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都行!绝对不能是她!”沈佩红眼睛通红的怒吼。岳明月的视线落在沈清芜通红的手腕,轻声道:“红姨,你先放开她吧。”“我不放!”沈佩红愤怒的大喊,“你这个不要脸的女人,你为什么要祸害我的孩子。”“你弄疼她了。”岳明月耐着性子说道。可沈佩红就像是失控了,完全听不进去她的话,只一心把沈清芜往外拽。这个时候,沈清芜一把甩开了她的手,快步的跑到岳明月的身边,朝着沈佩红大喊:“妈妈,你到底怎么了!”她的声音很大,瞬间就把沈佩红从失控的状态下拉了回来。沈佩红看着自己眼前的女儿,怔怔几秒,突然掩面痛哭起来:“我的孩子啊,为什么啊?为什么偏偏是她?”岳明月心心疼的执起沈清芜的右手,白皙的手腕上已经是红肿一片。“痛不痛?”她轻轻抚摸着沈清芜的手腕。沈清芜的心里一酸,她不知道自己妈妈为什么会突然如此,心中浮现起对岳明月的无限愧疚。“姐姐,对不起。”“不用说对不起,是我……”岳明月欲言又止。一旁的沈佩红接过了话头,“是你对不起她,小周你怎么可以这样?”“我不姓周。”提及这个姓氏,岳明月的眼底泛起怒意,唯有这件事她不能容忍也绝不退让。听到这,沈佩红冷笑着点头,“好,你不姓周,你姓岳,那你对的起你妈妈吗?”一句话让岳明月如坠冰窖,浑身的血液在一瞬间凝固了。她对不起妈妈。“阿姨……”“你让我说!”沈佩红的情绪十分的激动。沈清芜完全懵掉了,她们在说一些什么?沈佩红红着眼指着岳明月看向自己的女儿,厉声发问:“你知道这个女人是做什么的吗?”“花店……”沈清芜怔愣着开口。沈佩红冷笑,“花店?是啊,T国的万花街也是花店,漂亮的头牌Moon也是最美的一朵花,说是做花店的一点也没有错!”沈清芜突然有了一种耳聋的错觉,妈妈在说什么?我为什么听不懂?什么万花街?是那一条北欧人的“天上人间”吗?“姐姐?”沈清芜愣愣的转过头看向岳明月,小心翼翼的求证:“这是真的吗?”岳明月看到了沈清芜眼底的痛苦,她知道自己和对方已经来到了要说永别的时候,她不想自己的爱人痛苦,那就让自己在她的心里做一个坏人吧。“没错,我是T国的花娘,做了十多年,你想想我现在多大年纪,十三年的时间都在做这个……”一桩桩一件件,岳明月把自己已经结痂的伤口亲自撕开放到沈清芜的面前。她想推开沈清芜,不希望她痛苦。可为什么?为什么你偏偏要露出这么痛苦的表情,你是在为我难过吗?“那……”沈清芜的喉头哽咽,她不能想象那个时候的姐姐受了多大的苦,她是个没用的爱人,和姐姐在一起这么长的时间都没有得到一次和佳人坦诚的机会。“清清和我回家!”沈佩红再一次吼道,她想拉住女儿的手腕。可沈清芜一下子就躲开了,红着眼睛执拗道:“我不走。”“你必须走。”岳明月说道,眼泪被她藏在了心底,她看着沈清芜的眼睛,还是和以前一样的深情,可表情却比冬天的石头还要冷硬。“为什么?”沈清芜不敢置信,她不明白爱人为什么要驱逐自己。“因为我并没有把你当成爱人。”岳明月的语气平淡,她在叙述一个事实,她看着沈清芜的双眼,手轻轻的抚摸她的脸颊。“和妈妈好像啊。”岳明月眼底化不开的深情几乎要把沈清芜淹没。可这一双眼眸的主人告诉自己,她不爱自己,沈清芜不知道如何去接受,可下面的对白差一点击溃这个女孩。“红姨,你不是她的妈妈不是吗?”岳明月看向沈佩红,接着说道,“她的未来不容你去干预,我当然也很感谢你,你把她教养的很好,可是红姨,她是一个单独的个体,需要一定的自由。”“哼。”沈佩红不屑的冷哼,她不喜欢岳明月也不喜欢岳红,可岳红把女儿送到了自己的身边,让自己在港城的日子过得没有那么的凄苦。“妈妈?”沈清芜呆呆的看着自己的母亲,第一次觉得这个称呼是那么的陌生,妈妈从来没有告诉过自己,自己不是亲生的。