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座城应该是个老烟枪,雾霾一丝一缕萦绕在街灯周围,看起来又轻又沉。 侠客和窝金许久未见,搭配上乌奇奇这个话痨,有说不尽的话。派克诺妲诚如一道幻影,静静聆听。 他说:“嘿,什么时候让我会会它们!” 窝金锁住侠客的脖子狠狠搓揉他的一头金毛。侠客龇牙咧嘴,身高差距令他只能殴打几下对方的腰身作为回击。乌奇奇摇头感叹:“旅团的人表达爱意总是这么暴力。” 侠客满脸抗拒:“不要沾污我!” 熄灭的招牌写着‘把你的心我的心串一串’,标志中间一道横线如箭矢穿过。侠客撬开门锁,掀开内部褪色的塑料帘,勉强能看出曾是彩虹色的。小店挤挤能容纳三十来名食客。已经清洁并倒置在桌上的塑料板凳被他们重新取下使用。 窝金大大咧咧一脚搭在桌上,被侠客拿竹签戳着轰走:“去去,再不拿开你这臭脚我就烤了吃。” 乌奇奇跟他拼了,吃到满嘴流油,都没余地合上嘴咀嚼了,窝金却从容不迫一再再刷新纪录,总共塞了八串,还能打个饱嗝出声提议:“比比看吧,谁能吃最多。还是比喝酒?” 派克诺妲手肘撑在桌上扶额。“就不能好好吃顿饭吗?非要把什么都变成比赛?” 派克深深叹气,把啤酒罐子贴在自己脸上降温。 “牛!”乌奇奇竖起大拇指。“不过不算,因为我们还没定下比赛项目呢。是最响的、最长的、还是最臭的?” “来就来!谁怕谁!”乌奇奇激情澎湃拍桌子,另一手叉腰,还一脚踩在侠客的板凳上,命令道:“侠客,你做裁判!” 彼时,乌奇奇和窝金这两个臭味相投的人一起喝酒、打大蒜味的嗝、哈哈大笑,吃的满衣服都是酱汁。侠客嘴角抽搐,打开电风扇除味,心想我这哪特么是尝鲜啊,是在吃臭豆腐吧…… 吃光最后一串羊肉,窝金起身,塑料板凳剐蹭地面‘刺啦’一声。他叼着一根牙签,在他嘴里显得像根头发丝。“吃饱喝足,我走了。”他拍拍乌奇奇的背。“这家伙真好玩,重点是她还能把团长和飞坦都变得很搞笑。” 派克斜视他:“你不会卑鄙到在这种时候占小乌便宜吧?” 一人说:“那还用说,你不是个爱沾花惹草的臭流氓?” 侠客无奈认了。“……行吧,过奖过奖。” 自我唾弃之余,派克一口闷掉最后的半罐酒,说:“照顾好她。” 窝金吐掉牙签,弯腰盯着派克好同她平视,大块头挤弄眉头思索的样子挺狰狞。“咦?你这婆娘好像也变奇怪了。” 终于只剩二人独处,氛围立即安静了,唯有抽风机和风扇在呼哧呼哧运转。 他克制住想要看更多的冲动,轻轻咂舌,模仿之前团长的行为,用食指戳了一下她额头,说:“你啊,总是这样,不好好照顾自己,总在照顾别人。无论是去追捕悬赏犯还是解救人质。今天那条人鱼也是,干嘛允许那么弱小的她咬伤你呢?你又不像我们,能忍痛,非得把自己折腾哭了你才满意是吧?小笨蛋,你到底在干嘛啊……他们值得么?”自言自语暂停了一刻,他轻笑着,表情极为自嘲。“说得好像我值得似的。” 他勾起嘴角,垂下头:“嗨,我在说什么。难道你对我还不 “你已经对我这么好,可是,我还想要更多,要你对我更好,像对飞坦那样,对库洛洛那样。这种贪婪,你可以理解吗?”侠客咬了咬嘴唇,探过身,在她发顶处埋下一个吻。 她醉酒的脸通红,盯着他像是想要识别什么,眼神却无法聚焦。 她口齿不清:“夏克?” “侠客……你的名字。嗝——夏!是夏天的夏!因为,暖和。”乌奇奇用脸蹭了蹭他手掌。 她呢喃:“嗯……侠客?” “嘻嘻,是哦?”她歪头,之前被侠客扯松的衣领滑落,露出大片的肌肤,尚未消退的酒精把她整个人烧得粉红。他看得目不转睛。 侠客的笑容消失,又逐渐扩大,直到变成一连串的呵呵笑,他哑着嗓说:“一个吻可不够啊。” 室内只剩风扇呼啦啦地转,还有他几番粗重的换气声。 她缩在他怀里,支支吾吾,也不知听懂没有,很快就又陷入昏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