觉得自己的用语有点偏激,「应该说是消除。」 「如果我们对靡靡的理解没有错,」鲁鲁用意识形成了一幅说明图,映照在姆姆的脑海之中,「我们用坠毁母艇上仅存的靡靡造就旅行,但是这些时间始终没有直接经过方涵。若依照哈娜所言,把靡靡带进那道光里面,让她的意识接触到真实的靡靡,或许可以创造一个你要的时间旅行。」 「理论上是不行,没有人能用别人的意识创造时间旅行,但你别忘了,她意识封闭,是因为一次认识了两种不同面向的h一铭,而其中一个就是你。」 「 这句话点醒了姆姆,「想像你手上有一团火,」思绪流经意识,意识随即产生实物。 倏忽,旷野之中好几双眼睛朝着姆姆瞪来,一双、两双,不断延伸,要往小山丘的路上,也布满了眼睛。 「想像你手上有一把机枪。」思绪流经意识,一把机枪开始猛地的朝黑暗中的眼睛扫s而去,眼睛没有多作额外的动作,他们甚至没有实t,当pa0火触碰到眼睛的那一刻,眼睛就消失在黑暗之中,可是过了半晌,眼睛又再次出现,只是淡淡地看着姆姆。 「那就是方涵心中的防卫机制,她只是看、她暗中观察,却不会采取行动。」鲁鲁解释着心理防卫机制,「你需要渐渐往那道光靠近,但是务必小心,她的防卫机制肯定不止这样。」 「别跟我说这也是她心里的防卫机制。」姆姆咒骂,虽然在意识里奔波并不会累,但心理作祟。 「方涵,这样戏弄人很好玩吗!」姆姆终於忍不住,「方涵喜欢什麽?」 「花吧,听说地球的nv孩子都喜欢花。」杜杜乱出主意,他跟在方瑀涵旁边看过几次她看的韩剧,每一次男主角送花,方瑀涵总是心花怒放。 旷野之中,眼睛看了几眼,那道光又离姆姆更远了。 「你不能怪她,这是她的潜意识,她甚至都不知道自己有这些防御机制。」鲁鲁低垂着头,轻轻说道,「她喜欢旗鱼串,她小时候全家一起回外婆家,都会在夜市吃到。」 「一条长长外观像是甜不辣的东西串在竹签上,里面包着旗鱼碎r0u跟四分之一或是五分之一的水煮蛋。」鲁鲁诉说的语气,好像他吃过一样。 四周旷野的眼睛看到那袋「点心」之後,眼神突然亮了起来,充满了喜悦与温柔,如同看到一个自己念兹在兹的人出现在眼前,转身退了开去。紧接着那道光缓缓地朝姆姆前进,就这样停在姆姆的面前,触手可及。 一个声音提醒了他,是杜杜:「姆姆你要想好,你要让哪一个h一铭留在她的印象里,我们只能除去一个。」 「你要知道,跟她谈话的是h一铭,不是你。」杜杜的声音如同一记深槌,重重的敲醒姆姆,「但你还是可以决定谁要留在她的生命里。」 「花花,我不想去。」方瑀涵站在教室前的廊下,用力地说道。 「你知道我不喜欢这种场合。」方瑀涵皱眉,「而且我没有这麽需要男……」 方瑀涵知道,花花跟隔壁班的李楚婕都看上了篮球队的一个学长,两个人彼此竞争,互不相让,而闺蜜的参战有时候甚至左右了这场胜负。 「你真的很j诈,」方瑀涵几乎是妥协状态,许花花家财大势高,要用手腕取得一个当红团t的演唱会门票,根本是轻而易举。 「许花花你说什麽!」方瑀涵红着脸,伸手便打。 「姆姆,你必须选好你的角度,你要留下什麽,而且动作要快。」鲁鲁的语气很严肃,「方涵原本对於h一铭应该是有好感的,只是後面的相处让她产生了不快,但是你塑造的这段时间旅行却直接否定了好感,表示她对於h一铭矛盾的感觉,不减反增。你必须很快地读到那个矛盾的场景,然後回收一个。」 那个跟哈娜接吻的h一铭,将会永远留在方瑀涵的心中,那种情窦初开,却马上感受到失落的刺痛,会随着方瑀涵,只是姆姆当然不会知道,这时真正的h一铭,确实在跟吴宛孟打得火热。 方瑀涵扶着额头,艰困的从时空舱爬了起来,劈头就问,「成功了吗?我怎麽觉得我睡了很久。」 额头持续传来刺痛,方瑀涵仔细回想,h一铭跟别人接吻的不适画面仍是历历在目,「奇怪,我怎麽感觉没有回收的很完全,我还是记得起这件事情。」 「对对……很有可能把别的记忆代入到不适感。」杜杜也说。 姆姆、杜杜、鲁鲁都互相看了一眼,才都陪笑的点了点头,「成功、成功。」 「你先休息一下吧,」鲁鲁说道,「你可以找别人来试试看,连续进行太多的时光旅行会有副作用的。」鲁鲁一时也想不到什麽症状,只好随口胡诌。这件事呢?」方瑀涵脑中闪过几个人,谁会愿意带着受伤的回忆走进实验室,要把脆弱展现在不认识人的面前,「噢,我想到了一个人。」 