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装听不见,风停渊也要继续念。 苏厌瞥了他垂眸的神色,忍不住笑起来,扑过去捂他的嘴:“行了行了,别念了,再念我把你嘴巴堵起来。” 苏厌道:“那你说说看我是个什么样的人?” 可惜风停渊不太会夸人,只能憋出一句“挺好”。 简直敷衍至极。 她歪头见他不仅憋半天说不出话,还慢慢别开目光,就伸手捏住他的下巴,逼他看着自己:“你如果说不出来,我就把你从马车上丢下去。” 男人喉结慢慢向下滚了一遭:“你……很好。” 渡厄:“就是就是。” 苏厌喜滋滋看着,倒不是真的想要回答,就是带着恶劣的小心思,喜欢欺负他,看他痛楚又无力反抗的模样,觉得也算是报自己背不出书的血仇。 在爹爹们来到人间却各奔东西的那个夜晚,她意识到自己从来没有家,可每当她钻进熏着清心香的车厢,看到角落里的男人捧着香,在暖光中平平淡淡地抬眼,就莫名有种回家的感觉,像是尘埃落定。 有一次,她只是进城抢点吃的,回来的时候就发现一伙魔修将马车团团围住。 然而向来一丝不苟的银发是凌乱的,嘴角是溢出来的血,身后是被他身体撞断的窗框,拉车的两匹马全都死了。 那伙魔修在她手里惨死,连一块好肉都没留下,她像是暴怒的凶兽一样把那群人扒皮抽骨,逐一碾碎他们的手脚,满地都是猩红的血。 等她踩着血河走回来的时候,男人虚弱地靠在马车边,身后是匍匐蜿蜒的山脉,巨大的落日将血一样的光芒洒满山头。 苏厌攥着他的领子,拉低了他的身子,舔去他唇角的血。 两人在晚风中安静地接吻。 ……还有女孩事后把旖旎暧昧的气氛踩在脚下,不知廉耻的追问。 “……”男人沉默而责怪地瞥了她一眼,冷玉般的耳廓烧得通红。 “……”男人涩声道,“隻亲过你。” 她不依不饶地凑上来,回答她的是另一个有些恼怒和粗暴的吻。 苏厌当然懂得,但她就喜欢看冰封似的男人被其他情绪打破的模样,触了触他微红的眼尾,和掩在长睫下的小痣,笑嘻嘻道:“你会想和我睡觉吗?你求我我就答应你。” 苏厌心想那怎么可能,别人跟她一起睡觉,她才睡不着。 风停渊手背上的青筋跳了跳,松开她,坐在车厢的角落,闭着眼,轮廓分明的侧脸线条冷硬,明显是生气了。 快到元都之前,苏厌便要和风停渊分开了,此时离天机阁已经很近,又不能带着累赘去杀谢寄云。 风停渊抬眼,像是在问为什么。 她不太想回来以后,看到的只有风停渊的尸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