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放下茶杯后,微微理了理衣袖,双手交握搭在桌面上,终于开了口。 “是,是。”蒋大成忙不迭点头,“我叫蒋大成。” “哦,是他啊……” 然而他一颗心还没放下,便又听陆赐沉声道:“我话说在前面,若所问之事你有半分欺瞒,添油加醋,颠倒黑白,可能日后便不是住在城南,而是住在王府地牢了。” 那短命鬼的事这、这么严重?! 此时屏风后的沈良沅靠着软榻将外头的话听的一清二楚。 沈良沅将书抱在怀里,继续凝神听外头的说话声,王爷应该要问了吧。 蒋大成擦着额头的汗回忆了半晌,才小心道:“大概、大概是在二十年前吧,应该是建德四年左右,那年闹了一场大旱,我有点印象。” 陆赐仔细听着,到这儿皱了一下眉:“失忆了?所以他不记得自己是谁?那你们怎么给沈良沅取的名字?” 从此以后,沈良沅的爹就叫了沈一这个名字。 不过身子还是时好时坏,容易生病,请过大夫也看不出个所以然来,只说可能得补补。 后来有了沈良沅,爹娘又去世后,她得分心照顾小的,去山上采药的时间便少了。 陆赐闻言,凝眸思索了片刻,又问:“他到你们那儿时,是多大的年纪?” “你还记不记得其他的,他身上还有什么特别之处?行为举止,或者身体发肤。” 蒋大成下意识嘀嘀咕咕,叫陆赐冷漠的看了一眼:“有问题?” 像是怕陆赐怪罪,蒋大成说完又赶紧给自己解释:“他来我家的时候我也差不多要娶媳妇了,娶了媳妇家里不够住,我爹娘就带着他们去了老房子,我也就见不着了。” 陆赐眼神凌厉地看向蒋大成,声音很沉:“你确定没有了?” 陆赐沉默地看着他,好一会没说话,蒋大成的腿又开始抖了,连手都扶上了椅子的把手,拼命回忆自己还有没有漏掉什么,但确实已经想不起再多的了。 “既然如此,那今日便就到这吧。” 一缓好,人便迫不及待想走,与陆赐再多待一瞬他都要觉得心惊胆战,喘不过气来。 刚准备回去跟金氏大讲特讲的蒋大成这一听差点吓得跪下,立刻在心里打消了这个念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