方瑀涵拨通了电话,「花花,你在家吗?」 时间必然2 许母抱着许花花、阿姨在前面开路,举步维艰,三人四只脚,脚步一提一踩,在厚重的积雪之中行走。 许母抱着许花花在树下,拉着许花花的手去触碰那些针叶,许花花只觉得好玩,格格地笑了出来。阿姨拿出准备好的相机,摆好姿势,让许母帮她拍上几张照片,纪念难得来到的欧洲之旅。 享受片刻舒畅之後,阿姨也终於心满意足,「好了,我们可以回去享用热腾腾的晚餐了。」阿姨喜悦的拉着许母的手,「据说这里的龙虾超级好吃!」 「你别不信!我们来打赌,等等晚餐一定有龙虾。」 许母以及阿姨只觉得一gu寒毛直栗,那不像是人类的声音,许母机警,放轻了脚步,同时示意阿姨放低声音,阿姨自然也知道轻重,两人轻轻踩着脚步,就往来向而去。 两人放轻脚步走了一阵,却始终找不到街灯的位子,意味着找不到原本的道路,隐隐小雪也把路埋了。这针叶林腹地广大,四野一片漆黑,根本难以辨别方向,阿姨已经急得眼泪在眼眶中打转,许母食指在鼻翼之间,b了个噤声的手势,正无计可施之际,她想起阿姨在针木林的那张照片,要她拿出照片。 只听得低吼一声,一个庞大的影子挡在两人身前,是一头熊! 「快跑!」阿姨顾不得遇到熊的求救指南,朝着原本说好的方向直线奔去。 熊听到动静低吼了一声,跟着追了上去,许母情急之下捡了地上的一根树枝,也往阿姨的方向奔去。 熊被挑衅,怒吼了一声,往许母的方向追去。许母手抱着许花花,根本跑不远,加上气温寒冷,肺活量受到影响。只是许母机警,尽量选树林茂密的地方跑,她往後看了几眼,见到没有熊的踪迹,只怕自己难过此关。 许母制造了一些噪音,把熊引离地x,大声喊道,「快回去求救。」她後面这句话却是对阿姨说的,她边说,脚步放急,在树林跑了起来,她决意牺牲自己以求许花花活命。 从头到尾,方瑀涵都跟在一旁,她的念头很快被人类动力研究所的主控台捕获,杜杜大声阻止,「你不能救她,我们不能g涉生si。」 「她不该si在这里,」方瑀涵让念头流过意识,一把猎枪出现在她的手里。 「对不起,我别无选择,」方瑀涵关掉与主控台的意识联络,板机扣下,熊中枪吃痛,恶狠狠地朝着方瑀涵奔来。 那熊的身形却产生了变化。 鲁鲁没有在主控台监控,他跑到了这趟时空旅行之中,方瑀涵哪里想到自己开枪的对象竟然是鲁鲁,而鲁鲁的意识逐渐模糊,彷佛这已经是他生命的尽头。 「你……你为什麽要这样做?」 「你、你欺骗我开枪,却不是我的错?」 鲁鲁等不到方瑀涵的保证,随即化成一滩水。 时间必然3 方瑀涵迅速的在现实中恢复意识,走出时空舱,由於她在雪地之中关闭了共感的开关,姆姆与杜杜也不知道究竟发生了什麽事。 方瑀涵迅速地用手机搜寻着十五年前的海外新闻,若有国人遭难,理应会出现在相关报导里,如果没有这则报导或是根本没有这起事件,「那我们在人类动力研究所做的是什麽?」「鲁鲁为什麽需要牺牲?」花挖起来,她铁定对雪地里的事丝毫没有印象。但若同时,拿这件事质问同为风暴中心的许母,她一定要对这件事情印象深刻,尤其这件事造成了莫大的创伤。 「花花,你……记得起任何事情吗?」 「你只记得你要感谢一个人,其他的事情呢?」方瑀涵连声追问,姆姆与杜杜也察觉到方瑀涵异常的情绪。 「我必须去一个地方,你们试着加快靡靡的萃取。」方瑀涵牵起许花花的手,「花花,我们去跟你母亲见一面。」 许花花的手机却响了起来,是一则讯息,发来讯息的人抬头清楚写着:「麻麻。」同时讯息写到:「花花,妈想见见你,顺便带你朋友来喝杯下午茶。」方瑀涵提出要求,与收到这则简讯,几乎是同一时间。 许母特地派了许家的司机,将两人从市区接上了山。 「没有呀、我妈一直都是这样,她都住在山上的家里,很少下山,」许花花微笑道,「我爸也说他这样清闲很多,这是我爸偷偷说的,你别把这话跟我妈说。」 许花花停了半晌,似乎在回想,「有,母亲说有一个妹妹,但我没有见过这个阿姨。」 「我不清楚,」许花花摇头,「不过我妈人很好的,你放心!我有常常跟她提起过你。」 「那是当然,不然她g嘛刻意找你上山喝下午茶。」许花花声音听起来很开心,「这不是每个人都有的机会耶!」 许花花推开铁栅,红砖铺垫了一条走道,走道周围种满了简单的植栽以及泥土,土里的味道不时透过风迎面而来。 「进来吧。」