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想得美！谁被你收復了？！”她背后传来一个怒气衝衝的小孩嗓音。 眼前是穿着黑衣短打的包子脸小男孩，头顶扎着衝天啾，插着腰生气道：“我那是被你收復了吗？你能打得赢我吗？我那不是被……” 他气得脸红脖子粗，攥着小拳头，四处跳脚发脾气：“可恶可恶可恶！！” 风停渊淡然地看着他。 渡厄自己也不能违背等价交换的原则，它和剑主之间的血誓牢不可破，即便风停渊死了，也依然有效，更何况他还没死。 还好血誓越重，对剑主的反噬越大，风停渊用得也很节製，否则大事小事都要被管着，它迟早得疯。 渡厄：“可恶！！！” 渡厄不情不愿地过去，瞪着她：“我会帮你杀了谢寄云，但，你别想命令我做事！还有，”他指着风停渊恶狠狠道，“我帮你杀人，你把他给我杀了！” 女孩转过头，耳侧的曼珠沙华耳坠一晃一晃，撑着膝盖，笑嘻嘻道：“渡厄，你很讨厌他吗？” 苏厌笑得更甜了：“你讨厌他，说明清虚仙君讨厌他，清虚仙君讨厌的人，我都喜欢。” 渡厄看看她，又看看风停渊，气得语无伦次：“你，你他妈，我他妈，他妈……好，好！！你会后悔的！！” 如果说之前她还觉得风停渊没用，此时倒真觉得或许他能派上不小的用场。 “虽然你也不能对我怎么样，但是，怎么说呢，”苏厌斟酌道，“我只是莫名觉得，相信你，不会有什么好结果。” 明明他曾经那么想让她信任这个世界，努力地牵住她和人间的联系，当她伸着双臂在善恶交界的悬崖上蹦蹦跳跳时，他跟在身后为她轻轻巧巧的每一步提心吊胆。 最后却成为将她推下去的那个人。 长睫低垂，在眼睑处投下晦暗的阴影，他低头，安静对上女孩不信任的目光，眸子深不见底：“利用我吧。” 说来也奇怪，在没带着风停渊之前，苏厌晚上总是睡不好，要么睡不着，要么睡着了就做梦，梦里疯了似的想要记住什么。 越难受，越不想睡，越不睡，越难受。 他们到了幽州锦城。 彼时她觉得这里热闹非凡，然而见识过元都的繁华，又走遍九州江南，才知道这只不过是平平无奇的一座山间小城。 没入城的时候，苏厌还在呱呱呱跟风停渊说糖果子有多好吃，入了城却呆住了。 苏厌小脸垮着，冷冰冰的。 “看来是吃不到糖果子了。”苏厌缓缓收回渡厄化成的长刀。 但男人自始至终没有动手，女孩一张冰霜般的小脸，拎着一把变幻莫测的漆黑长刀，人挡杀人，佛挡杀佛，面无表情地杀出一条血路，杀的其他魔族人都不敢上前，隻敢远远地围着。 有躲在下水沟里的孩童，脏兮兮的，露着漆黑的眼睛，像流浪狗似的瘦骨伶仃，哆哆嗦嗦道：“女侠姐姐，你会救我们吗？” 苏厌提着刀指着他们：“别靠近我，脏死了。”