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后那双眼睛就这么瞧着他，眨巴眨巴，一脸的害羞，好像还有点无语似的。 皇上在灯下00下巴，打量着自个儿的皇后，心道——莫非她还学会yu拒还迎了？ 皇后急得想跺脚，“不是……臣妾要从太和门一直走到坤宁g0ng的呀……” 皇后低着头咬嘴唇不吱声。 她不想要他吗？ 她还年轻，皇上也还年轻，孩子，他们早晚都会有的。 这一日与爹爹的会面只停留了不过一炷香的时间，两件事说完，爹爹果然便告退离g0ng。 帝后倚在榻上等着小厨房上菜，菱花窗透进夕yan的暖光里，身后雨过天青的花瓶里一枝颜se正好的雏菊盛放着。 她蹙眉，到底藏不住心事，泄气地嗔道，“皇上还取笑臣妾，臣妾都知道啦！大臣们早朝时候说臣妾……说臣妾的不是了……！” 桑蕤咬牙，“皇上还装傻！大臣们都说……说臣妾是宠妃做派，当不起这个皇后了！您怎么一点儿不着急不上火的呢？！” 她被他说得哑口无言，看着他那张俊脸，不知怎么蓦地便想起爹爹下午说的话来—— 皇后怔了怔，盯着他模样仔细打量，姬佑倒是坦荡任她看，她只看得出他身为男子颜se惑人，但到底是分辨不出他这话的真心假意。 皇上一听便笑了，剥了粒儿莲子塞进她嘴里，凑身过来，仰头去看她的眼睛，拿胳膊肘怼了怼她，揶揄道，“好问题，朕也觉着这皇帝挺难当的，要不皇后点个头，咱俩换换？” 皇后声音轻轻的，有些心疼，“不换……皇上的差事更难，臣妾知道，凭我这两把刷子，肯定做不来的。” 他看着自个儿的皇后，对她的夸赞受用得很，难得说句好话给她，“喝彩也是个力气活，不是一般人能做得来的。这么一看，皇后也算居功至伟。” 皇帝挑眉，“没有么？” 皇后这回彻底听懂了，一张小脸儿立马涨得通红，左顾右盼着连忙抬手去捂他的嘴，“皇上说什么呢！？这日头还没落怎的就满口胡话……！” 这顿晚膳吃得香甜，新婚的帝后算得是蜜里调油，皇后满心满眼都是皇上，一箸箸的菜食都紧着给他夹，皇上对着碟子里小山一样的膳食，余光里是小喜子忍不住弯腰憋笑的脸。 皇后怔了一下，“啊？还有这样的规矩……” 她咬着唇蹙眉，“这怎么好呢？” 皇上轻笑一声，垂眸端起自个儿的碟子正se道，“规矩不可坏，坏了一回，就得有政事江大人上书进言，说……中g0ng入g0ng半年无子，请皇上为国着想，早纳适龄的官家小姐进g0ng为妃……！” 怕什么来什么，皇后满眼的惶恐失措，似乎怎么也没预料到，这一切，来得竟这样急。 汪氏看了脸se苍白的雪竹一眼，强自镇定着上前，替皇后问话，“可知皇上说什么了？” 小辛子挠挠头，如实道，“皇上……还是顾着桑大人和娘娘面子的，直接回绝说‘皇后入g0ng不过半年，且还年轻，大有时间诞育嫡子’。可是中书员外郎十数人都出面附议江大人，自也有大臣出来替咱们娘娘说话，此事一时间便又论了许久。后来江大人极言皇嗣为大，不论中g0ng是否有嫡子，后g0ng都应充实，绵延皇嗣才是国之根本。皇上无法，最后便说，那就交由中书商议，是推举官家nv入g0ng，还是选秀，都看他们的结果罢……” 御书房里静默站立着平章政事江尉甫，直到闻见龙涎香的气味，才听踱步回书案前的皇上开口，“管壬是否有些心急了？” 