一个清淡的声音从二楼传了来,方瑀涵心头一震,才事隔几个小时,那声音便跟在雪地里听到的没有很大的区别。 方瑀涵首先弯了腰,向许母打了招呼,许母的眼神淡淡地在她脸上扫过,似乎早就料到了她会来。 「妈,g嘛叫我!刘嫂不是在……」 「坐。」许母的语气平淡,没有带有丝毫威严,方瑀涵却不由自主地在许母的对首坐了下来,她试着双手不要摆在膝上,免得显露出一份紧张不安的情绪。 「你是不是有话要问我?」许母首先开口。 「我知道很多事情,远b你多的多,」许母眼神不时往楼梯的玄关口看去,只要许花花到了二楼,她就打算闭口不谈,「孩子,我们时间不多了,我不会伤害你。」 「是。」许母没有犹豫,「你有仔细听电视的声音吗?」 「这则电视专题介绍,是十五年前,我妹妹看到的。」许母讲述着久远的故事,情绪已经没有波动,「我们就是因为这个广告,订了欧陆的行程,才会发生意外。」 「那是必然发生的事情,」许母的摇了摇手,示意方瑀涵不要为此感到难过。 「我知道牠不是真的熊。」许母接口。 「孩子,你不用害怕,我不会伤害你,你是花花的好朋友,我是她的母亲。」许母的情绪一直都很平淡,「我说过了,我知道的远b你们多的多。」 「你接触过的所有人,你在时间旅行中见过的所有人。」原来,她知道时间旅行。 「不、别说了,」失去父亲的y影又再度袭了上来,方瑀涵深x1了一口气,却还是难掩激动的情绪。 「时间恐兽不是来取代我们的存在吗?」 「你……你也是?」方瑀涵十分惊讶。 「可是若你这麽说,你便不是许花花真正的母亲……」方瑀涵一顿,「许花花真正的母亲在欧洲的那一年就去了别的时间……你是她母亲留下来的时间恐兽。」妈,我仍深ai着她、ai着我的丈夫。」许母的语气又再度平淡了起来,「只是我不是原先的那个许太太了,我有我的y影。」 「孩子,你的朋友选择牺牲了自己说要保全时间的必然结果,因为他知道这一切都会发生。你会找花花来做实验、花花会记起童年的这段记忆,而记忆中她一直要感谢的人,就是你。你记得吗?我把她藏在一个看似安全的地方,可是是你把她从那个地方捞了出来。」 「这就是时间的必然x。我见到了那头熊,我也看见了有人在我眼前枪杀了那只熊、然後我昏了过去。也有人从雪地中把花花救了出来,我的印象已经很模糊,我不知道是不是你,但是这些事情,是确、确、实、实,在我眼皮底下发生的。」 「我只要闭上眼睛,试着去睡觉,就会梦见熊、梦见我妹妹,」许母的语气有点哽咽,「那是挥之不去的。」 方瑀涵将信收进书包里,「可你为什麽这麽快就接受你……」她原本想说你是时间恐兽的事实,但又觉得这句话太过决断,况且「时间恐兽」是带有贬意的称谓。 许母顺势从书橱里拿出一本相簿,相簿的边缘有些破损,看上去已经颇有年岁,封面依稀可见是许花花五岁的照片,「我们在看你小时候的照片呀。」 方瑀涵与许母都相视而笑,或许那封来自「人类动力研究所」的信,许母不想让许花花读到,就是不希望她知道这份欧洲的y影,她只需要确信,妈妈、永远是她心目中的那个妈妈,没有改变。 「时间是你,是你的遇见或别离、是你的憎恶或狂喜、亦是你的愧疚或坚定,你若对一段日子失去了印象,那便只是一段虚无,称不上是时间。再回想起来,都十分艰难。」 「爸,我那天晚上时间意义2 火光映照着四周,他们也没看见自己进来的入口,只见是一处很有科技感的区域,地面上绿se、蓝se的玻璃交织,脚踩上去,还会发出水波纹的特效,十分有意思。 「方涵你真的玩过这个游戏唷?这跟高中时玩的密室逃脱很像。」许花花一点都不觉得恐惧。 「我也觉得有点困难,」曾宇的掌心出现了一把小型的折叠刀,加上一把普通的手枪,其他的武器想到一半便化成沙尘,消散在虚无之中。 那四周的场景参差不齐,有些是欧式古风建筑,有石像鬼的雕像、或是鹿头标本,几次把许花花吓得花容失se。有些却是东方古代建筑,只见祥龙雕像、或是虎形雕刻,都是栩栩如生。 根本是一处炼狱,房间的下一层。 四处横卧的屍t、刚刚拿着麦克风诉说游戏规则的菲菲,衣物被烧毁,双眼空洞,血早已经流乾,挂在一角,上一秒还有对方瑀涵忌妒的投s,这次全都成了一具又一具的屍t。 许花花藉着微弱的光线,摀着嘴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刺鼻的焦味,伴随屍t被火焚烧的烧烤味扑送而来。 