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羿很是欣喜:“好,好,那你们二人就在本帝姬的府上养伤吧,养好了身子本帝姬派人把你们姐妹二人送回凤黎去!”她的笑容渐渐凝固,好像她的话——被人误会了。曲梦熟透的脸,分明就是把她方才说的话当成了是对自己说的,以为她想多留她住些时日,可她说这话的初衷,是因为她想留着曲水多在几日……这该死的误会!还有刚才那个差些就发生的吻——呃……怎么曲水和曲梦就成了一家人了呢!“身世的事情自是要清清楚楚的,小妹听长姐的话。”曲水很是乖巧道。曲梦点点头:“若你真是我曲梦的小妹,我是不会让你在将军府受半点委屈的!虽说我曲家现在势力有所减弱,可瘦死的骆驼比马大,卢家没有压在我们头上的份儿!”“多谢长姐。”曲水行了一礼。“只是你为何现在才想着认亲?”曲梦疑惑道。“原是小妹高烧不退,烧坏了脑子,到后来才慢慢想起来从前的事情,可那已经是进了将军府后的事情,将军那时与曲后的关系不大还,曲水觉得认亲要挑个合适的时机。”这理由虽说很牵强,可现在曲水的身份不甚明朗,曲梦也就并未追究。她只等着看父亲怎么说了。“那我就派人把这枚玉佩送到你们曲家去?”子羿问。曲梦的目光落到曲水身上。曲水想了想,看着子羿手中的那枚玉佩道:“原本这枚玉佩对曲水而言意义重大,可曲水想着多年未回我曲家,也着实是思念的很,那便有劳帝姬了。”曲梦向子羿行了一礼:“多谢帝姬救了我姐妹二人。曲梦实在感激不尽——”“不谢不谢,”子羿急忙后退两步,生怕曲梦当着曲水的面说出些不该说的话来。万一来个以身相许她可怎么办。她紧握着那枚玉佩,“那本帝姬这就派人前往凤黎!”说罢便匆匆离去。凤黎城,城外军营内。慕辰坐在姜东扬的对面正可劲儿的诉苦,姜东扬看着一阵失笑。“找了这么久,终于有了你姐的下落,你看我肩膀上的皮都被晒秃噜了!这活儿可比打仗累多——哎,我说你这小孩儿!能不能看看我的伤啊!怎么,小小年纪就做了名将,和我平起平坐就不把我放在眼里了?”“慕辰大哥,您从前是我姐夫的亲侍,东扬怎敢轻视您。东扬只是在发愁呢!”“你还愁?你有什么好愁的?”慕辰没好气道,往凭几上一仰,翘起二郎腿,“你看看庙堂之上的那个小人儿,同你一般大,家世比你好,样貌也比你好,本事也是有的,更不傻!可同你比起来,一个天上一个地下!现在的朝廷是将军独揽大权,而她又这样的器重你!你愁个头啊愁!”姜东扬低着头笑了一声:“东扬不是在愁自己的前程,东扬是在盘算这日子——”慕辰斜睨了姜东扬一眼:“怎么?算不来数儿?不是吧,你不挺聪明嘛!”姜东扬往慕辰的身边凑了凑,认真道:“慕辰大哥,卢柱国走了多久了?”“卢柱国?”慕辰歪着头想了一想,“正秋时末将军起兵,过了月余冯鲜挑起永安殿之乱,卢唯就这么没了,那时天气微凉,意外地还飘了场雪,自那之后天气就开始冷了。现在这天儿……”慕辰扫了眼帐中的暖炉:“得有将近两个月了吧,再过上一个月,就又到年关了!”说到此处,慕辰颇为感慨:“去年的这个时候,将军还在圜土大牢里关着呢!你姐在军营里住着,我都不敢让她回去,不知道将军府会发生什么不测。今年这个时候,将军已经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了,其实说个大逆不道的话,将军只是没夺龙位,哪里还有一人之下的说法儿!”“是啊,去年的这个时候,长姐冒死去圜土之中为将军送了大氅……”慕辰瞭了姜东扬一眼:“你这个小东西,绕了这么大个圈子,是在担心你姐吗?”姜东扬瘪了嘴,坐了回去:“卢柱国已经走了这么久了,他的丧礼也差不多要结束了吧,哪里有白事和年关混在一起过的。”慕辰清了清嗓子,正色道:“东扬,你得为将军着想,现在全天下都知道她是个女子,都知道卢夫人依旧痴情于她!那卢唯是为了将军死的,将军即便是做样子,也要做到位了。不然太卜大人定下的礼法如何能够教众人信服?将军如何能站在那么高的位子上?”“东扬并非不懂这些,只是这也差不多了吧?”慕辰坐起身来,在姜东扬的肩上拍了一拍:“子羿不敢把你姐怎么样的,你不要太担心了!”“年关将至,不知将军还是否记得去年这个时节,她与我姐结下的情分……”“怎不记得,若不记得,将军如何能眼看着近在咫尺的龙椅,而没有坐上去?”慕辰回忆着那日在德文殿中发生的一幕,“将军的手都掐出血了,可见她当时做决定有多难。若非文武百官,众将士跪了乌压压一片,她怕是早就冲回齐国找你姐去了!东扬啊,你从前不在姜府,不知道将军下了多少苦心,不知我齐国将士准备了多久……”姜东扬怎能想不出,他只是担心他的长姐罢了。“这场仗打赢了,将军胜了!王权就在她的眼前!那可不是简简单单一张龙椅啊,那是将士们的血汗和性命,是将军许下的一个又一个承诺……可将军竟然放弃了。东扬,同你说句实话,若非王权毫无疑问地掌握在了将军的手里,那日跪在德文殿中的所有人,都不会答应将军的决定!那个龙位,她坐也得坐,不坐也得坐!”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