皇上沉y片刻，缓缓坐在龙椅上，到底阖眸。 江尉甫一揖称是，复又问道，“臣斗胆，求问若真有那一日……皇上意yu如何处置桑家nv？” 他眼前蓦地浮现那一夜抱住他手臂，眼眶微红的桑蕤。。” 皇上撑着额角，挑眉去看他，缓缓问道，“所以，管壬以为？” 御书房头顶的那把龙椅上，似乎传来几不可闻一声叹息。 姬佑看着殿内袅袅青烟，眸光似乎放得很yuan，只是开口—— 皇帝默然顿了顿，回神一刻眼中便又是sha伐果断，帝王威仪万千，眼眸中只是社稷江山，丝毫容不下旁的温度。 入夜后，皇上再来坤宁g0ng，连晚膳都没用，小喜子抱着一堆折子，直接陪着皇帝进了书房。 她看着那扇紧闭的门，什么也没说，站了会儿，便吩咐底下人莫要去打扰他。 里头皇帝允了一声，她便推开门走进去。 两厢无话。 桑蕤指尖一顿，便站起身看他，“皇上可是要添茶？臣妾唤雪竹她们进来。” 皇后没有装傻，只是摇头，“臣妾没有。” 今日选新人进g0ng的事儿前朝一片沸沸扬扬，他不信她竟没收到一点儿风吹草动。 她说完了这番话，深x1一口气，才看着他，笑起来，“臣妾早知……会有这一天的。” 姬佑看着她，想说些什么，x口起伏一瞬，到底低低笑了一声。 这不是他要的结果么。 她平静又大度地说出这样的话，接受这个事实，倒省了他不少麻烦。 他起身，想要去拉她的手，用君主赞赏的语气夸她，“皇后能这样想便最好。往后新人进了g0ng，你们好好处，不管谁晋位份，你总是中g0ng，没人压得过你去。” 在这一刻忽然很想开口问问他—— 在皇上心里，是否也没人越得过她桑蕤去？ 赶人的话到底没说全，他却也都懂了。 他负手，绷紧下颌点点头，又是那派漠然不可侵犯的模样，“既如此，皇后早些歇息罢。” 殿门关上，他离去，像是ch0u走了她所有的力气，皇后跌跌撞撞地摔在软榻上，看了眼沉沉的夜se，忽然懂了。 一茬一茬的貌美g0ng嫔常开不败，g0ng里的夜，大抵往后都该如此度过。 不知过了多久，汪嬷嬷端着茶盏进来，缓缓走到她身后给她按着额角。 汪氏的手顿了一下，片刻后，回应她，“娘娘心里苦，奴婢省得。” 她终于哽咽，“我若不是……若不是，实在撑不下去那副完美面孔了，也不至于教他走。我多想……” “我是……”她一声呜咽，听起来像夜里t1an舐伤口的小兽，从喉头连着心口，不自觉便把所有的痛都带了出来，“我是什么都不要了，礼义廉耻，父母后路，都断了，才进g0ng跟着他的呀……” 她却又笑了一声，带着鼻音自嘲，“或许从一开始，他就不需要这些，一切都是我强求，是我……自作多情。” 复又到底不忍心，轻叹道，“只是皇上是君王，君王本身便是天下的特别，君王的特别……也不能与旁人相同。” 汪嬷嬷大惊，几yu来捂她的嘴，压低声音俯身，“娘娘怎敢说这样的话？” 嬷嬷看她这样，实在是跟着难受，入g0ng多年才养成了什么都藏在心里的沉wenx子，如今到底也不得不破戒，“娘娘可知，后g0ng诸人里，中g0ng须得做到什么之最？” 嬷嬷眼底盛着她看不懂的悲悯，只是摇头。v子。” 嬷嬷轻声问她，“娘娘可是觉得做到这一点，太累太难了？” “不是的，嬷嬷。” 原来这片溺si人的海没有出口，他才是她唯一的出口。 汪氏看着眼前的皇后，蓦地屏住呼x1。 