「收慑你的心神,」方瑀涵边走边说,「很有可能再出现石像鬼那样的敌人,我需要你的护盾。」 「可以,」方瑀涵坚定地说,「这些或许都不是真的。」 那阵风才忽然止息。 「所以刚刚那些人都是假的?」许花花、曾宇、陈木,都不是真的存在的,他们只是存在这个意识里面,甚至方瑀涵本身也只是一个意识。 一个悠远的声音从黑暗中传出,「你果然……有受过意识武器的训练。」 一个人影站在前方不远处,一道亮光打在那个人影上方,彷佛给他了一个聚光灯,他戴了一个厚重的黑框眼镜,就是智昱科技的鲁经理。 「你的。」鲁经理脱下自己的黑框眼镜,拿着一条擦拭布边擦边说,「我是在帮你们。」 鲁经理淡淡一笑,方瑀涵只觉得一gu浓烈的意识侵入自己的意识,一个画面清晰的投影在方瑀涵的意识之中:「一只熊在冰天雪地之中,朝着方瑀涵冲去,方瑀涵的猎枪出手,熊随即化成一个瑞摩拉星人,而那个人在方瑀涵的怀中化成一滩水,化成水之前还说了一句,这是时间必然的结果。」 「我知道你们的朋友需要什麽,我就是他。」鲁经理挂上眼镜,他读到了方瑀涵意识里的鲁鲁,又变回鲁鲁原本在人类动力研究所的那个样子。 「你并没有伤害谁,你的朋友想要回家……」 「方涵,你没事吧?」杜杜把方瑀涵从金属舱拉了起来,原来是他直接赶到庆见大学的实验室,发现二十四人全部都在实验室里睡个香甜。 「我们根本没有去那座废墟?」方瑀涵也是一头雾水。 「这是有可能发生的?」方瑀涵提出疑问,时空旅行发生的当下,是曾经在意识中被记录过的,可是它没有经历,怎麽可能可以凭空捏造? 「鲁鲁?」杜杜惊喜,「你怎麽躲在这里?」 「这间公司是我开的,」鲁经理营造了一种神秘感,「秘密资助,你们不是在努力收集靡靡吗?」鲁经理顺手打开手上的公事包,只见里面都是一瓶一瓶青绿se的靡靡。 「让他们继续睡,我们回去慢慢说,」鲁鲁提着公事包,走出了实验室。 「没错,既然靡靡提炼是x1取那段记忆,那我们制造一个假象的记忆,让他们产生恐惧或是苦痛之後,再把它们取走,这样他不会记得发生什麽事情,也不会留有对y影的记忆,一举两得。」新的鲁鲁似乎对自己的手法十分满意。 「这没有什麽不对吧,就当作做了一次噩梦,你不也提供了你觉得没那麽好的记忆当作实验素材,」鲁鲁说的好像是自己亲临一般,关於那段「h一铭」的回忆,「他们什麽都不会记得呀,我们也拿到我们要的东西,这不是一举两得吗?」 「时间,不是最无用的东西吗?」杜杜缓颊,对瑞摩拉星人来说,时间确实对他们而言是最无关痛痒的存在。 杜杜为之语塞,隔了半晌才道:「我们不该长时间暴露在未淬链的靡靡之中。」 瑞摩拉星球没有四季变化,水果十分难吃。没有生老si,医疗发达的高科技文明,几乎也不会生病,寿命长得已经无法可计。 「这麽久了,你还是放不下吗?」姆姆叹了一口气。 「可我们现在不在瑞摩拉星球呀……」姆姆失望地转头,离开了永恒之刃。 「他会怎麽做?」鲁经理提问,鲁鲁当初把四个人集结在这里,创造了人类动力研究所,如今找到了飞行器动力来源,却要宣告解散? 「方涵,你不希望我们回去吗?」杜杜语重心长。 苦痛y影2 方瑀涵紧盯着电脑萤幕,眼看姆姆与杜杜离开飞行器,进到建筑物里面,她随即在太yanx上一旋,打开戴在头上的头盔,那头盔外型是白se的,前方有一处黑se的眼幕,使用者可以藉由头盔的电波同步成与远方出勤者同样的情绪感应,而黑se的眼幕则可以直接观察到出勤者的苦痛y影3 寂静之中,只有姆姆自己的呼x1声,他不知道自己身在何处。 刚刚上层的厕所场景崩塌,姆姆一路如同跌入深渊一样,身子不由自主地往下坠,那是一种很庞大的失落感。终於在这里碰到实地,这是一个经由多层包装的时间线,这里才是真正发生过事情的时间,如果要收集「燃料」,就必须得在这里找到郑芸芯。 旅店的味道闻起来有点古旧,没有亮灯的情况下,姆姆只能凭着手上的焰火前进。 姆姆收镇心神,保留着岳安的形貌,他的焰火经过了一扇紧闭的门,门上标着「五零一」的房号,房门的另一侧照出亮光,从门缝底下清晰可见,门的另一头却听得一些嘻笑声,只是听不出来声音的主人是谁。 姆姆鼓起勇气,转开「五零一」房门,房间里是一个不大不小的空间,右边是玄关处,玄关处看起来些许陈旧,散落着男nv的内衣内k,左边是简单的厕所。 