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来到这里,她就该消散了,不知为什么她仍不肯转生,还要来找她。 “对了,”鹿呦呦小声道,“其实,苏姑娘你和风公子的事情,鬼王都看见了。” 鬼王做事谨慎,他不会像赤皇一样衝动莽撞,也不会像乌九一样感情用事,当时赤皇乌九和苏厌三人对峙,他实则也在场,只不过撑着红伞招鬼在旁冷眼围观。 “他说你的所作所为,他可以理解,因为他也曾如此愚蠢。” 鹿呦呦轻声道:“鬼王说,你刺穿清虚仙君的心臟,破开无间深渊的封印,他欠你一次,此番他不与你追究,恩怨两清,以后不必再有瓜葛。” 鹿呦呦的脸瞬间涨红,鹿耳夹在脑后,嗫嚅道:“对不起,如果不是我,苏姑娘就……就有更好的……” 鹿呦呦才知道她在拿自己开心,羞恼地钻进鬼灯里去了。 风停渊的身体,大约用了几个月彻底调养好了,虽然头髮没有黑回去,彻底变成了白色,但苏厌其实私心更喜欢他的白发,嘴上说着丑死了我现在后悔了就不该跟你走,实际上身体总是很诚实地忍不住抓着他的头髮把玩。 苏厌这才知道渡厄那点坏心思,居然把她也算计进去了,一时间怒上心头,捋起袖子想要跟着一起打,谁知居然根本没有她插手的余地。 风停渊发起火来也是沉默的,薄唇紧抿,脸颊线条冷硬,浑身卷挟着暴戾又压抑的杀气,一剑连着一剑,越来越快,间不容发,剑光如瀑,银发飞舞,溅起的银白流光划过他清冷的侧脸。 渡厄一开始还在负隅顽抗,跟他一边对打一边小嘴叭叭狡辩,发现风停渊根本不听也不理以后,开始抱头鼠窜,一边惨叫一边到处乱逃。 要命,她居然有点心动。 中间发生了那么多事,真是恍如隔世,但看他舞剑,控制不住的喜欢还像是要从胸口跳出来。 风停渊这样的人,不能看他大杀四方实在是太可惜,太浪费,苏厌喜欢他这股无人能敌的锋芒,持剑的时候仿佛什么都能斩开,尤其是抿着唇不由分说揍人的模样…… 她像隻偷嘴的火红狐狸倚在树下,眯着眼偷笑,风停渊的剑意顿了顿,偏眸看了她一眼,眼底有些疑惑。 等到渡厄像隻死鱼一样躺在地上,心如死灰,躺平认揍。 松涛哗啦啦地翻涌如涛,白袍被风吹起,勾勒出挺拔的身形。 风停渊单手托住了她的臀部,用眼神问她做什么。 躺平在地上的渡厄垂死病中惊坐起,大惊道:“什么?!” 渡厄气急败坏:“你他妈?!” 风停渊看着她,觉得自己需要操心的可能不止一个渡厄,问:“苏厌,你又在想……” 林涛翻涌,两人在林间浮动的细碎光芒中接吻。 两人吻着吻着,男人抱着她纵身御风往山顶木屋去了,风停渊养的鸡咕咕叫着四处漫步,看到地上的渡厄,歪头啄了几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