新人入g0ng在即，她想的不是如何固宠，更不是如何争权夺势拉帮结派wen固后位，甚至不是如何与母家团结一心把持中g0ng职权。 是痴傻么。 这一世见得多了，有人为荣华富贵碌碌奔走，有人为高权重位奴颜媚骨，这琉璃瓦下，有几人还能这般心如明镜，赤子一样，求得林林总总加起来，也不过是个“情”？ 不可错付，更不可错付如斯。 二月初，内务司几轮筛选下来，共选定六名nv子入g0ng。 二月十六，新妃入g0ng，大行册封礼，至坤宁g0ng参拜皇后。 六位美人在殿中福身称是，“臣妾等自当尽心侍奉皇上、娘娘，绝无怨言。” 又陪着说了大半天话，新妃都陆续告退，她穿着繁复的皇后冠服，被雪竹搀扶着起身。 雪竹担忧，问道，“娘娘可要宣太医来瞧瞧？奴婢瞧着这两日娘娘jg神便不好……” 雪竹应声，缓缓陪着她走向内殿。 她抬头，看了看外头四四方方的蓝天，微微眯起眼眸，不知在问谁，“皇后便是这般的么？你说……本g0ng做得可好么？” 她便许久无话。 皇后裙摆一扫，蓦地来真心问她似的，“雪竹，你说皇上，今夜会去哪儿呢？” 她声音忽然低了下去，笑起来的时候眼睫颤了颤，只是自言自语，“他应该喜欢。” 她忍不住去看那些g0ng妃的脸蛋，身段，高ng的x脯儿。 嫉妒像火，一寸一寸烈得灼人，烧得她快疯了。 她坐在高座上，受着她最嫉恨的nv人们的朝拜，心里在嘶吼着，面上却一派温婉笑意。 她不能说，对任何人都不能。 晚膳过后，六g0ng便传开了消息—— 一连三日，皇帝哪g0ng也没去，好像是躲着什么一样。 自家的nv儿好端端的，嫁进g0ng可不是为了做摆设、守活寡的。 雪竹想了想回话，“娘娘，天se不早了，况且蟹粉寒凉，春寒还没倒完，咱们开春再吃，成么？” 桑蕤品了品雪竹的语气，觉得有点好玩，“雪竹，你怎么像哄孩子一样？今日没有也便罢了，我也不是真的很饿，只是忽然馋那一口。” 皇后顿了顿，低声道，“哦……难怪你这么小心翼翼的，原是……” 雪竹垂首，缓了缓，道是。 谁能不在意呢。 皇后不过是个小nv孩。 桑蕤步子很慢，朝g0ng门走去，雪竹本想叫她，她却只是在坤宁g0ng巍峨的g0ng门口停下脚步，然后扶着门，一点点蹲下身去，坐在门槛儿上。 皇后就这样一个人蹲坐在g0ng门口看夜幕，仰着头，垂下 是圆圆融融低垂月，洒轻轻蒙蒙冷光辉—— 云月清冷，泛着一丝几乎不可见的红，十五没过多久，今夜仍是圆月，教人看了心里感叹。 他想了想，好像许久不曾觉得这g0ng里有这样静。 本来帝王召幸妃嫔，都该是在乾清g0ng里头的，但是他不知道怎么，就是不想在自己寝殿里头。 于是翻了牌子便教小喜子通知敬事房，让沈婕妤在咸福g0ng候着。 这几日反反复复听人念叨，说他不该冷落新入g0ng的g0ng妃，听得他耳朵都要起茧子。又听人说朝臣里有风声说皇后善妒，桑氏威压令皇帝惧怕，人言jg彩纷呈到他不得不踏出乾清g0ng。 落轿在咸福g0ng门口，沈婕妤早就在门外行礼等候，她嗓音有些紧绷，但还是听得出十万分的柔媚讨好。向他行礼的时候，一截脖颈雪白，曲成予取予夺的弧度，看着也能令任何一个正常男人心驰神往。 臣妾。 对啊，原来所有他的后妃都可以自称臣妾。 像是一直维系着的，两个人稳固又紧密的某种关联，因为其他方的力量，就此分崩离析。 