房间里充满了y声靡语,姆姆只看得呆了,那男人不该出现在这个时间线,这已经超乎他们要回收的情绪,方瑀涵当初预设这个场景只会有岳安以及郑芸芯,不应该出现任何的鱼的枪,这是杜杜用来注入感官芯片的「装置」,同时也可以用来收回这段时间,让它而後转化成燃料的唯一手段。 在这个时候,郑芸芯是对自己的这个决定毫无後悔的,她觉得自己用自身的青春本钱做了一个最明确的决定,岳安无趣、总是把她当作小nv孩,她要的是一种新鲜跟刺激感,至少这个当下时间线的决定是正确的。 「嘿宝贝,让你无能的前男友可以亲眼目睹这一切,实在是太刺激了。」那个男人附和。 姆姆举起时刃枪,他知道自己必须同时面对两只高阶的「时间恐兽」,他们狡猾、且充满恶意,他们可以同时打击入侵时间者的心灵、制造虚假的场景,把他们的狩猎上升到一种玩乐的境界。 时间恐兽近身之後,姆姆更显得吃力,幸好房间内的光源充足,姆姆不再需要掌中的火焰,另一只手执了一把时刃剑,不断地防护想要近身的两只时间恐兽。 「好,」男人冷蔑一笑,时不时发出恶意,刺痛着岳安的心灵,也让姆姆同样感同身受。 男人很快地灭了四周的亮灯,姆姆不得以让掌中火焰重拾右手,左手改拿时刃剑,让时间恐兽的近战攻势难以发挥,只是黑暗中摇曳的焰火本来就不明亮了,加上移动以及闪躲,使得他更是微弱,环境变得更不易察觉。 y暗之中还传来郑芸芯的笑声,「哈哈哈,你根本承受不了y暗以及痛苦,这就是我离开你的原因。」 「你对於你的不足以及失败,你无能为力改变,你只能把这些事情丢给别人,然後再去冀望下一个人,期望他可以为你带来改变。」杜杜手上拎着一把大枪,那把大枪喷出一大团火焰,几乎映照了整个房间,四周的床、玄关、入口处,都因为火而燃烧了起来,变成如此炙热以及明亮。 「因为你不相信,你不相信任何人,甚至不相信自己。」杜杜先用火焰解决了朝他直奔而来的男人,那只时间恐兽化成灰烬,萎靡在一旁。 「你逃不了了,」杜杜向姆姆使了一个眼se,「你这辈子不能只有逃跑。」 郑芸芯的身子软瘫了下去,倒在地上,一动也不动。 姆姆与杜杜驾驶着飞行器离开了郑芸芯的时间线,回到了人类动力研究所。 方瑀涵瑟缩在角落,她在一旁不停颤抖、啜泣,与姆姆进行共感连结的时候,当年岳安受到的刺痛也同时影响了她,甚至唤起了那一段不堪的记忆。 「你没事吧?」方瑀涵收起了眼泪转身,搭住姆姆的肩膀,「是我的问题,我没有调查清楚。」脸上还兀自挂着泪痕。 防护指令的作用很简单,就是键入一串些微的恶意感受,注入被保护者的心灵,让他们有所t会,虽然没有实际来的这麽庞大,但也足够令人刺痛半晌。 姆姆愤怒地举起章鱼枪,板机一扣,子弹贯穿进郑芸芯的脑门,「啵」的一声,如同雨滴落在水池里,掀起了微微的波纹,随即又消失於无形,郑芸芯的情绪霎时间却起了浩大的波澜。 这种集中情绪以及记忆的子弹,蕴含强大的「靡靡」能量,若听过炼化,可以提供给飞行器大量的能量,但那不是地球人随意可以承受的。毕竟每个人要把原本几乎遗忘的当下情绪及回忆,再次经历,如同撕裂了一层表皮,你会感受到你不要、却又不得不向这段回忆低头,因为他确实是你的一部分。 「我……我……」郑芸芯哭得泣不成声,「我没办法忘掉岳安,我很後悔对他做了那些事情。」岳安受创当下的无助表情、郑芸芯当初选择做这个决定的时间片段,又再次清晰的在郑芸芯的心内上演,根本无路可退。 「我以为、我以为我的记忆消除,连带的也会消除他的,我以为我们能回到最初的时候。」 「他……他有想要改变吗?」 「他一定有想过要纠缠,只是最後放了手。」方瑀涵心中一痛,又是那gu恶意席卷心头,难以排遣。 「没有人能够回去,」姆姆举起章鱼枪,「你唯一能选择的就是保留这段时间回忆,或是忘记它。」 「谢谢你们,我想保留这一段回忆,虽然它很苦。」郑芸芯道谢。 靡靡古树1 《瑞摩拉星球?地下组织多元宇宙推行者?秘密发放文宣?被瑞摩拉政府视为组织》 「我们来到地球有多久了?」杜杜轻声说,瑞摩拉星人早已屏弃纪年纪月的概念。 「过年?」姆姆在重伤中咳了几声。 「红包?」杜杜无法想像。 「真的吗?那你可以包给我们红包吗?」姆姆摀着伤口,伤口流出淡紫se的靡靡。 「时间恐兽的毒,他们身上的靡靡浸染到我的身t里了。」姆姆的面se开始变得暗沉,了无生机。 