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扬,你想当一名士兵吗?”姜东扬将那口鲈鱼羹咽下去,点了点头,过了一会儿又小心翼翼问:“将军,东扬可以做个什长吗?”“什长……你为何想做个什长?”“什长可以管着士兵!”“呵!”姜霂霖嗤笑一声,“那为何不做个队长或是军长,或是校尉?”姜东扬却一点都笑不出来,他被姜霂霖的这番话镇住了!这少年缓了老半天,才道:“东扬想都不敢想的……”“先是想要做,才能坐上那个位置,若是想都不敢想的话,便没有丁点的希望了。”“那东扬要做校尉!”“哈哈……”姜霂霖大笑,又为姜东扬舀了一汤勺的鲈鱼羹,“明日随我去军营里瞧瞧!”“城外的军营吗?”姜东扬那本就突兀的双眼更是明亮了。姜霂霖扬起嘴角,笑得有些邪魅,上下嘴皮一碰,道了两个字。“禁、军!”用过了晚膳,便有下人来将姜东扬接走了,不必特意交代,风二娘已经为这少年安排好了舒适的住所,便是随侍丫头也安排了两个,且有一个比他年长几岁的男仆陪他玩耍。这又让曲水心中对姜霂霖的感激多了几分。歇息了片刻,素菁上前要为姜霂霖脱衣。没想到姜霂霖远远地避开了她,说这些事情以后由曲水来做便可。且她与绿绒并不用在房间内守夜。姜霂霖还说,她们把夫人侍候好便可,他的房间晚上有府兵看守。是有府兵看守,可是不用她们在一旁侍候,做个通房丫头吗?哪个府上的少爷能少了这种丫头的守夜呢?可姜霂霖明显没有此意。以前没有,现在更是没有。两个婢女一肚子的苦水。如此一来,她们虽是得了清闲,不过这升迁的路也是被姜霂霖给全然堵死了。房间内终于只剩了姜霂霖与曲水二人。在矛盾与纠结之中,这一刻还是到来了。不得不说,曲水是盼望能够报恩的,可是想到自己笨手笨脚,又紧张万分。“将军——”“嗯?”“您……今晚还看到很晚吗?”姜霂霖笑笑。她不会告诉曲水昨夜之所以睡那么晚,是因为她心绪烦躁,脑子里藏着乱麻一样数不尽的心事。而今晚,见过这小东扬以后,她的心情当下便好了许多。且白日里,许多事情都在她的脑中过了一遍,今夜应当能睡个好觉了。“今晚早些歇息,明日带着东扬去军营。”姜霂霖说着走到床榻边坐了下来。“将军,曲水为您宽衣。”说罢,曲水便走了上来跪在姜霂霖的脚下,双手一伸放在了她的腰间玉带上。“不必!”姜霂霖心下紧张,本能地将曲水推了一把。这女子那般的瘦弱身子怎敌姜霂霖的一掌的力气,便是摔到地上也滚了几下子才停住了身形。胸口一阵疼痛,曲水疼得将身子蜷缩了起来。姜霂霖喘着粗气,低头见自己的玉带完好无损地系在腰间,这才安下心来。再抬头时,才注意到蜷缩在几步之外的娇弱身影。她忙走上前蹲下身去察看。“疼吗?”话刚出口,姜霂霖就想扇自己一巴掌。这是什么废话?便是一个小兵被自己这么一推,也会震颤六腑,眼前的可是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弱女子!第8章 血气亏曲水蜷缩在一处动弹不得,姜霂霖的手凌空停在那里。虽同为女子,她却因常年在军营之中与兵将打交道习惯了,以至于眼下面对女子时,倒还不如与男儿相处起来游刃有余。犹豫了好一会儿之后,见曲水仍旧起不得身,姜霂霖这才抓住了她的臂膀。“如何了?”曲水的额头冒着虚汗,她咬着牙,艰难地挤出了一个字:“疼……”她干巴巴的锁骨正如炭火般炙烤一样的疼痛。“来——”“将——”军!曲水难以置信地瞪着近在咫尺的那张脸,此时,她的身体已经被姜霂霖抱了起来。这一刻,她忘记了疼痛,忘记了对姜霂霖的恐惧,她只是依稀闻到,姜霂霖的身上,有股子淡淡的檀香味儿。“还疼吗?”直到她被姜霂霖抱着放到床榻之上,她才回过神来,支吾了半天没说出一个字,只好咬着唇点点头。“松开——”“……”曲水一脸疑问。“松开你的手。”“……”曲水低下头去,发现她的双手紧紧抓在姜霂霖的衣襟上。何时抓上的,她并不记得。“放松。”曲水照做。姜霂霖在床边坐下,探身近前,抬手察看她的伤势。曲水一时惊慌,急忙阻止,将姜霂霖伸过来的手打掉。可刚刚触碰到时,曲水又是慌忙缩了回去。姜霂霖的手指微不可查地颤抖了一下,蹙眉道:“你的身子要好好补补,手脚冰凉冒虚汗,是气虚血亏的病症。”手脚冰凉……冒虚汗……明明是她被姜霂霖踹了一脚加之心虚的缘故,曲水深深吸了一口气,目光瞥到一旁去。“是骨头疼吗?”曲水点点头。“下次要做什么时,要提前讲明。我常年作战,对外物会有十分迅速的条件反射。”姜霂霖一边说一边为曲水轻轻地揉着那块痛处,“怕是留下淤青了,明日教府中的医女来为你上些药。”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