他拉着沈氏，像是拉着一个窃走他某部分稳定的，突如其来的不速之客，却还是不得不进了她温香的卧房。 他习惯x地张开手臂，就那么木木地站在原地，眼睛不知道往那儿看好，低头的时候，瞟见沈氏雪白的脸和脖子都红得不行。 姬佑在心底轻叹一声，在沈氏脱下自己外袍后，蓦地抓住她的手。 他的唇寻向那处嫣红，手环住沈氏的腰，凑近的瞬间感知到她急促的呼x1—— 沈氏的脸很漂亮，这一瞬间姬佑想不起桑蕤的模样，却始终在默念她的名字。 他不知道这是怎么了，只能加快动作，转去吮吻沈氏的脖子，拉着她一起倒在榻上。 他当然知道，她衣服还没脱，那一瞬间他忽然可笑地想，人为什么不能不脱衣服就圆房？ 要是桑蕤…… 今夜侍寝，沈氏本就穿得轻便，扯掉外面的衣服以后，里面剩下的，是一件粉红se的薄纱肚兜。 他手上动作停下，嗓子发紧，身下x器早就有了反应，此刻变得更加y，已经可以完成这一场御幸，姬佑抬手，隔着薄纱扶上沈氏的rujiang，樱红点点煞是可ai，她颤抖，茱萸也随着抖动，两团x脯r0u分量很足，是那么诱人。 对桑蕤的背叛，他一面想停下来，一面又知道没有回头路，多少双眼睛都盯着今夜的咸福g0ng，如果没能和沈氏圆房，他的弱点……便一览无余了。 又g引。 话一出口，姬佑自己也觉得心惊。 原来一个人和不同的人shang，可以完全是两副模样。 一gu暖烘烘的热感蓦地袭来，她想躲，他一手却刚放开她的rr0u，便扶着男根朝自己的洞x挺了进来。 来不及喊，来不及怕，姬佑根本没有给沈氏时间，他很快地找到她的xia0x，g净利落地一cha到底，然后低y一声。 沈氏脚趾都蜷缩在一起，整个人香汗淋漓地扯着床幔，痛感灼烧一样从下t传来，跟嬷嬷说的那些完全不同，此刻她除了痛什么都感觉不到。 帝王威仪，床上也怕得人不敢吐露心声。 可是越动越不对，明明身下的nv人处子之身，x是很紧的，可他除了第一下那么用力地贯入到底觉得爽了，后续却越做越觉得无感。 根本不知道为什么，也根本不对，r0ut上做着本该快乐的事，心里却沉寂得格格不入。 怎会如此？他想不明白。 姬佑以为是自己不够野，抬手朝沈氏的丰r上扇了两巴掌，红印很快就显现出来，他凝眸打量着身下的nv人和她的身t，尽管ch0uchaa的速度未减，却还是清晰地感觉到，自己越来越疲软。 他强撑着，直到roubang软到在摩擦xia0x的时候滑了出来。 话音未落，姬佑蓦地闭上眼。 皇帝心思深不可测，喜怒无常，她不知道是她做错了什么，还是他本就有这样的癖好。 沈氏抖起来，怕得想哭，想去拉他的手臂，下一秒，皇帝却忽然睁眼，起身打开床幔走了出去，自顾自飞快地穿上衣服。 外头守值的小喜子见皇帝忽然开门出来，还是衣衫不整的模样，吓得话都不会说了，刚想看一眼敬事房的人，却听皇上不郁、又不留余地地吩咐—— ———————————————— 确实是咬着牙写的，因为过去一两年时间，再看以前我写的东西就会觉得……不是自己写出来的。 既然要be，咱们就be得惨烈些，背德些，沉沦到底些，爽些。 桑蕤不知在坤宁g0ng门口坐了多久，被雪竹和霜兰劝回了内殿，刚刚拾掇完躺下，雪竹吹灭殿内烛火，她睡意全无，在黑夜里睁着眼。 乍暖还寒时候告别驱走sh漉漉的寒冷的暖源，总是艰难。 