「你不能去,」杜杜阻止她,双手把她往外推,「瑞摩拉星的意识不是地球人能够承受的。」 「我们要去靡靡古树。」姆姆将瑞摩拉星球的座标键入飞行器,「那是一棵藏在古屋里面,一棵乾涸的树,据说他是瑞摩拉星上所有靡靡的起源。」 「没有,我们只是听闻过,那棵树在一间木造的古屋里面,祂的根深及大地,甚至突破了那栋古屋的屋顶,树根不断盘根错节,有些蔓延进屋脊,并且一直的流出靡靡。」杜杜解释。 「小时候的历史课本。」姆姆一笑。 「我们的祖先将时间从我们身上ch0u离,建造了这一棵树,他们让这棵树去承受四季流逝,可是树不会因为年纪而si亡,他永远都屹立在那里。」姆姆的掌心跃出一个画面,是一棵树,生在一间老屋里面,树里的枝叶,都流淌着青绿se的靡靡。 「你究竟是谁?你怎麽会知道我们是因为淡紫se靡靡来到地球?」杜杜一怔,相处这几个月以来,对於谜样的鲁鲁还是始终0不着头绪。 「如果你读过瑞摩拉星球的历史课本,你就应该知道不会有时间恐兽不咬人,」杜杜郑重地说,「他们是多元宇宙的猛兽,猛兽就是会咬人,必须被铲除。」 「怎麽可能,我认知里面的瑞摩拉星球是不会有变动的。」 杜杜听完鲁鲁的话也不再推辞,他把姆姆安排在後方的空间,自己跟方瑀涵坐在前座。 「再见,」方瑀涵向外面的鲁鲁挥手。 飞行器有靡靡的燃料之後,移入与地球不同的时间轴,很快进入一片平和的气流,瑞摩拉星映入眼帘,殷红se的星球在星际之中格外显眼。 宁静角的工程部一如往常,每个机棚上写着编号,一望无际,机棚的终点不知道在何处,但令人感到诡异的是,完全没有人。 「你们的家乡一直都是这麽安静的吗?」方瑀涵带点些微兴奋,一下指着什麽问东问西,但其实公务电车就跟平常上课要搭的捷运没什麽差别。 妄妄仔细看着两人,惊呼了一声,「你们不是杜杜跟姆姆吗?」 「你们怎麽又再度出现了?」妄妄的表情惊讶中带点呆滞。的工程部,「这时候不是应该有许多永恒凝聚的订单,需要施作吗?」 「通缉令,长达一百五十年的通缉令,不论生或si,都要把你们抓起来。」妄妄从驾驶舱走了出来,踏在永恒工程的机棚上,「我也好久没有来到这里了。」 「没有用的,」妄妄摇了摇头,她一眼见到了方瑀涵,「这位是……」 「没有,你们没有被通缉了。」妄妄眼光望向四周,「这里也没有别人了。」 「已经过去一百五十年了,你们带走的那瓶淡紫se的靡靡是靡靡古树的根,祂失去了根,很快就枯萎了,我们便开始了时间流逝,工程部的科学家用尽很多方法,都没有办法重塑靡靡古树,很多人开始移民出走,去往没有时间流动的文明,或是老si在这个星球上。」 「这……这怎麽可能?」姆姆不可置信,「妄妄你没有骗人?」 「妄妄你带我们去致远角,我想去那边查一个人。」杜杜转身就要上飞行器,「市政大厅里的那些纸本资料,应该都还在吧。」 有些残余靡靡流动到的地方,建筑物基本上外观没有改变,仍是新颖的如同一百五十年前,姆姆望着窗外的景se,实在无法相信自己离开家乡竟然已经一百五十年,虽然这个一百五十年的概念对他来说很飘渺,但他还是带有一gu伤感,因为所有的事物都变动了。 杜杜走进市政大厅,翻找着星球居民资料。 「先救姆姆要紧,若那棵古树真的没了,我们要找个替代方案。」方瑀涵翻找着市政大厅的资料,希望能从中找出解救姆姆的办法。 「还没,」姆姆一笑,「所以我还不能si。」 这场景竟然跟历史课本描述的一模一样。 矮房里面的地板也是木制的,许多已经被树根划破,矮房的中心有一棵树,树已经枯萎,完全没有生命的垂向一头,树枝盘根错节,冲破屋顶,却也已经乾涸。 「你原本打算怎麽救他?」方瑀涵搀扶着姆姆来到古树面前,但古树已经垂垂老矣,自身难保。 「你还记得鲁鲁的那句话吗?方涵是来维持时间的必然x。」姆姆突然说,「我们从瑞摩拉星球要离开的时候,我的印象很深刻,有一台跟我们飞行器一模一样的hse飞行器,想要拦截我们。」 「你有办法打造我们在地球时人类动力研究所里的金属舱吗?」姆姆轻轻0着地面上流动的靡靡,「如果回去以前阻止我们的,就是我们自己呢?时间的必然、我们必然要留在这颗星球上,或许树根就不会被我们带走。」 「我不知道,」姆姆摇头,「可若他知道他一走,什麽事情都会变动,那他肯定会留下。」 妄妄点了点头,「没问题,这里除了我不会有别人。」 