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问姜霂霖去!”“你、你能不能——带上我啊?”陈醉闻言,原本愁苦的脸忽然一乐:“原来是想着这事儿呢?这事儿还真得和姜霂霖去说,据我所知啊,她只命了我一人同她前往。不过你一小孩儿还是不要去了吧?阴地可不是个什么好地方,万一有去无回呢!我这是对姜霂霖有诺在先,没法子才任她差遣的,不然让我去同子羿开战——”她说着抱着双臂抖了一抖,做出一副害怕的模样。“小孩儿也比你强。”姜东扬低声嘟囔了一句。陈醉坐也坐不稳,直接又站起身来:“刚说了点儿好听的,又开始怼我了?”慕辰连忙劝慰安抚她。陈醉如何也待不下去了,她本来是想炫耀炫耀的,没想到进来不过片刻功夫,就被这姜东扬贬低道这种程度。“走了!姜霂霖还等着我呢!我没这么多时间同你这小孩儿在这儿斗嘴!”说着就往外走。姜东扬急忙站起身来:“陈醉!”“怎么?还有什么不痛快的,一块儿说完!”姜东扬撇撇嘴:“辛苦你了,陈、陈……姐姐。”陈醉挑了挑眉:“知道了!我堂堂一国之君,怎会和你一个孩子置气!走了——”说罢掀起帘子,出了军帐。外面已经冻了冰碴子,陈醉紧了紧身上的大氅,跨马而上。“驾——”一路飞奔至将军府的正门前,她急着往进走,匆忙之间撞到了一人,她边道歉边抬眼,引入眼帘的是一个白衣飘飘的男子。陈醉张着嘴巴想了半天,只觉眼熟却叫不上名字。还是对方先开了口:“华锦现在做了国君,气质还真是变了不少。”陈醉这才想起来,尴尬地收回了指着对方的手指,赶忙行了一礼:“见过太卜大人!华锦实在是想不起来了,那些时日在天牢中像是做了一场梦,把脑子都熬糊涂了!”姜亦寒笑笑:“无妨,忘了吧,那些都是你的前尘事了。”时隔数月,再临凤黎,她已经从一个小将军的身份转变成了陈国的国君。她为母亲报了仇,为长姐报了仇,如愿袭爵。“若是再见到天神,华锦一定会让他把这个好消息告诉母亲大人和长姐,让她们放心!华锦多谢太卜大人当初的指点!”“霂霖在府中,你去寻她吧。”陈醉又道了谢:“好,太卜大人这是要去当值吗?”“是,最近圣上时常被噩梦惊醒,传我去占上一占。”“哦,那太卜大人快快去忙吧。华锦从阴地回来后亲自登门谢过!”说罢向姜亦寒行了礼,急急向府中走去。一个下人一路将她引到晖堂的门前。报了来客的名,一个女子从堂中退了出来。陈醉又是行了礼,卢月也向她回了礼。进到堂中,陈醉便觉得压抑了不少。姜霂霖虽然没有表现出什么,不过眉眼间完全没有笑意。平时说归说,闹归闹,可真正到了姜霂霖的面前,她还是有些发怵。“姜……将军……”陈醉轻唤了一声。“你回来了?”姜霂霖归置着木架上的兵书,“一路奔波可觉得乏了?”“还行。”陈醉照实了说,“歇不歇都无碍事的。”“嗯,叫你回来主要是想让你中间说几句话,莫要伤了一些无辜的人。”“华锦知道,从前与她成日在一处玩儿,还是有些情分的。”姜霂霖轻声叹了口气。陈醉一进门就已经发现姜霂霖无章的动作。虽说是在收拾那些兵书,可拿起一册,放下一册,再拿起,再放下……全然没有在整理的样子。“将军?你是要找什么书吗?”“没有,就是理一理。”陈醉:“……”这是在理吗?明明是更乱了。“要华锦帮忙吗?”“不用,你理不好的。”陈醉:“……”等了好一会儿,姜霂霖又是轻声叹了一声,好像心绪很纷杂,停下手中的动作,转过身来。陈醉惊讶地发现,姜霂霖的双眼竟然有些红肿。“将军、将军昨夜没睡好?”“嗯,近日诸事繁多。”“华锦可帮上什么?”“不用,”姜霂霖坐在了椅子上,“你坐,喝茶。”“将军若是用兵就同华锦直说,华锦不会言而无信的。且我陈国的兵力魏柏是尽了全力练兵的,已经精进了不少!攻城的时候将军应该是见过了的。”“若是本将军要打,也就不找你回来了,”姜霂霖道,“本将军不想因为自己的私事伤及了一些无辜的人。想着你能与她说上几句话。她性子狂傲,我是真的担心——”“如今江山大权不都在将军的手里吗?”“话是这么说,可是子羿她不是与我争权,她是与本将军争女人啊!”“什么?”陈醉一惊,手中茶盏掉到了地上。“她怕是对本将军的妾有情啊——”“合着将军把华锦叫回来,不是去打仗的,而是去抢女人的!和女人抢女人?”陈醉是在是不敢相信自己能帮上什么,她还从没有做过此类的事情。“本将军说了不是抢,若是抢的话就不要你回来了。”陈醉扶额,说出了一句发自肺腑的话:“华锦觉着吧……华锦的身手虽有些差强人意,可与做说客相比较……还是打仗擅长一些。”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