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什么?”“不过姜柱国把大部分的折子都让臣带了过来,说是皇上应该学着做一些事情了!”“她、她竟肯把处理政事的权利给朕?”姬颂实在难以置信。“不过姜柱国说,批过的折子还是要她过目的,毕竟——”“朕就知道!”姬颂突然发了疯般扔掉手中折子,怒吼道,“她这不过是为了堵朕的口才做了这么一个事情!这是缓兵之计!她还是把朕当做一个小孩儿哄骗!她还以为朕是个十岁的小孩儿嘛!朕都要十四岁了!”“皇上,皇上——”康荣修急忙拽上姬颂的胳膊,极力让他镇定下来,“我们慢慢来,慢慢来。她好歹让您过目这些奏折了!咱见好就收吧,不要以卵击石——”姬颂睁大眼睛,怒不可遏地甩开康荣修,指着自己道:“朕堂堂大週皇帝倒成了卵了?朕可是天子!”康荣修在姬颂跟前跪下身来:“皇上,说不定不是您想的那样糟糕呢?说不定姜霂霖就是想看看您究竟有没有主持朝政的本事?”“她有那般好心?”姬颂紧皱双眉,一时半刻定是消不了胸中火气的。康荣修爬着捡起地上的折子,颤颤巍巍递到姬颂手上:“皇上,咱还是得到了一些不是吗?咱慢慢来——”姬颂瞥了眼康荣修手中的折子,紧攥的双拳慢慢松开,胸脯的呼吸渐渐平稳。“这、这么多吗?”“姜柱国说还有一些她已经批过的,这半年以来的都在这里了。”“她批过的?半年以来的?此言何意?”侍卫原话回应:“姜柱国说给您做个参照的样子。”“皇上,您看,臣就说吧,姜柱国不会这么绝情的!”康荣修喜极而泣,“她是真的为您想着呢!”姬颂的眉头渐渐舒展,盯着面前跪着的侍卫问:“她真的这么说的?”“臣不敢撒谎!这可是欺君之罪!”“你去的时候,她在做什么?”“臣带的那些个人自然是被卡在了将军府外,那齐总管只准了臣一人进去,而且臣的刀也被卸掉了!不过并未有什么其他的动作,臣进去之后,被带到了姜柱国所在的院子。人挺多的,姜柱国的两个夫人和她收的那个义子都在。”“在做什么?”“在——臣也不知在做什么,像在晒太阳,围着看那小孩儿走路——”姬颂闻言张了张嘴,颇觉惊讶。按理来说,姜霂霖是闲不下来的人,即使是受了伤,也不会怠于练功的,怎得晒起太阳了?康荣修看出了姬颂的疑问,站起身来欢喜道:“皇上,这人啊,成婚之后的性子就变了。这样说来,姜霂霖是在与她的两个夫人共享阖家之乐了!”姬颂歪着头想了片刻后又问侍卫道:“你与她单独说的?”“臣是当着众人的面说的,这是姜柱国交代的。”“她什么反应?”姬颂继续追问。“姜柱国刚开始不作声,臣、臣还真是吓坏了!”这侍卫显然心有余悸,“过了好大一会儿,她便让齐总管带着府中几个下人把这堆折子抬了出来,然后就是对臣说了方才那番话。”“她什么表情?”“就是平常的那种表情,不怒不喜的,臣看不出来姜柱国的心思……不过、不过——”侍卫唯唯诺诺,生怕说错什么话。“不过什么?快说!”“不过臣好像、好像是看到姜柱国笑了,”侍卫说罢又赶紧纠正,“好像!是好像!”姬颂怎么也想不通,索性也就不去想了。反正姜霂霖是把这些交到他手里了,现在他要做的就是看看现在的朝堂之上,究竟有一些什么事情。说到姜霂霖,她这些日子是过得真的很舒心。没有姬颂猜得那么复杂。不过姬颂的怀疑也是情理之中的事情,毕竟要他相信一个从来不苟言笑,嗜权如命的人,突然放了权给他,比相信姜霂霖是个女儿身还要难。皇上下了旨,姜霂霖受伤期间不必上朝。至于这个旨意是否是皇上亲自下的,谁都不会太过于关心。反正姜霂霖自从受伤后,一直没去上朝。不用批折子的这些日子里,她日日除了带娃就是教两个夫人练剑,伤口上的药从一日一换到了三日一换,再到后来的五日一换。她已经渐渐习惯了自己以独臂行事。好在她生来就是个左撇子,做起事来还算顺当。就这么过了二十日左右,宫里来了人。还是那日的那个侍卫,还是那堆折子。齐晔抬出来一张巨大的案几,一堆折子堆在上面颇具规模。姜霂霖看着那堆折子幽幽道:“皇上还挺有心的,我还没提醒他呢,他就派人送来了?”侍卫半跪在那里低着头:“皇上知道柱国心系朝事,皇上自己也就见贤思齐,勤于朝事!皇上要臣传话,说这些都是他日夜不眠批过的!有一些已经在上朝时说过了,想必大夫人已经报给柱国了。”“皇上有心,是我大週之幸。”姜霂霖淡淡一句,然后用她那仅剩的一只手翻开一本折子。又在侍卫无比惊讶的目光中,飞快地一本又一本扔了出去。这速度,用一目十行来形容都觉不及!就在翻过几本之后,两位夫人忽然上前,一个将那些折子摊开,一个将摊开的折子递到姜霂霖面前。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