姆姆对妄妄竖起了大拇指,「这是地球表示准备好了的意思。」 「你可以开启意识连结,在时空旅行中,你可以随时与开启意识连结的同伴连结,这样可以察觉到他的情绪,也可以翻阅对方的过往,他见过的人、他认识的朋友。」杜杜躺进另一个时空舱,竖起了大拇指。 瑞摩拉星球那天的日子是白天,杜杜驾驶着hse的飞行器,缓缓地靠近桥墩,桥墩处果然时不时涌现淡紫se的靡靡。 「姆姆以前也是这样上班吗?」方瑀涵看着这些丝毫没有生机的r0ut,犹如行尸走r0u一样晃过自己的生前,不情愿的刷卡进站、不情愿地站在车厢里拽着手把,目的地一到,晃啊晃的下车。 方瑀涵淡淡一笑,她没有回答。她想起偶尔在人类动力研究所进行研究的时候,姆姆开心的提着一袋果汁进来,他也不会问人要不要喝,他就自顾自地在旁边x 「当心时间恐兽,瑞摩拉星已经不是以前的瑞摩拉星球了,靡靡失控,可以让时间恐兽自由游走。」杜杜收敛心神,他佯装成一个维修工人,吊挂在车站的某处一把「雷s光枪」挂在腰上,通t白se。 杜杜不去理他,只见飞行器往桥墩底下驶去,当时的姆姆与杜杜用瓶子装了淡紫se的靡靡,正要离开。 杜杜从原本维修的电车售票口火速往桥墩快步走去,想与方瑀涵会合,可是桥墩足有十几层楼高,没有飞行器,根本下不去,四周的人既然都搭公务电车通行,便不会有人有私人飞行器如此奢侈的东西。 「你怎麽有这台飞行器?」 「你会驾驶?」 「可是……姆姆不是说,拦阻他的那一台,是一模一样的hse吗?」 忽然,咚的一声,像是一个物事打到驾驶舱盖,接着「咚咚咚」接连数声,全数砸在驾驶舱盖上面,杜杜以为是下雨了,他t验过地球的「雨天」,倒是忘记瑞摩拉星球是不会下雨的。 只见一堆水果的残骸,芒果核、蕉皮、西瓜籽,尽数的往驾驶舱盖砸去。 「我没办法在驾驶的同时把他想像成原本的hse了。」方瑀涵吃力地抓着方向杆,疾往姆姆与杜杜驶去,星球守卫者已经发现了靡靡遭窃,全数追缉那台夹带靡靡的hse飞行器。 眼看着姆姆与杜杜两人已经到达当初那座废弃的机棚── 坐在驾驶座的方瑀涵嘿嘿笑了几声,「你怎麽知道我不是她?」露出真面目,是妄妄, 「你──」妄妄怒吼,可是声音已经传不到杜杜的耳里。 不舍昼夜1 一道惊雷,轰隆的一声,击打在远处。 一具动物的屍骨,霎时组合成了一头骸骨兽,朝着方瑀涵袭来,没有皮r0u,骸骨细碎的尖尾刺出,方瑀涵左手以意识武器化成盾,挡下了尖尾的刺击,另一只手一把散弹枪画出一道完美的弧形,子弹接连贯穿那道皮囊,随即化成一滩淡紫se的水,这时一个人影从y暗处的洞x缓缓探出头来,是姆姆。 回转到了现实── 可是萃取这段回忆的靡靡,到头来还是少之又少,不够方瑀涵他们驾驶飞行器离开当前的时间线。 「我已经很努力了,」姆姆努力挤出一个笑容,「可能我们瑞摩拉星人很少感受到痛苦。」 「方涵你呢?你有什麽经历,可能可以淬链出靡靡吗?」杜杜开口。 「那有什麽问题?」姆姆起身,让开金属舱的空缺,方瑀涵躺了进去,闭上了眼睛。 方瑀涵站在廊下,不禁咕哝:「早上明明就没下雨的呀。」她也不挣扎,她看着这雨一时半会儿也不会停,乾脆留下来复习一点生物,她转身刚想要走进教室,一个人撑着伞牵起了她的手,「方涵你又没带伞,我跟你一起回去呀。」许花花,那gu温柔而又顽皮的力量。 「那还不是要感谢这场雨,」许花花宠溺的牵起方瑀涵的手,「我跟他说我的宝还在等我回家,老师拜托你让我回家,明天我一定把东西生出来给你。」 「吼,我也ga0不懂为什麽他这麽ai把我留下来,」许花花从书包里拿出各种餐食店的宣传海报,拣了一家义大利面,「这家、这家,几个学姊去吃过都赞不绝口。」许花花也不给方瑀涵点头决定的机会,拉着她的手便往店里去。 「你又好到哪里去?」姆姆翻了一个白眼,「你的不是星际里的醉酒,就是被人吐得满身,然後发疯被人丢到酒吧外面,钱财还被一扫而空,我的b较起来还更有冒险jg神呢!」 「嗨,我是曾宇,你们羽球社的……学长。」十八岁的曾宇很腼腆,尴尬地来到方瑀涵与许花花面前打招呼。 「方涵,你不要这麽不近人情,我们现在就可以加入。」许花花停步。 「原来这样的美好,一不留意,就会成为y影。」姆姆喃喃道,「可是 不舍昼夜2 方瑀涵蹑手蹑脚的在进门前就把鞋子脱了,提着鞋子,脚步放轻……就在要踏上木地板前,那声响轻轻嘎了一声,灯亮了。 