可这么平铺着看帐顶的姿势，月光直不楞地泻进来，无孔不入，吵得人心烦，她禁不住想，若有什么法子能让人立时昏睡过去，睡到天荒地老极乐往生就好了。 她躺在榻上，像是飘在汪洋，四周的水倾盆而来，铺天盖地，细细密密没有出口，要把她孤零零一个人狠狠淹si在这里。 话没说完，她真的听见了姬佑携着山雨yu来的不郁骂了声：“都给朕滚远点！” 洞开的菱格门带来了一室更加吵闹的月光。 皇帝长腿一抬，再次把月光泰半关在门外，朝她大步流星走来。 皇后想不通，又一壁觉得可笑——究竟世上还有何事，值得帝皇隐忍。 灼热的呼x1喷涌在鬓边的一刻，这一夜才终于从冰冻的寒se复苏，身下的一片海冻成冰，再碎开裂纹，这殿里的一切居然重又变得鲜活。连同她眼角的热意，一并汹涌。 欢愉是熟悉的，他暴风骤雨一样的吻是陌生的。今夜他格外殷勤地索吻，像想把她拆吞入腹才觉得安全。 眼泪就在这一刻落下，她终于弄懂了，原来这一室铺天盖地的月光，名叫绝望。 她平静，不喘息，不ch0u搐，这句话甚至不像是疑问。 就在她话出口的那一秒，他第一次感觉到什么叫做大厦将倾。 可这一刻，确然来临。 姬佑才知道原来人的慌乱是一层叠着一层袭来的，他拼si抱住她，反剪了她双手在头顶，两人最私密处依旧紧紧相连，他还在她t内，所以清晰能感觉到她的身t似乎一寸寸就这么在g涸、枯萎。 他在黑夜里吼出声，却还听到她的眼泪大颗滚落的声音，他喉咙发痛，伏在她耳畔，两个人此刻的喘息b方才交欢还要剧烈，她嘴里不成音，但他听得出，皇后对他用力地、喃喃地一直在重复—— 姬佑要她听他说，可是他却根本说不出什么，“我……” “滚——！” 他眼前发黑，闭了一瞬眼睛，蓦地伸手去握住烛台的尖锐冷铁，在与她力道的对峙中找回声音问她，“我做错了什么？” 他把烛台尖对准自己x口，喉咙有血腥味泛起，这坤宁g0ng此刻似乎每一个角落都是血气弥漫的，可他只顾发问，“是你要我封妃选秀、开枝散叶，我做了，我跟她甚至都没能结束，便只想回来找你… 她sisi拽着烛台，闻言摇头，拼命摇头，眼泪四散零落，痛苦裹挟之下让她根本无法抵抗，她只想让他不要再碰她，永远不要再碰她了。 她觉得好脏。 姬佑在她这个字的尾音里左x蓦地一痛，怔怔低下头去，那烛台却并未cha入他x膛半分。 而这才是第一个，帝王有三千佳丽，坐享天下美人。 她终于明白了母亲说的那句——“阿蕤，你可知，这一世有多长？” 皇后在他的沉默里忽然发力，调转烛台的尖刺对准自己的脖子，电光火石之间，皇帝几乎是飞扑上来，一手拉住她的手腕，另一手迎着那尖刺垫在了她脖颈之间。 他后怕地将头抵住她额头，一把夺过烛台扔到床下，狠狠砸到门边。 “杀了她……” “朕杀了她，好不好？！” 这句话并非解药。不是她要的。 她一瞬间像失去了所有力气，倚着墙仰头，终于放声哭了出来。 嫁与帝皇又如何？他封她为后，乾天坤地，姻缘路上风景绝佳，似初见、似上元夜那般，往后还会有他们的孩子，她把手放在他手心儿里，一切都平和安宁，满心美好。 今夜，便就这么意犹未尽，痛彻肺腑地戛然而止了。 人与人离心，原是这样悄无声息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