看到自己女儿的表情,沈佩红有些慌了:“我不是你的亲生母亲,可你觉得我不爱你吗?”沈佩红替自己觉得有些委屈。沈清芜摇了摇头,眼角的泪挂着摇摇欲坠,“不是这样的妈妈,我是一个完整的个体,我有那个权利去知道我的身世,我的亲人在哪里呢?”“死了。”岳明月悲凉的开口,她想到那个女人,她们围在那个女人身边缠着她给他们讲故事,那个明明很温柔却要装出自己是坏人的女人。岳明月看着已经呆若木鸡的沈清芜,语气悲伤:“我是妈妈的养女,你是她的亲生女儿,我们做不了爱人,但我永远都是你的姐姐。”“我不要!”沈清芜崩溃大喊。*往日热闹的花店突然关门了,邻里的商铺八卦说之前听到在吵架,而且吵的十分厉害。况蓝笙到的时候只看到了关门的花店,没忍住“啧”了一声。她记得小徒弟说了今天要带岳明月和她的妈妈见面的,那现在这情况......况蓝笙沉思了一下,看来岳明月和沈清芜的妈妈认识。况蓝笙避开了人群,她估摸着岳明月没有那么快离开于是绕到了后门进到了花店。“况高检。”刚刚进门,一个虚弱的女声响起。况蓝笙只看到岳明月颓然的坐在地上,她的周围是散落的花朵,不巧和她一样都是白色的。况蓝笙上前想要扶她起来:“你这是怎么回事,就算是你的旧识也不至于吧。”“当然啊。”岳明月的嘴边挂起了一抹自嘲的笑:“你知道我的事情不是吗?万花街的女人,哪有清白的。”况蓝笙听出了她语气里的悲凉和决绝,如果说以前的岳明月是没有生气的一心等死的人,现在的岳明月就是想要马上去死的人。她忍不住有些担心。看出况蓝笙的想法,岳明月嗤笑一声:“我还没有那么的脆弱,况高检来我这里做什么?你的徒弟不在这里,她和妈妈离开了。”说到最后一句,岳明月的声音几乎哽咽,况蓝笙能看出来此时她的假装。“我不是来找她的。”况蓝笙说道,哪怕她知道现在问这个问题一定不是一个好时机,可她不想再错过了,斟酌几下,她还是开口先道歉:“对不起。”“为什么道歉?”岳明月有些诧异,心下觉得况蓝笙真是奇怪。她在最开始的时候就在尽力的帮助自己,一开始她很想就这么烂掉算了,在外面和在牢里没有什么区别,可况蓝笙倾听了妈妈的故事,也给自己找了律师。况蓝笙眼神躲闪,她觉得十分不自在:“我过来,不是找你喝咖啡,而是来揭露你的伤疤。”岳明月自嘲的笑意更浓,她还要怎么惨呢?她已经把自己的伤口掀开了,就算是况蓝笙来自己的面前再来一次也没有关系。于是她摇了摇头:“我不介意的,你尽管问吧。”况蓝笙听到这话之后,依旧是小心翼翼的:“我要问的东西,可能是你最不愿意提起的。”岳明月听懂了她的意思,她的身体开始颤抖,抱着自己的膝盖,看起来无助又脆弱。况蓝笙见状,连忙给她找了一个毯子盖在她的身上安抚:“没事的,你不用紧张。”况蓝笙有点害怕了,自己都还没有问出口,她都已经有这么大的反应,如果自己问出来的话,她会不会崩溃?岳明月克制着自己的恐惧,定了定神说道:“是因为那一具尸体吗?”平静的话语和询问,让况蓝笙愣了片刻,这个事情警方已经封锁了,岳明月的消息只能是凶手放过来的。“你那里有什么东西吗?是不是Marry做的?”况蓝笙有些激动。岳明月面无血色的点了点头,木然道:“是她,可那又怎么样?你们没有办法,她是鹰国的皇室,就算是犯了罪*也是送到鹰国,你觉得她到了鹰国之后还会面对法律的制裁吗?”况蓝笙沉默了,她知道岳明月说的都是真的,在华国古代有这么一句话——“刑不上大夫”。自己现在面对的就是这么一桩案子,Marry想要脱罪有无数的办法。“没有办法不是吗?”岳明月彻底绝望了,自己面前的人是港城最好的检控官,在面对Marry这件事情上,她也只能沉默。岳明月感觉自己就像是一只蝼蚁站在巨人面前,她没有把那几个女孩的事情说出来。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