方瑀涵听到声音,暗叫要糟,0了0额头,不敢直视声源,「这……您就全当家里进了宵小,喝了一杯水就可以去睡了。」 「爸……」方瑀涵展现出nv儿的撒娇语气,「我今天就跟许花花在外面看……书,看得入神,忘记了时间。」她这句话说到一半才觉得不对,动不动就被留校加强的许花花,怎可能跟她读书读到十一点。 「爸……你今天不是应该要值班吗?」方瑀涵又放软了声音,伸手就要去搭方爸爸的手肘,方爸爸深怕威严一没有,这个nv儿又爬了上来,轻轻往旁边一闪,避开方瑀涵的「撒娇攻势」。 「哪有的事,不信你问妈。我这个月就今天稍微、晚回来了一点点嘛爸。」方瑀涵咧嘴陪笑,希望爸爸明白身为一名高中生社交的苦衷。 「爸要是哪天妈妈是闯入家里的小偷,你抓不抓她啊?」方瑀涵挖着冰淇淋,跟方爸爸坐在客厅,两个人大灯也没开,静悄悄地看着bang球赛,时间是十一点四十分。 「妈才不管我几点睡呢,反正我人有去学校,鱼枪如果启动,这些回忆也会随之烟消云散。」姆姆不舍地看着方瑀涵与父亲的互动,能陪伴父亲看球赛,连儿子都很少做到的事情,方瑀涵却乐在其中。 「我们就算愿意待在这个时间线,但是方涵呢,她还是得依靠靡靡回到地球。」姆姆看着方瑀涵意识里发生的这些情节,明明就是那样的美好,「还是用古树残余的靡靡,这样够吗?」 不舍昼夜3 方瑀涵的脚步急促地奔过急诊室的门廊,旁边经过的护理师或是路人都用奇异的眼光看着她,一套齐x的小洋装的nv孩,怎会突兀的出现在医院奔跑、急躁。 方瑀涵弯下腰,抱着方妈妈,方妈妈哭得泣不成声,「没了,都没了。」方瑀涵抹了泪水,一个警政单位的长官,上前慰问。方远把致赠慰问的红包丢在地上,跑出了医院。 「你父亲的工作远远不只是你所知道的那样,我们无可奉告,请你相信你父亲是一个优秀、且不可多得的人才。我们失去的、跟你们失去的不可相提并论,却也同感悲恸,请你节哀。」 「恕我无法答应您的请求,」长官又是深深一鞠躬,「我们会负责处理方景官的後事,请你保重,好好生活。」 姆姆与杜杜终於看见了最後的y影,都是默不作声。 「方涵真的想要忘记这段记忆吗?这包含了好与不好的两面,可是都是她与父亲的全部。」姆姆望着手上的那把章鱼枪,不发一语。 「你记得鲁鲁那句话吗?他说方涵是来维持时间的必然,或者是他说错了,这是方涵生命中必须经历的事情,我们没办法阻止,来到瑞摩拉星,是她的必然。」 「不──」姆姆摇了摇头,他感受到一阵时间动荡,伤口隐隐作痛。 「我不知道,好像恶化了,」姆姆感受到剧烈的疼痛,摀住伤口,弯下了腰。 杜杜恢复意识,醒转过来,眼神望了望,只见他坐在hse飞行器的驾驶座,副驾驶座坐着方瑀涵。 「我还记得我的父亲,关於他的一切,」方瑀涵手中拿着一封白se信封,递了出去,「谢谢你们,我以为我可以割舍的下。」 「有人曾告诉我,人们受到无法承受的痛苦,就会转变成时间恐兽,而时间恐兽为了维持时间的必然,愿意承担那份痛苦,而继续在不同的时间线活着。」方瑀涵经历时空旅行,那些往日埋没的情绪又再次被放大,「我以为我太过冷漠、无情,我对於父亲的离去无动於衷,所以我还是成为了我活了下来,没有别的时间恐兽出来取代我。」 「我们终究都活了下来,」方瑀涵指着仪表板上燃料的图标,「姆姆说他把靡靡都灌满了,他要留在这里,就不跟我们一起 「你怎麽知道,」杜杜惊讶。 「那是当然,」杜杜启动仪表板上的开关,检查机械,确认无误後,启动引擎,「出发!」 杜杜拆开了那封姆姆留下的信,信里这样说: 我最终想到了一个办法,我既然中了靡靡的毒,身t内流淌着淡紫se的靡靡,但其实这些都是靡靡古树最纯净的样子,换句话说,我就是树根,所以我跟靡靡古树进行了永恒凝聚,我会永远、永远的在时间线中穿梭,一如我当初很想跟我家那只宠物缔结永恒凝聚的时候。 杜杜读到这里,是信的结尾,他把信阖了起来,暗骂自己愚蠢,怎麽没有想到:「我怎麽会忘记?那只巴尼兽叫做鲁鲁,该si我怎麽没想到是他。他就是那个我们每次教科书再三叮咛不能跟生命产生永恒凝聚的教材,他就是那个穿梭在每个时间线的人,不舍昼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